V章209 果然靠譜

尚鋼。

秘書部部長周嘉在接到底樓前台秘書的電話之後,表情有些遲疑,掛上電話之後撥通了董事長辦公室內線。

“尚老,普華董事長賀先生到訪!”

周嘉在說完這句話時屏住了呼吸,這段時間壓抑的氣氛讓每一個尚鋼人都感覺到了不安,大家都在想著,這可能是尚鋼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了,他們甚至都不敢再看報紙看新聞,太多的負麵影響讓他們都嗅到了末日到來的氣息。

電話裏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響起了沉悶的聲音,“請他進來!”

周嘉以為尚老會直接趕人,因為尚鋼和普華是幾十年的老對頭了,排名一直不分上下,就前段時間尚鋼名氣大增,質量風波之後創下銷售新高,信譽度也有所回升,隻是現在,第一的位置又落到了普華那邊去了。

賀普華上樓的時候,尚鋼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是大開著的,賀普華走到門口,朝裏麵看了一眼,看見坐在裏麵喝茶的尚佐銘,笑了一聲,“來得正好,一起喝茶吧!”

帶路的周嘉趕緊去取新茶杯,賀普華讓秘書在外麵等著,他則徑直走了進去,步伐輕快,像他這種快七十歲年紀的人,看這步伐就是經常鍛煉的人群,精神和體態都保持得挺好,隻不過用腦過度,禿頂了,頭頂中央一陣光禿禿的,看起來一陣發亮。

“不介意吧!”賀普華徑直走過來坐了下來,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不發一言的尚佐銘,接過秘書周嘉遞過來的茶水,清嗅了一下,點了點頭,這茶還算可以!

進來送茶水的周嘉看著賀老的和顏悅色跟自己老板的陰沉麵孔想對比一下,一個看笑得越是燦爛,另一個的臉色就越發的黑沉。

“剛上來的時候遇到了萬美的徐茂才下樓,老尚,我來得還算是時候吧?”賀普華笑容就跟三月的春花似的,看得讓人格外的刺眼睛。

尚佐銘安靜地喝著手裏的茶,陰沉的目光在賀普華那笑容上凝著,濃縮成了針尖狀。

賀普華卻敲著二郎腿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敲打著拍子,慢慢地收起了笑容,故作沉思地說著:“我記得十年前,你兒子還清醒的時候,你孫子還爭氣的時候,普華還被你踩在腳底下的時候,當年你是怎麽說來著?嗬,難聽的話你說得太多了,我一時間都記不起來了,不過我覺得有一句話說得太對了,那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的尚鋼--嗬!”

“賀普華!”尚佐銘捏了捏手裏的杯子,臉色極其難看,看樣子是下一秒如果賀普華再出言激他,他手裏的茶杯很有可能就砸過去了!

賀普華臉色不變,冷笑一聲,“論能力,你也就這樣了,沒有尚卿文你尚鋼就如一盤散沙,你這臨陣換將的戲碼一出來,我就為尚鋼著急,我太想說一句話了,你腦袋是被門給夾了吧?”

尚佐銘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起來,跟賀普華鬥了這麽多年,兩人見麵就吵話語中不是攜槍帶棍的就是暗嘲冷諷,誰也別想占了誰的便宜,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多少年了?從三十二年前就開始了!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給我滾出去!”尚佐銘‘砰’的一聲把手裏的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杯子裏麵的水因為手的大力給震得溢了出來。

“喲,生氣了?跳腳的時候還沒到,你生什麽氣?”賀普華哼哼了兩聲,看向了門口,“門外的,給我進來!”侯在門口的普華助理快步走了進來,將一份牛皮紙包好的資料雙手遞在了賀普華的手裏,賀普華將資料往茶幾上一放。

“看在咱們互看不順眼了三十二年的份上,我給的價格是萬美給出價格的兩倍,我沒有落井下石,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再往後拖一天,尚鋼的價值隻會翻倍的跌,到時候那就真的不值錢了!”

賀普華說完,看著臉色發綠的尚佐銘,轉身走出辦公室的門,丟下一句“想好了就聯係!”的話,尚鋼集團辦公樓的底樓,賀普華上了專車,沉悶地看了那大廳一眼,助理輕聲笑道:“董事長,難道不高興嗎?”

普華和尚鋼鬥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尚鋼兵敗如山倒,業界都在說最開心的莫過於他賀普華了,從今以後,普華就是d市鋼鐵業的老大,地位不容置疑,可是看著賀普華那微蹙的眉頭,好像有些不開心似地。

賀普華轉回了目光,幽歎一聲,“沒有對手的市場也就失去了競爭的樂趣,而且,還是勝之不武得來的!”

助理訝然,這難道就是鬥了三十幾年鬥出來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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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萬美,d市臨時租用的高級寫字樓,安靜的工作室走廊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身職業裝的蘇茉緊跟在徐茂才的身後,吩咐助理送兩杯咖啡進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關,窗簾就被拉了下來。

徐茂才坐在辦公椅上,抬起目光審視般的看向了蘇茉,“看來你的工作還沒有做通啊!”

蘇茉微微蹙眉,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進來的秘書將兩杯咖啡送上之後便關緊了辦公室的門。

“徐總,我也不知道那老東西到底是在想什麽,但是這麽拖下去對尚鋼也沒有好處,說不定我們的價格還會更低一些!”蘇茉被徐茂才那目光看得心裏一顫,這一個月的期限又快過了,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她也心急如焚,每一天都覺得煎熬難耐。

尚鋼的老頭子一日不鬆口,萬美就沒辦法拿下尚鋼,而她,也沒機會離開!

事態比她想象的要緩慢的得多,就像進入了對峙期。

徐茂才點燃了一隻香煙吸了一口,煙霧中他微眯著眼睛,“是你工作不盡力,尚鋼那幾個高層的態度反複不定,你得下點功夫,嗯,蘇茉,你明白嗎?”

蘇茉臉色有了一絲的變化,不過卻掩飾得很好,又似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徐總,我明白!”

徐茂才嘴裏叼著那隻香煙,目光在蘇茉的身上掃了一眼,嘴唇一勾,露出一幕高深莫測的笑,“報紙上刊登的尚卿文離婚的消息,你看到了吧?那就是你做事的動力!”

蘇茉雙肩微動,沒有接話,隻是抬起臉時,眼神比剛才要沉穩了許多,“徐總,我出去做事了!”

徐茂才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沉笑了一聲,嗯,對,這就是動力!

從辦公室出來的蘇茉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臉色有些微微的發白,她打內線電話把小雯叫了進來,小雯一看她的臉色不太好,便趕緊給她去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去。

“昨天讓你買的藥買了嗎?”蘇茉接過了水,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小腹的隱痛讓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裏麵是一陣陣的痛,就像被什麽在攪動一樣。

小雯趕緊從自己的包包裏掏出藥遞過去,有些擔心地看著蘇茉一把撕開藥看也不看地吞了下去,低聲說著:“蘇姐,這藥不能多吃的,你這個月已經是吃第三次了!”

小雯給蘇茉買的是事後緊急避/yun/藥,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她怎麽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啊?

狼吞虎咽將大半杯的溫開水喝光的蘇茉躺在沙發上,喘了一口氣,捂著隱痛的肚子,並沒有理會小雯,而是問小雯工作上的事情,當她聽到小雯說尚鋼的某一位高層借故推掉了今天晚上的預約,她手裏的杯子一捏緊,眼神一暗,md,想過河拆橋!

昨晚上那個老/畜//生弄得她現在肚子都還痛,原本以為今天就一定能有個結果,現在卻借口一大堆,明顯是不想認賬了!

蘇茉把手裏的水杯重重地放回在茶幾上,眼神變得清冷起來,再開口時,唇角泛了冷,“再跟他聯係,並告訴他,如果他是想讓他們上司看到那些限/製/級的的動作片,我不建議犧牲一下!”

啊??

小雯呆住了,說實話她也知道蘇茉這段時間是怎麽工作的,因為那些酒店的房間都是由她來訂的,她點了點頭,出辦公室時看著蘇茉那難忍的表情,低聲說著:“蘇姐,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而且,別再吃那藥了,你還沒有結婚生孩子,那藥對身子很不好!”

小雯的話是真心話,她跟萬美所有的人一樣,都知道蘇茉跟徐總那不清不楚的關係,公司裏流傳出蘇茉靠著被潛才登上高位的流言不是一天兩天了,都好幾年了,也都不是新鮮事兒了,她從上一任助理那裏接手的時候就被告知想要留在蘇茉身邊,裝聾作啞最好!

這些話她本不該說,隻是因為同是女人,實在是看不得她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

職位高薪酬高有什麽用,能比有個健康的身體積極向上陽光開朗來的好嗎?

小雯說完便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而躺在沙發上的蘇茉卻像怔住了一樣,半響後,那蒼白的臉色才浮起一抹苦笑來。

孩子嗎?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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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無聲,緊閉窗戶的房間裏隻聽見鍵盤被敲打著的聲音,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都沒有影響到敲打鍵盤的人,梁培寧手裏端著一杯暖胃的花茶,進來了把杯子一放。

“我說姐姐,你一天不累嗎?”

梁培寧看著坐在沙發上盤膝著對著電腦在聽見他的聲音都不肯抬頭看他一眼的舒然,伸手去揉她的頭頂,這個動作把舒然給惹毛了,一轉頭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巴裏還銜著一支溫度計,身體瞬間往邊上靠了一下,躲開了他的手,那眼神明顯是非常的不滿。

姐姐?叫她姐姐?她比他還小兩個月好不好?

梁培寧看著此時比白日裏顯得要邋遢了許多的舒然,頭發有些亂,身上穿著一套棉質的睡衣,看樣子就像是大學畢業前連夜趕論文被那文字給輪了一輪又一輪的頹廢像,哪還有她白天那禦姐的範兒?梁培寧再轉臉瞥了一眼她的床,眉頭聳得老高,天,狗窩原來就是這樣子的,嗯,他要不要用手機拍下來?

梁培寧還在思考著幹脆用手機拍下來給某人看一下,這孩子一寫起報告來就完全變了個樣兒,哪裏像個已婚婦女?簡直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梁培寧在思考,一隻手已經重重地往他手背上拍了下來,嘴裏銜著溫度計的舒然惡狠狠地衝著他瞪了一樣,手直接指著門,出去!

她寫東西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思路一斷她又要重新想了,往往寫東西的時候又是最焦慮的,焦慮到恨不得一遇到麻煩就扯頭發,喏,她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的頭發一定亂糟糟的!

唉,再扯下去遲早要禿頂了!

舒然心裏歎息,卻有腦子繃直一根筋,她這神經一鬆懈就不想再寫下去了,無奈自己建立的資料庫需要她來完善,以備以後的工作需要,查資料更加方便,還有文教授給她發來的郵件,是一家拍賣行拿過來鑒定的東西,總共是三件,她打算把這邊的資料先填好之後再仔細研究一下那三件拿來鑒定的物品。

工作啊,掙錢啊,舒然現在的腦子裏就這兩個概念,促使她能量爆/發,她手還沒有脫離筆記本鍵盤,嘴巴裏銜著的溫度計就被抽/掉了,咯得她門牙一陣酸,抬臉露出一臉的鬱鬱表情,正要發飆,卻見梁培寧把溫度計往燈光下一照。

“頂著三十九度的高溫危險作業,舒然,你這是化悲憤為力量啊,他們都說失戀的力量是巨/大的,我看啊,這離婚的力量才是嚇人的!”

舒然大腦子裏一陣嗡嗡嗡地叫,聽著這話怎麽就感覺跟剛才林雪靜說的話是一模一樣的?

繼舒童婭打電話過來詢問了真實情況之後,林雪靜的電話也尾隨而至,當然林雪靜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就義薄雲天地在電話裏吼了一聲,“舒然,回來了我請你喝酒,慶祝咱們恢複了單身,讓那群男人都滾蛋去吧,單身萬歲!”

舒然聽著電話裏愉悅的聲音,卻在尾端聽出了一絲淡淡的涼來,不過她什麽都沒說,答應說好回來了一定好好喝一場。

“哎,出去走走,去不去?一天待屋子裏都快發黴了!”梁培寧可不管舒然的叫他‘滾’的眼神,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還無比自然自來熟地往舒然身邊靠,舒然手裏還拿著手提電腦,端起來就想往他頭上砸去,這不是明顯的揩/油吃豆腐嗎?

扯淡了!

“離我遠點!”舒然往邊上挪了一下,讓靠過來的梁培寧撲了個空,她還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梁培寧這樣牛皮糖一樣的男生,要不是他那張臉還看得,就他這種時不時摸一下靠一下的舉動,她早就伸手抓花他的臉了!要不,踢下盤?

梁培寧被舒然突然透過的目光看得心理一陣瑟瑟的涼,隻好指了指茶幾上的碗,好吧,我是上來送藥的!

順便看看她在做什麽!

感冒的人不是應該多休息嗎?他得坐在這裏監督著她!

舒然這才鬆開手裏的電腦,把藥拿了過去,卻沒有吃,因為就經驗來看,感冒藥裏都含有促使睡眠的藥物成分,她打算忙完了再吃藥,也不至於待會一吃下去就昏昏沉沉地想睡覺!

梁培寧被舒然那句毫不客氣的‘離我遠點’說得麵露憂傷,這也太直接,太傷人了,好歹他也是大帥哥一枚!

“舒老師,咱們也相處這麽多天了,你覺得我怎麽樣?”梁培寧擺了一個單手托腮的姿勢,看舒然。

舒然的目光都沒有從電腦上轉過來,語氣淡淡,“不怎麽樣!”

梁培寧很受傷,本還想再說什麽就被舒然淡淡的聲音打斷了,“你不是學曆史學的,你學什麽的?”

梁培寧愣了一下,半響之後覺得有些牙疼,便嘿嘿一笑,“你怎麽看出來的?”

舒然挑眉,把電腦一合上,“我看了你撰寫的報告,裏麵雖然有很多的專業用詞,乍眼一看看似很專業,但是連著一起看一遍就知道了,你這移花接木的生硬詞段還需要進一步的潤色!而且還有抄/襲的嫌疑!”

舒然說完從茶幾上拿起一份資料來,在上麵點來點,“你的這一段是抄的我在兩年前發表過的一片論文上的段落!”

梁培寧嘿嘿笑著的臉有些尷尬,不過卻沒有被抓包的那種尷尬,隻是摸了摸鼻子,笑,“舒老師,你記性可真是好!”

舒然眼神變得有些淩厲起來,語氣卻依然很淡,“你學什麽的?為什麽跟著我?”

梁培寧的臉色立馬囧了囧,心裏哀怨,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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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培寧最後是被舒然給瞪出房間的,那眼神大有‘學藝不精又濫竽充數無可救藥’被鄙視得險些鑽地縫了。

出了那道門,梁培寧才忍不住地抹汗,媽呀,學霸還真不是蓋的,幾年前的東西都還記得那麽清楚,天,這種人得罪不得!

舒然心情有些小鬱悶,為什麽,因為剛才文教授才跟她說,這梁培寧是他妻子的一個親戚的孩子,說剛回國,一聽到這搞研究的就興匆匆地毛遂自薦,妻子說正好讓他出來曆練一下,免得那小子宅在家裏讓家人都擔心傳宗接代的大問題,又說小舒啊然然啊,我是信任你,你看你那麽多的學生都能教得好,你也就借此機會好好教教他,不求能學多少讓他能有點事兒做比一天晃得跟不停的鍾擺似的就好!

開導?開導什麽?開導他別宅在家裏忘記了傳宗接代?他才多大年紀啊?而且就她這兩天的觀察,那家夥不內向吧,他都宅了那她豈不是宅中宅?

舒然最後是在無語黑臉的狀態下掛了電話了,因為文教授最後告訴他,梁培寧是學金融的,而且聽說還是個金融天才!

靠!

果然找了個靠譜的來啊!

掛了電話的舒然有種想要用額頭撞牆三百遍的衝動!

臨走之前她就再三重申,這次一定要個靠譜的助理,這,還真是夠靠譜的!

臨睡時,舒然躺回**,吃了藥的她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覺,意識雖然有些昏沉,但眼睛卻還看著平板電腦的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一下,屏幕上是那則掀起d市風波的離婚協議,她看了看,覺得自己真是腦子出問題,還看什麽看?

人在忙碌的時候總是會忘掉很多事情,但是最害怕的依然是夜晚,夜晚太安靜,安靜得她控製不住地不去亂想。

明明是吃了藥感覺頭昏腦脹,但人卻睡不著,她爬起來點開了電腦,給林雪靜打電話,說不如咱們打會兒q/q遊戲吧,幾年前流行種菜的時候,從不玩遊戲的舒然也跟了一回潮流,大半夜的為了防止別人偷菜,爬起來盯著電腦,一看到菜成熟了,趕緊摘,順便還偷別人的菜,那陣子同一個寢室的暖洋洋很長時間一大早起來頂著雞窩頭對著電腦拽著她的鋪蓋卷兒就尖叫,“好啊,舒小然,你丫滴又半夜偷了我菜,看我不拔光你的毛剁了你的肉給我的菜施肥!”

施肥那是不可能滴,理由是暖洋洋那家夥每天晚上睡得像頭豬,菜她照樣偷,每天被暖洋洋大清早咆哮著扯鋪蓋卷也成了她晨起的鬧鍾,準時無比!

舒然對著電腦想起了好久沒見的好友,不知道大洋彼岸的她是否安好,舒然正打算給林雪靜打電話,這段時間她們都有個共同特點,失眠,現在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結果她電話還沒有打出去,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她看了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愣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還不待她出聲,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哭聲。

“然然,展雲出事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然然--”崔阿姨在電話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舒然也被嚇住了,急忙安慰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崔阿姨哭著說著,“我也不知道,警方說他殺了人,說他殺了佟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