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婚愛,權少惹不得 後來的夏末 27 惡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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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回來!”

舒然看著毫無預料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林雪靜,千言萬語都隻剩下了這句話,卻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兩人視線凝在一起,她隨即朝林雪靜展開了雙臂。

闊別已久,終於再見,輕輕相擁的那一刻,舒然伸起手朝林雪靜的後背上重重一拍。

“舒然,我怎麽覺得你當了媽媽性子都變了樣了?”林雪靜被舒然那一拍一口氣被岔開險些咳嗽起來,趴在舒然的肩頭打趣地笑。

“變胖了是不是?”舒然收起了鼻尖的辛酸,鬆開她,看著比以前還要瘦的林雪靜,不由得挑眉,“你幹什麽了瘦成這副德性了?”剛才她那一拍,摸到林雪靜的後背,骨頭突出就剩一張皮了,這女人怎麽瘦成了這樣?

林雪靜不以為意地聳肩,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也沒辦法啊誰叫我未老先衰呢,說著開始跟舒然倒起了苦水,說自己這段時間工作忙碌幾乎是忙得腳不落地了,這才剛下飛機連時差都沒有倒過來就趕來看洋洋了。

林雪靜說完便去逗樂換好了新衣的小洋洋,抱起來親了親,看著小寶貝兒那漂亮的小臉蛋,林雪靜忍不住揶揄一下舒然,“誰當初嫌棄人家洋洋醜來著?還在產房裏痛哭失聲,你看咱們洋洋這麽漂亮,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女!”

舒然哭笑不得了,隨著洋洋一天天長大,這些得知她因為女兒醜而在產房裏大哭一場的朋友們現在是見一次笑一次,都成了他們的飯後談資了。

“你難道沒聽過‘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話了麽?人家都說了小時候長得越醜長大了就會越漂亮,這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舒然為自己反駁。

“那也是相對的,也得看爹媽的基因好不好?”林雪靜抱著寶貝兒逗了孩子一陣,覺察到小洋洋的指甲有些長了便提醒舒然要剪一下免得孩子不小心劃傷了柔嫩的皮膚,舒然便記在心上等孩子睡著了再剪。

林雪靜把洋洋遞給舒然的時候輕聲地說道,“然然,我這次回來隻能待兩天!”

“你還要走?”舒然抱著孩子看著林雪靜,覺察到她神色的憔悴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將她拉到chuang邊坐著,並讓保姆拿了一個新枕頭過來,“別嫌棄這chuang上的奶味兒,趕緊休息一下!”

林雪靜被舒然推/倒在chuang上,順勢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我哪會嫌棄?你難道不記得我的屋子有多亂的嗎?”

舒然聽著她疲憊的話語心裏微微一疼,曾經的林雪靜雖然性子軟了點兒,有些婆婆媽媽的煩人,但是骨子裏卻是陽光的,但是這次歸來的林雪靜卻沒有她想要看到的陽光,除了那瘦了一圈的身材,如果不是她那雙眼睛還灼灼生輝精神異常,她都要懷疑林雪靜是不是這段時間過得不好。

“雪靜--”舒然開口想問她這段時間過得如何,卻被林雪靜輕聲打斷,“然然,我很感謝你照顧我的父母,我媽常提到你送東西去我家問候他們,我--”

“既然知道,你是不是也該考慮留下來?”舒然把醒來的女兒交給保姆讓保姆帶孩子先去旁邊的兒童房,待會就要帶孩子出去見見那些道賀的朋友,大廳裏的大屏幕上還在輪番播放著小洋洋成長的經曆供客人們觀賞,怕孩子身體抵抗力不好接觸的人太多會被傳染到一些有害細菌,她和尚卿文商量著隻帶孩子露個麵就可以了,現在時間還沒有到,舒然正好跟好久不見的好友說說心裏話。

魏媽媽和林叔叔思念女兒的心情在舒然做了母親之後更加能深刻地體會到了,就拿現在舒然來說,離開女兒不到一個小時就會惦念著,思念著,更別說是一別就是一年的林雪靜,她回來兩天時間又要走,魏媽媽和林叔叔將是怎樣的心情?

林雪靜側著身子,舒然也平躺了下去,就像讀書時代,兩人一個寢室,兩張chuang挨著,有時兩人混作一堆躺在一張chuang上說悄悄話,不過那個時候林雪靜的話最多,舒然就是聽著,聽著聽著什麽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然然,我--”林雪靜的表情遲疑了一下,卻很快在舒然那微蹙的目光中轉開了視線,笑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找了個順心的工作,而且我真的很喜歡那邊的生活環境!所以--”

“所以你暫時不打算回來對嗎?”舒然接了她的話。

接受到好友那審視的目光,林雪靜沉默了一會兒靜靜的說著,“我才二十四歲,我想趁著我年輕的時候多走走多曆練,舒然你知道嗎?其實隻有真的走出去之後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浩瀚博大才知道自己以前經曆過的那些事情是多麽的渺小,如塵埃般的渺小!我想讓自己變得豐富起來,樂觀起來,我不想再--”

林雪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舒然擁住了,“好好,既然是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就該去追逐擁有!這是你選擇的權利!”

林雪靜反手抱住了舒然,把臉枕在舒然的肩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保姆敲門來通知舒然該下樓去了,林雪靜便催著舒然趕緊下去,她自己卻躺在chuang上不願挪位置,用枕頭壓在自己的臉上喊著舒然你把chuang借給我睡一會兒吧,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就想睡一覺!

舒然隻好說待會讓人給她送吃的上樓,林雪靜用枕頭壓著頭騰出一隻手來朝她直揮手,快去快去吧我知道的!

直到聽到臥室的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抱住枕頭的那一雙手比剛才抓得還要緊了,緊緊地抱著,將那張臉死死地掩蓋住。

而離開臥室的舒然摸著自己胸口潮濕的地方,看著那扇緊閉著的臥室門,眼神深深地凝在了一起。

雪靜,你沒忘掉,雖然是在不斷地努力,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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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洋的百日宴辦得很隆重,舒然抱著孩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因為客人們太多,加上張晨初是心血**地要抱孩子,抱著孩子出現在張家那一張專屬桌位上的張晨初免不了被張媽媽一陣數落,說張晨初你好歹也是跟卿文同年同月生,現在人家卿文孩子都有了,你的了你的了?張晨初是一陣齜牙咧嘴,明明抱孩子是來逗著玩的,現在是因為孩子到讓他成了家中的眾矢之的,趕緊把小洋洋遞給身邊的朗潤,朗潤已經不是第一個抱洋洋了,月子期間他就經常過來,跟張晨初相比,洋洋更熟悉他一些,剛才看張晨初抱著孩子那手勢和動作,朗潤就險些要從他手裏把孩子搶過來,明明就不會抱還逞能!也不怕傷到孩子!

結果孩子一落在朗潤手裏,又換做郎家人一致歎息了,把朗潤盯著是渾身都要發毛,郎家姑姑過來狠狠一拍侄子的肩膀,說啊潤二一看你這抱孩子的姿勢就知道你以後一定是個超級奶爸請問你這個超級奶爸到底什麽時候可以上任來來好歹給個期限讓咱們也有個期待唄!

朗潤被姑姑的話憋得差點吐血,趕緊把孩子抱回去給舒然,轉身的時候還壓低了聲音,那個,舒然,能不能先把洋洋抱走讓咱們透透氣的先?

丫滴,這一群無良男人居然把這些事情推在她女兒身上,舒然覺得要不是想回去看看林雪靜,她還真願意讓洋洋在這裏待著,憋死你們這群人。

“太太,林小姐已經離開了!”傭人看舒然回來了便告訴她,林雪靜在半個小時之前就走了。

走了?

舒然急忙去翻手機,果然見到手機上麵有一條未讀短信,消息是林雪靜發過來的,跟她說先要回家看看父母,有時間再聚,舒然剛才在席上也跟暖洋洋碰了頭,暖洋洋回國的兩個多月裏一直在忙著研究一種新藥,時間很緊迫所以平時也沒有什麽時間過來陪舒然,聽舒然說了林雪靜的返程機票就在後天的上午,甄暖陽也沒有多說,勸說舒然,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既然選擇了就要走下去,別替她擔心!

舒然覺得甄暖陽的話饒有深意,想再追問,甄暖陽已經放下筷子看手腕上的表,丟給她一句,“我要走了,時間緊,有時間來看洋洋!”走之前還朝舒然身上看了看,“舒然,你是不是該好好照照鏡子了?”

照鏡子?

舒然是壓根就不敢照,因為她之前的衣服是全部都穿不上了,當她終於狠下心來推開更衣間看著鏡子裏那完全變形的身材,啊的一聲尖叫,差點直接倒栽蔥地栽倒下去!

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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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尚卿文就聽到保姆說今天晚上太太隻喝了一點湯沒再吃其他的東西了,他想了想便讓過來幫忙的關陽幫著清理一下朋友們送來的禮物,關陽看著上樓的boss,從茶幾上那一大堆的禮物裏撿起一根穿著朱玉的紅繩子,繼續分門別類地放好,看尚卿文三步便爬上了樓,不由得低頭輕笑,唉,果然是三好丈夫二十四孝老爸。

尚卿文在臥室裏環視一圈沒有看到妻子的身影,聽見三樓的健身房裏好像有動靜,他快步上樓還沒有靠近就聽見有人在氣喘籲籲地喊著‘一二一’,等他靠站在門口時,被眼前的一幕怔得是眼睛一直。

跑步機上的舒然換上了緊湊的束身短衣短褲,穿著運動鞋正在瘋跑,頸脖上搭著一根毛巾,邊跑邊喘氣,雙手勒著頸脖上的毛巾嘿咻嘿咻地喘息,接近一年都沒有做過運動的舒然突然跑起步來那場景時可想而知的,喘得不行。

尚卿文看著她都快跟不上跑步機的節奏了趕緊走過去把開關按鈕給關上,而舒然運動著的慣性使得她一時間還沒打算停下來,跑步機就停了,身體前傾,‘呀’的一聲險些撞上了跑步機前麵的扶手,被尚卿文早有預料地伸手一把扶住,舒然雙腳就一軟直接栽倒在尚卿文的懷裏。

她的體能居然下降到這種地步了?跑幾步都雙腳發軟了!

舒然欲哭無淚了,聽見耳邊的低笑聲更是氣得要發飆,抬臉看著尚先生是一臉含笑的模樣,頓時瞪大了眼睛,“再笑?再笑我一口咬死你!”

她都胖成這樣了,難怪今天在宴席上賀謙尋那廝看她的眼神那叫一個勁兒地倒吸涼氣的神情,張大著的嘴巴嘴皮子還在抖。

尚先生卻很配合得把自己的嘴送過去,來吧,咬吧,隨時恭候!

舒然氣急,覺得自己會長這麽胖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尚卿文給造成的,是他每天半夜還給她煮東西吃,找的廚師廚藝也是頂級的棒,吃得她胃口是越來越好,懷洋洋期間她一頓飯是尚卿文一頓飯的兩倍,加上一些額外小點心之類的零食,她的身材就這樣了!

舒然跌下去時正好被尚卿文接了個正著,順勢一抱,見舒然果真要張開嘴咬他,不過不是咬他的嘴而是盯住了他的手臂,他趕緊把自己的脖子遞過去,並無比虔誠地說著,“尚太太,我誠摯邀請你品嚐我的脖子,因為--”他說著神秘一笑,在舒然挑眉時嘴躥到她的耳邊,吹出一口熱氣來,“咬這裏最銷/魂!”

‘銷/魂’二字從尚先生的嘴裏說出來自有‘銷/魂’的味道,拖著長長的音調,帶著撩/人的暖香掠過她的耳畔,一呼吸帶來的暖意讓舒然忍不住地縮了縮脖子,耳朵被他的氣息熏得發癢。

尚先生眼眸變得深邃起來,摟著她的手緊了緊,舒然哪裏會看不到他眼睛裏的暗示,可是現在她--

且不說身材沒有恢複,而且,這個時間段,她感覺到胸口一陣發脹,該給女兒喂奶了!

舒然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觸及到隔著一層襯衣衣料都燙手心的肌膚,再看那張慢慢靠近的臉,下顎冒出來的短胡須就落在她的臉頰上,她手抵在他的雙肩正要說女兒怕是要哭鬧了,就聽見他低低說著,“今晚上讓洋洋跟保姆睡好不好?”

他掐著時間算到了一百天,都說女兒應該粘父親的,但是洋洋那個小妞就粘她的母親,而舒然也舍不得女兒,天天晚上都帶著女兒睡覺,那張寬大的chuang上由此涇渭分明,他和舒然中間也隔著了女兒,讓他每天晚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妻子卻又無從下手,怎麽破?女兒睡在中間啊!

期間有那麽一兩天晚上,他把女兒抱給了保姆,結果還沒有進入正題,女兒的哭聲就從窗戶那邊傳了過來,他這懷抱還沒有抱暖正題也還沒有展開,妻子就給女兒忽悠出去了,徒留下他一個人躺在大chuang上挺屍。

女兒,你是故意的吧!

最開始不想要兒子是因為想著兒子一出生勢必要跟自己爭寵,覺得還是女兒好,現在尚先生切身經曆過才得出了一個中肯結論,不管是兒子好還是女兒好,倒黴都是做爹的!

尚先生開始深思,大概自己這個上輩子的情人做得不太好這輩子才來了個現世報!

不過,剛才他去過女兒房間了,女兒睡著了!

“然然!”尚先生親昵地抱住了懷裏的舒然,兩隻眼睛裏冒出了幽幽的狼光,舒然還沒有來得及掙紮就被他一把抱起往房間裏的浴/室裏大步走去。

三樓的健身房裏有專門配備的洗浴室,之前尚卿文覺得這是多此一舉,洗浴室這麽多有什麽用?現在尚卿文就在心裏感慨半山別墅這棟樓房的設施配備是多麽的人性化。

至少,方便!

“卿文,等等,我還沒有--”舒然的話音被淹沒在了浴室被關閉的那一刻,尚先生魅惑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另類的運動更有效果!”

很快裏麵有輕微的響動聲響起,隔音效果極佳的房間裏那邊有再大的動靜外麵都隻是輕微的響動,裏麵的熱火朝天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得激/情昂揚,喘息聲是越來越急,最後被嘩啦啦地水聲所覆蓋。

這一晚,聽說小洋洋很乖巧,吃的奶是媽媽提前擠出來放冰箱裏的,隻是醒來不見媽媽的她蹙著眉頭四處望望,也沒有看見爸爸,隨即小眉頭皺了皺,好吧,大人們都壞,都說著如何如何得愛我可是卻把我給丟下了,哼,壞爸爸,壞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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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媽媽的減肥戰鬥一直持續到了小洋洋半歲,這段時間的舒媽媽是下了狠心地要減肥,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往電子稱上一站,再用軟尺將三圍都量個遍,也就是這份堅持的毅力讓這位孕媽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裏一下子瘦到了產前的身體體重,當那天早上孕媽拿著以前的裙子輕輕鬆鬆地再次穿上的那一刻,喜極而泣發出‘啊’的一聲叫聲把還在chuang‘上躺著的父女倆都給震醒了。

尚卿文看著銜著安撫奶嘴的女兒,女兒睜大著眼睛一臉茫然,嘴巴動了動,明顯是還沒有睡醒,隻不過看著老爸那挑眉的動作,她砸砸小嘴,發現老爸一直看著她賊笑不已,’啊‘地一張嘴把嘴裏的奶嘴吐出來,好吧,老爸,我讓給你得了,請你別用這麽銷/魂的眼神看著我!你不看看老媽被你那銷/魂的眼神折騰得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美洋洋見證了媽媽從一個胖子被壓榨成了一個瘦子的全過程,覺得大人們的想法真是不敢苟同,長肉有什麽不好?我就吃了睡睡了吃,我的願望就是讓我肥死!

當然美洋洋不得不承認,其實瘦下來的媽媽真是漂亮得讓她眼睛一亮,啊,媽媽那長長了的長卷發啊,啊媽媽那新描上的漂亮指甲啊,啊媽媽那水嫩嫩的肌膚啊,啊媽媽那即便是瘦也沒有瘦下去的胸/器啊,好一派波濤洶/湧氣吞山河的架勢啊啊啊啊!

不要問為什麽我每次看到那高聳的部位就忍不住忙吞口水,爸爸不是一樣麽?難怪現在是越來越吃不飽了,小小的美洋洋用她此時的智商終於明白了,原來爸爸偷偷地跟她搶奶吃!

美洋洋鄙視地看了一眼爸爸,你悶不道德了!別以為你帥就可以搶我的奶!

不行!

美洋洋看著穿上的新裙子的媽媽,過來抱著她親了又親,她享受般地膩在媽媽懷裏,用眼睛睨了那個眼睛還一動不動盯著媽媽的男人,看,你不是說這都是你的功勞麽?為毛媽媽不親你?媽媽還是最愛我的!

結果美洋洋發現爸爸的眼睛珠子轉動了兩圈,最後目光直接落在了她身上,美洋洋頓時覺得那眼神太殲/詐了,急忙張嘴要哭,哭是現在唯一的利器,結果她這嘴巴還沒有張開,那個爸爸就從chuang上坐了起來,殷切地說要抱抱女兒,毫無意外的,這一抱,小洋洋光榮地一大早就從臥室移到了嬰兒房,盯著小chuang上那晃動著的音樂吊偶玩具眼睛都成了鬥雞眼了。

壞爸爸!!

討厭的壞爸爸!!

你又跟我搶媽媽!!

不準,不準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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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洋滿八個月的時候,舒然開始回去上班了,她已經在家肄業一年多了,再不出去工作,她對自己的工作都快生疏了。

當然她最舍不得的還是女兒,想著自己剛上班的第一天,手機就是每隔半個小時就往家裏打,一聽到女兒的哭聲時就心疼得不得了。

助理林絮兒進來的時候舒然正好在接電話,剛才還在響起的鍵盤聲音停了下來,舒然接電話的時候眉頭還挑了一下,“她不吃米糊嗎?昨天不是吃得好好的?”

洋洋從四個月開始就吃米糊糊了,現在一天的輔食也不少,不是爛麵條就是一些融融的米粥,小家夥跟他父親一樣,一點都不挑食,很好養,基本上都是喂什麽就吃什麽。

今天倒是怪了,保姆說她不吃其他的東西,就喝奶,而且還是舒然早上走的時候擠出來放在冰箱裏的奶,剛才抱著瓶子吃完了就開始大哭,還要吃!

舒然現在的奶水少了,應該是受了減肥的影響,她每天控製自己的飲食,一些高蛋白的食物就吃得少了,奶水也就慢慢地少了,現在也就每天早上能擠出200多毫升的奶,都不夠孩子當零食吃的。

最開始減肥的時候,舒童婭就提醒過她,一般母乳期是最好不要減肥的,會引起奶水不足,但是舒然每天看著鏡子裏身材走樣的自己就頹廢不已,自信心都嚴重受挫,減肥那幾個月她都沒再出過門,都等到重量減下來之後她才重新融入這個社會。

現在想想,為了自己的身材而忽略了女兒的口糧,聽著女兒那哇哇的哭聲,舒然是心疼了。

“洋洋吃不慣配方奶?”林絮兒進來把文件夾放在舒然的辦公桌上,問。

舒然太陽穴發脹,是聽到女兒的哭聲心裏就有些亂,加上覺得自己這麽快就丟下她出來工作,心裏也難受著,“她正在慢慢地習慣,能吃一些,就是不怎麽愛吃!”

“孩子都這樣的,習慣是需要養成的,慢慢的就好了!都說斷奶的時候孩子會瘦的,洋洋不是吃其他輔食嗎?別著急,她餓不著自己的!”

舒然聽著林絮兒說得也有道理,便舒展了一下眉頭,那小丫頭是故意讓她心疼。

之前舒然還說女兒是尚卿文上輩子的情人,肯定粘他得緊,結果事實表明,女兒是纏她纏得緊,每次都用那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看,讓女兒在她和尚卿文兩人之間選擇一個抱,女兒會直接朝她懷裏撲過來,大眼睛蒲扇似地眨一眨,好像在表明自己的立場,媽媽,我是跟你站在一條戰線上的!這讓作為爸爸的尚卿文極為受挫,實在是想不明白,小時候給她換尿布最多的是他,她在她媽媽肚子裏跟她說話最多的也是他,怎麽現在卻一點都不黏他了呢?

這消息一說出去,張晨初就說肯定是你哪裏做得不對,不然女兒為什麽不親你?尚卿文左思右想地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好,其實他最沒有想到的就是,小洋洋同學認定了自己現在之所以連溫飽都出了問題的真實原因是她爸爸搶了她的奶吃,所以,小洋洋是恨透了爸爸!

壞爸爸,每次都將我從媽媽身邊抱出去。

壞爸爸,你還搶了我的奶,嗚嗚------之所以這麽確定,是因為有一天半夜醒來的小洋洋正好看見爸爸在偷吃,嗚嗚----爸爸在偷吃!

媽媽,媽媽,你不要再把奶給爸爸吃了好不好,寶寶餓,寶寶吃不飽,哇哇----

兩個大人哪裏知道小丫頭的心思,隻知道最近女兒是越發地黏媽媽,晚上不睡在媽媽懷裏就大哭不止,而舒然一來心疼女兒,二來又怕影響到尚卿文的休息便讓他去其他房間休息,可憐的尚先生已經連續兩天睡客房了。

“我好像聽到你在歎氣?”甩著車鑰匙進來的張晨初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尚鋼董事長尚先生,覺得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尚卿文居然在唉聲歎氣的,“你怎麽跟司嵐一樣,那家夥已經唉聲歎氣好久了!”

張晨初靠近了一屁/股坐在尚卿文桌子上,打著響指叫周嘉周部長送一杯咖啡過來,並在周嘉煮好一杯咖啡之後笑著接過了那杯咖啡,“咦,周部長好事將近了吧,什麽時候發帖子可別忘記了我啊,好歹咱們也算是大學同窗四年,那些年咱們一起討論過的足球,討論過的男人女人,咱也算是一條路走過來的,是不是?”

周嘉咳嗽了兩聲,好吧,張大少現在是還沒有從呈帝的辦公室出來就一個電話打過來讓她提前煮咖啡,這家夥會指使人的壞毛病一直不見改。

周嘉表情有些怪,咳嗽兩聲之後再張晨初打量的目光下表情有些局促,趕緊說外頭還有事兒,轉身就走了,留下張晨初唏噓一陣,端著咖啡轉身看著挑眉的尚卿文,“別告訴我你這個當上司的看不出來啊?人家周嘉從二十歲大學還沒有畢業就進了尚鋼給你打天下,現在芳齡都踩在二十八的尾巴上了,你好歹也牽牽線幫人家把個人問題給解決了,想當初要是她跟我進呈帝說不定現在都是孩子他媽了,我呈帝集團裏的好兒郎多的是--”

“恩,像你這號人物你們呈帝確實是多的是!”尚卿文白了張晨初一眼,最近呈帝傳出了有位銷售經理家有賢妻,因為工作問題幾個地方的跑,結果這一跑,跑出了三個情/婦出來,現在鬧得是人盡皆知,好兒郎啊,還真跟呈帝幹房地產的接軌了,房子是幾套,女人也有幾個!

張晨初不依了,能不能別啥事都扯上他啊,他最近已經消停了好不好?張晨初是不會承認因為艾女士從國外強勢回歸,他以前那麽輕鬆自在的日子從此到了盡頭,都說家裏有個女人是好的,但是這個女人是個強勢的媽,那麽日子就過得不太美好了!

“你也提醒一下關陽那個榆木木頭,別每天就是工作工作,他也是個男人,換句話說也是你把人家給弄成現在這樣子的,你給人家放個假好好想想人生哲理讓他想通他也需要一個女人的道理行不行?”

“張晨初!”尚卿文突然打斷張晨初的話,在張晨初洗耳恭聽的時候皺眉,“你壓根就不該做呈帝的總經理!”

張晨初睨他,不做總經理做什麽?我家三代單傳,沒我不行!

“你該去街上拉皮/條!”

這些事情他也要管,他要是真要管也該去管管他那個部門裏的那些單身光棍兒,手伸這麽長伸到他尚鋼來了,周嘉那心思關陽又不是不知道,真當他是榆木腦袋,一個人的精明也不可能失衡到那種地步,真以為事業有成的男人情商就低?你都情商低到沒下限了你是怎麽爬上這麽高的職位的?除了走後門尚卿文壓根就想不到其他什麽好理由來。

兩個都是精明之人,隻不過是沒有說破而已,而精明之人情感方麵也就更加縝密化清楚化,他們兩個是尚鋼的兩把手,有他們兩個在尚卿文也省心不少,撮合的事情他又不是沒想過,那天寶貝兒百日宴上,舒然還悄悄地問是不是兩人好事將近了,因為周嘉和關陽是一起過來的,坐的位置都靠在一起的。

尚卿文是跟關陽接觸得最久的人了,不過也不代表著他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能探討一些有關女人的話題,他們又沒有女人那麽愛八卦!

張晨初在尚卿文那翻白眼的表情下朝他做了個鬼臉,從自己的錢包裏翻來翻去翻出一張請柬來扔給尚卿文,尚卿文還以為是什麽卡片,一接到拿在手裏看了一眼才挑眉開口,“也隻有他能做出這種請柬來!”

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哪個商場的提貨卡或是積分卡之類的。

請柬卡背麵上有郎家的家徽標誌,金色的家徽在紅色顏色下顯得很奪目,翻到另外一麵,也就四個大字,歡迎光臨,兩個抬頭名字都沒有,想想這種事情也隻有朗二貨能幹得出來,恩嗬,還可以回收再利用!

“有時候我也覺得老跟不上他那節奏!”張晨初無奈聳肩,籲出一口氣來,神神秘秘地看了尚卿文一眼,“聽說,這也是一場選妃宴!”

郎家二少的三十歲生日,郎家廣發請柬,時間就是一周後的晚上,隆重的晚宴!

朗潤作為郎家唯一的繼承人,卻是d市裏唯一一個沒有跟任何女人鬧出緋聞的男人,如今已經三十歲了,郎家人開始著急了!

尚卿文對潤老二即將要遭遇到的事情無可奈何,朗爺爺放任孫子放任了三十年,朗潤不像其他家族子弟早早的就被規定在了必須應該待的位置上做這做哪的,朗爺爺之前就說了三十歲之前你想幹什麽都盡情去做,但是三十歲之後,你就必須擔當起家族賦予的責任來,所以之前朗潤做外科醫生,去社區小藥店裏賣藥或是在實驗室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一切朗爺爺都不管,他給了朗潤最大的自由,但是現在,朗潤就要三十歲了。

三十而立,說的不僅是事業,也包括家庭!

難怪張晨初說是選妃宴,恐怕場麵是空前的!

尚卿文等張晨初離開之後便提起電話先是給訂做禮服的設計師打了個電話,給舒然訂了一套晚禮服,之前他收到了設計師最新的幾個款式的禮服樣板,作為白金客戶,尚卿文能第一時間挑選訂做,而且保證是d市唯一的一套,並且這位愛女兒的好爸爸還跟設計師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給女兒也訂做一件禮裙,款式自然是跟太太的一樣,這麽有愛的母女裝穿起來一定verynice!

郎家宴請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舒然工作有另外的安排不能在家陪女兒,尚卿文恰好在家,妻子不在家他便想著真好可以跟女兒親近親近,舒然走的時候還把尚先生精心準備的禮服放在了車裏,跟尚卿文約好了她到時候下班直接去郎家,換衣服化妝之類的直接在辦公室就搞定了,並且還要求尚先生把女兒打扮得漂亮一些,要知道他們的小公主還是第一次參加別人的晚宴呢!

任何事情在前麵加上了第一次就顯得格外的不同了。

尚先生先是陪女兒在二樓的兒童房裏玩了一段時間,聽見保姆說天氣又要開始熱起來了,小洋洋的頭發有些長了,剛才太太走的急,她都沒來得及跟太太說一聲,什麽時候給洋洋剪剪頭發。

洋洋的頭發不太好,有些稀稀拉拉的,還有些黃,為此兩夫妻還以為是洋洋的身體缺了什麽元素之類,後來舒童婭說舒然小時候的頭發也是這樣的,多剪幾次就好。

尚卿文看著坐著玩玩具的女兒,鋝了鋝她那大約五六厘米的頭發,確實黃黃的,嶽母是建議剃光,但舒然覺得剃光了醜,所以每次都留了一小截,沒有給洋洋留過光頭。

尚卿文想了想自己現在也沒事兒做,不如--

小洋洋之前都是媽媽給剪的頭發,因為這孩子從小就護頭,尤其是不讓陌生人碰,隻有跟她最親近的舒然能幫她剪!

尚先生一想這些就蹙眉了,這怎麽行呢?爸爸也是你最親近的人啊!

聰明的銜著安撫奶嘴的小洋洋感受到爸爸那勾唇的笑容,不由得眼睛眨眨,隨即流出一串亮晶晶的口水來,完了,完了!

惡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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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的郎家宴會,舒然的車早停在了停車場,她沒有先進去,而是坐在車裏等丈夫和女兒,結果卻隻等來了尚卿文。

女兒呢?

尚先生無比紳士地挽住尚太太的手,告訴尚太太說很遺憾女兒困了他走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

啊,尚太太還真是遺憾了,不過想著女兒已經睡著了也不好將她帶過來的。

當晚在參加完晚宴之後回到家一進門就去找女兒的尚太太發現女兒頭上戴著一頂小花帽,正要誇讚女兒戴著小帽子可真漂亮,結果女兒一看到她就哇的一聲哭出了聲,舒然急忙抱過來問這是怎麽了,保姆朝尚卿文那邊看了看,什麽都沒說,這邊尚卿文摸了摸說大概是女兒醒來沒看到你所以就哭了,說著衝著女兒笑了笑便上樓,隻是尚先生還沒有走完樓梯就聽見底樓響起一陣尖叫聲。

“尚卿文,你把女兒的頭發弄成什麽樣子了?”

已經腳底抹油迅速遠離了波及區的尚先生抬手抹了一把額頭。

那個,那個,老婆,其實,剃頭發的工具不怎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