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本色 33 我在這裏,你趕都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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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死者確證為精神病患者,在潤朗醫院治療的時間分別是一年零九個月,五個月,在自殺之前他們的精神狀況都在往良好的方向發展,隻是病情突然急劇惡化,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有關這兩位死者所有的檢查詳細報告我們已經配合著相關部門遞交了過去。。。。。。”
。。。。。。
兩名精神病人死亡調查還在繼續,潤朗醫院精神科主治醫生也配合著調查部門進行有關的調查。
“精神科已經戒嚴,為了照顧其他病人,安撫其他病人家屬的情緒,我們醫院已經將其他病人移至市區的一家僻靜的療養院,對每一位病人都進行了更加仔細的照顧!”
一周之內死了兩個人,病人的家屬也不願意再留在這邊,況且現在這個科室要麵臨的是隨時接受相關部門的調查。
甄暖陽的修身風衣外麵套著一件白衣,從一間病房裏出來感覺有些累,因為剛才配合試驗的人說的那些話讓她覺得心裏沉甸甸的。
她站在走廊的窗口,望見了隔壁樓層的走廊上麵站著一些人,想來也是為了調查那兩名病患的死因,尾隨著辦公室裏的那些人來的。
因為最近潤朗新研發的一項藥物正在試驗階段,她這段時間時常往醫院跑,對自願簽署了試驗協議的自願者進行藥物試驗,但是今天她來,這一組一個病房四個人之中沒有一個人願意再繼續配合,她們提出解除自願協議。
甄暖陽在病房裏麵嘴皮子都磨破了,跟她們說現在正是我們試驗的中間環節,如果現在解除協議我們之前的實驗數據都報廢了,而且這兩個月的實驗期不都是好好的嗎?
而那幾個自願者則告訴她,外麵有關潤朗人體活體實驗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雖然自願者所支付的費用可觀,但是誰都不想莫名其妙地死掉,本來做自願者就需要莫大的勇氣,有的是為了錢,有的是甘願為科學獻身,前者是為利,後者則是因為相信潤朗生物研究室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一例因為試藥而喪生的成功案例,如今已經有了兩個死亡案例,誰還願意心甘情願地來試藥?
不可忽視的蝴蝶效應!
甄暖陽站在走廊上,臉色沉了沉,從昨天開始就聽助理說了,其餘五組實驗小組都被迫暫停,有的實驗小組已經跟進了快一年,有的是好幾年,眼看著就要成功了,自願者們卻不願意再配合,跟進的研究者們捶胸頓足,急得快吐血。
今天早上在實驗室碰到的幾位博士後導師,個個麵如死灰,恐怕沒人能體會這種心情,作為生物製藥研究成員組中的一員,甄暖陽清楚地知道一項藥物的成功上市付出的不僅是時間,還有對這項事業有著執著追求的人的心血。
如今被迫中途停下,很多人都要哭了!
甄暖陽一直都清楚作為製藥企業的潤朗集團,研發中心就是這個企業的心髒,潤朗生物的研究機構成立了快五十年,集結著國內外相關領域裏的不少天才,搞研究的人本身就極度癡迷,滿腔的熱忱都堆放在了手裏的研究上,突然之間被迫叫停,誰的心裏也不會好受!
甄暖陽捏了捏自己的手背,朗潤,也不好受吧!
那項本已申請了國家專利的藥是他曆時八年多的辛苦研究的成果,如今遭到質疑,他的心裏一定很難受!
甄暖陽想起了早間朗潤離開時的情景,盡管他表麵上看著沒什麽情緒變化,但他眼睛裏浮起來的血絲卻表明了他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甄暖陽怎麽會不知道?她半夜醒來,身邊根本就沒人。
他在書房,埋頭翻著一些資料。
她在書房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看著他皺著眉頭一本本地翻,看著白日裏沉穩冷靜的他在一個人的時候茫然失措,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暖陽!”
林雪靜的電話來得突兀,不過早上甄暖陽已經接到了舒然的問候來電,林雪靜會打電話過來也在她的料想之中。
“還好吧?”林雪靜的語氣溫柔。
甄暖陽手扶著欄杆,笑了笑,“有什麽不好的?能吃能睡!”
“有沒有時間?晚上聚一聚!”
林雪靜雖然沒有說明,但這麽多年的默契說出來的話裏的關心,甄暖陽還是能聽明白的。
“我忙著呢,改天行不行?”甄暖陽樂嗬嗬地笑,臉上擠出來的笑容讓站在玻璃旁的她看著玻璃裏折射出來自己的樣子都忍不住地想說真是欠揍的樣兒!
她得回家看著朗潤,不為什麽,就是因為心裏不放心,雖然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幫他,但是哪怕不能做什麽,陪著總是可以的!
林雪靜也不再說什麽,隻是叮囑她注意身體,甄暖陽對著電話一陣哈哈說你不愧是做了司嵐的管家婆了現在越來越囉嗦簡直已經不是跟她一個國度的了。
等掛了林雪靜的電話,甄暖陽臉上那擠出來的笑容也僵了僵,手機鈴聲還在響,她滑開了屏幕解鎖,“喂--”
“老大,跟你說啊,我們科室有兩個人已經遞交了辭職信了,還有還有啊,其他研究科室也有不少人辭職走人了!”
甄暖陽腦子一陣轟隆隆的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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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季恒麵色凝重,生物研究室那邊已經炸/開了鍋,不少人遞交了辭職信,很多都是研究課題在身的,而今年恰恰是合約續簽的第五年。
“他們是想帶著這些課題另謀高就?”朗潤臉色很沉,翻開一份季恒遞交過來的辭職信,低頭看了一眼,好,很好,潤朗養著的這些人原來盡是些這種貨色!
作為生物製藥研究企業,潤朗有著七十年的光輝曆史,對研究中心的人才儲配尤其重視,這些都是千裏挑一的優秀佼佼者,不僅提供充足的研究經費和材料,待遇都是極好的,培養一個人才需要若幹年,如今這種反應,還真是讓人寒心!
甄暖陽奔回了實驗室,一進門就看到了擺放在自己辦公室桌子上的辭職信,辭職信需要層層遞交,下麵人的辭職信得通過她的手遞交到研究組主任手裏。
“王八蛋!”甄暖陽翻了翻那兩份辭職信,陰氣沉沉得低咒一聲,抬起臉看著自己的兩個助理,“人呢?”
田甜抖了抖嘴角,“他們已經走了!”
留下來肯定是挨揍的對象,誰還敢等著她回來挨了揍才走?
“知道他們為什麽要走嗎?”甄暖陽覺得這應該不是主要原因,這些人都是通過潤朗機構培訓出來的,不可能聽到一些還沒有證實的消息就走人了,而且潤朗的薪金誘人,他們沒有理由這麽決絕地離開!
除非--
“我是聽其中一個說了,有人出高薪挖人,但凡從潤朗旗下出去的一個研究者,薪金都是這裏的兩倍!”
甄暖陽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有人在渾水摸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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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的流失將會是潤朗巨大的損失,潤,我已經接到了一位元老級人物的請辭,他的理由是由他帶領下研究的那個項目已經進入第六個年頭也就是最後一年的實驗階段,不得不暫停使得他前功盡棄,心灰意冷,他的請辭必然會引起下麵的人爭相效仿,阿潤啊,他是你的導師,你也知道他在研究所的說話分量,這個人現在還不能辭啊!”
郎正咣在電話裏語氣疲憊,能為金錢所動的人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他缺錢就送錢,壞處是這種人不可能留得住,就像那些紛紛提出辭職的人,聽說是有了好去處,而真正癡迷研究的人,就如這位元老級的人物,他是痛心自己的研究成果中途被停,心灰意冷地沒有了再留下來的欲/望。
“爺爺,我會盡量說服他!”
朗潤在掛斷了爺爺的電話時想了想,還是撥通了甄暖陽的手機,想告訴她,今天晚上恐怕要回家晚一些了。
隻不過甄暖陽的手機打通了也沒人接。
屬於甄暖陽的手機因為走得太急而落在了辦公室裏,此時的甄暖陽正坐在車裏,她的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小洋樓的外麵,她好像坐不住了,時不時地看手表,又朝車窗外麵看,剛才已經去摁了一次門鈴,傭人出來告訴她教授正在接待客人,現在不方便見她,請她等一等。
甄暖陽隻好坐回了車裏,翹首以盼,她之所以會來這裏也是因為聽到了一些風聲,瀧教授請辭的消息。
這個人不能走,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潤朗研究室裏有很多人都是他的學生,他一走,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老古董是朗潤的導師,朗潤也是他的學生之一,而她也算是他的一個學生,畢竟她在進研究室之後當了他兩年的助理,老頭子有什麽脾氣她是知道的,他不會是那些為了金錢就見錢眼開的人。
甄暖陽反應很快,在聽到他要請辭的消息就趕了過來,待會不管是從師生情攻勢還是企業歸屬感的攻勢,她都要想辦法試一試!
然而就在她準備下車走到門口等的時候,花園裏有人撐著傘出來了,有個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撐傘,傘的大部分都舉到身邊的女人頭頂,女人一身低調的淺白色套裙,高跟鞋踏著青石板的花園小路一步步地走到了大門口。
‘吱呀’一聲,鐵門被打開,露出對方那半張臉來,斜雨偏飛,黑色的傘遮蓋住了頭頂,那張精致的容顏僅露出了半張但卻讓坐在車裏的甄暖陽震得渾身一緊。
母親!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似有心靈感應,走出花園鐵門的甄女士身體微微一側,側臉朝她這邊看了一眼,臉上的神情很平靜,看到她也並沒有露出一絲驚訝來,似乎甄女士的臉上從來都不會有那種表情,她平靜地站在門口,望著坐在車裏的甄暖陽,抿嘴,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在笑,細雨中她那張臉精致如畫,唇瓣也妖豔似火,明明很美的笑容卻讓坐在車裏的甄暖陽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甄暖陽極快地下車,連傘都忘記了撐開,她不是去追母親,而是站在鐵門口準備摁門鈴,心裏比剛才還要著急,然而轉身才走出兩步的甄女士腳步一停,清幽幽地說了一句,“別白費心機了,瀧老已經答應我,成為我甄氏生物科技研究室的一員,很遺憾,你來晚了一步!”
甄暖陽摁門鈴的手一僵,轉身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怎麽可以,你--”
甄暖陽不相信,她是用什麽手段說服瀧老的?
渾水摸魚的是她!!
是她挖走了潤朗研究室裏麵的研究人員,為什麽是她?
甄女士轉過身來,身側的保鏢將傘舉得高高的,她在傘下,看著淋在雨中的甄暖陽,平靜的眼波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鬆,隨即便語氣清幽開口,“你學的是生物製藥,你也該知道科研領域裏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遇到了就要努力爭取,我甄氏製藥這十年來飛速發展,並不比郎氏差,我所開出的條件是任何一個想要在製藥研究領域裏出人頭地的絕佳機遇,我隻是證明了我甄氏能比潤朗給予更多!”
“可你不能趁火打劫!”甄暖陽擰起了眉頭。
甄女士笑了,笑得眼睛冷清清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媽--”甄暖陽從來不會懷疑她的母親在商場上的精明手段和狠辣的勁兒,而她也清楚母親的性子,她會在這個時候動手,那麽之前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因為她從來不會打沒有勝券把握的仗。
甄女士望著頭發都被雨水淋濕了的女兒,她今天來幹什麽她很清楚,隻不過她不會讓她如願而已,看著她那酷似自己眉眼的相貌,甄女士臉上的清冷有了一絲的緩和,隻是隔著越來越厚的雨簾讓對麵站著的人看不清而已。
“洋洋,甄氏生物研究室還差一個領頭人,我希望,這個人,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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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陽渾身都濕透了,她站在小洋樓的花園鐵門外,目視著甄女士的商務車離開,她站在鐵門外不停地摁門鈴,她不相信甄女士的話,傭人來回跑了好幾遍,最後一次是用上了厭惡的語氣。
“小姐,我們老爺已經說了不見你,今天他不見客,請你不要再按門鈴了!”
甄暖陽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清涼涼的雨水淋下來她腦子也清醒了許多,從不輕言放棄的她既然已經來到了門口就不可能退縮,他不見她,她就守到他見她為止。
雨越來越大,甄暖陽看著那傭人氣呼呼得轉身走,她在雨中對著那個方向露出幾顆小白牙,要不是怕被人告非法入室,就這麽一個小鐵門,她直接就翻過去了。
甄暖陽抓了一把自己被淋濕的頭發,突然覺得頭頂的雨水沒有了,她抬頭望就望見了黑漆漆的傘頂,急忙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她愣了愣,急忙往邊上站了站,是怕自己這渾身濕透的弄髒了他的衣服。
“你怎麽來了啊?”甄暖陽鼻音呐呐,說完還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被他不動聲色地靠近往懷裏一拉,甄暖陽急忙推他,“別別,我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別弄濕了你的衣服!”
箍著她雙肩的那隻手沒有鬆開,而是更加用力了些,將她往懷裏一帶,箍緊了不讓她動,撐傘的手摁住了門鈴,一陣門鈴響起時,那位已經來回跑了n遍的傭人正想發飆,一見到門口站著的人神色一鬆。
“請你轉告瀧老,就說郎家朗潤前來拜訪!”
傭人恭恭敬敬地彎了一下腰,急匆匆地往裏麵跑。
這就是區別啊區別,埋首在他胸口的甄暖陽吸了吸鼻子,用手扒了扒他身上的風衣,把手上的雨水擦在了他的衣服上麵,低聲咕噥,“這老頭子脾氣越來越怪了,把我關在門外兩個多小時都不見我!”
朗潤神色微凝,兩個多小時?她在這裏淋了兩個多小時了?
來的路上他去了一趟司嘉,跟司嵐聊了一會兒,去的時候張晨初和尚卿文都在,時間也就耽擱了,她的手機一直沒人接,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剛才一下車就看到一個站在門口轉圈圈的人,一走近才發現渾身濕透完全看不出她模樣的女人居然會是她!
朗潤攬著她腰的手都濕津津的,思考著即便是現在他褪下身上的風衣裹住她也依然於事無補,他轉過目光看著她,“你去車裏等我!”
“我不!”甄暖陽仰頭不假思索得拒絕,我在這裏等了兩個多小時都不讓我進門,我今天不進去我就不走了!
朗潤微微蹙眉,知道她這性子,也不跟她爭了,那傭人已經急匆匆趕回來了,打開了門讓他們進去,甄暖陽在踏上那地板上放著的腳墊時惡狠狠地多踩了兩腳,把剛才在花園外麵踩著的泥巴全踩在了那張幹淨如新的腳墊上。
傭人看著那些泥巴,嘴角抖了抖。
甄暖陽一進客廳渾身都抖了起來,跟著進來的朗潤褪下了身上的外套風衣不是遞給傭人而是遞給了她,“去把衣服換了!”
甄暖陽接了過去,腦子裏一陣嘀咕,換,怎麽換?裏麵的全脫/掉,就傳你這件風衣,裏麵真空?
朗潤什麽話都沒說,他知道她不可能穿其他人的衣服,而他也不可能讓她穿著這一身濕的等著,唯一的法子就是讓她暫時穿一下自己的外套,風衣領口的領子能扣到脖子下麵,而且這客廳溫度和適宜,隻要她把身上收拾趕緊應該就不會感覺到冷。
朗潤隨著傭人去了二樓書房,甄暖陽沒有跟去,而是坐在客廳裏糾結著看著懷裏的風衣,啊,裏麵真空也很冷的,而且她的胸又不是平/胸!就這風衣恐怕遮掩不住她那傲人的尺寸!
甄暖陽沒有換衣服,她在別人家也不習慣,也不管自己渾身濕透直接往沙發上一躺,要什麽風度?如果之前她要進來就進來了也不會在外麵淋了這麽久,正好,弄髒了最好!
朗潤上了二樓,也不知道要談多久,躺在沙發上的甄暖陽剛進來時還麵帶笑容,但在朗潤上了樓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漸漸地消失了。
母親說瀧老已經答應她進甄氏,而之前那麽多遞交辭職信的研究人員恐怕也是被她挖過去的,甄氏的研究機構成立於十年前,也就是她剛上大學的時候,雖不及潤朗的曆史悠久,但是新起的甄氏發展得也很快,當然這些都是她從官方資料上了解到了,母親有手段又舍得花錢,在人才方麵更是求賢若渴。
甄暖陽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低著頭雙手交叉在了一起,緊緊的揉動著,有些不安地看著二樓,母親從來不會跟她說沒有辦成的事情,她在門口說的那些話讓她很緊張。
或許,真的--
二樓響起了腳步聲,甄暖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下樓的朗潤看了她一眼朝她伸手,她伸過手去拉住他,兩人就這麽離開了。
回到車裏甄暖陽還是忍不住地問,“怎麽樣?”
朗潤平靜的眼睛裏微微動了動,“不想留下的人遲早都是要走的!”
甄暖陽心裏一緊,果然--
“阿潤,他沒有說原因嗎?”甄暖陽覺得瀧老兩袖清風不是那種能被金錢打動的人。
朗潤輕輕搖頭,眼睛裏流露出星星點點的落寞來,從大學到現在,瀧老是他的良師更是他的益友,忘年之交,感情一直深厚,然而今天,在潤朗最需要的時候,他卻隻給了他一句話。
我不得不走!
為什麽,為什麽!
相處十五年,十五年的師生情份,都還留不住一個人嗎?
車窗外的雨點越來越大,他看著已經模糊了的車窗,沉默了。
留不住的始終留不住,哪怕是自己再努力的爭取!
“阿潤!”
身側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一隻手伸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肩膀,濕熱的氣息靠了過來,帶著能平複心境的力量,靠近他。
“我在這裏,你趕都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