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本色 42 歡迎你,來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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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難得的好天氣,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裏卻壓抑非常,助理在半個小時之前將邵兆莫需要的資料都一一送了進來,把幾個最有可能有聯係牽扯的案件卷宗擺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這選出來的卷宗分別是十年前和二十幾年前的,還有幾宗是最近兩三年發生的案件,因為前兩宗案子時間隔得太久,他們下麵的人翻了好久才找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內線被撥通,邵大律師在電話裏聲音異常低沉,詢問了那兩件卷宗的一些基本情況,助理在電話裏聽出了邵兆莫語氣的深沉,果然在掛斷電話不到五分鍾,邵兆莫已經從他的辦公室裏麵奔了出來。

他走的太急連平日裏走哪兒都要帶著的公文包都沒有帶走,而是直接用手抱著那倆疊卷宗大步走了出來,看到助理便揚聲開口,“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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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陽的車被堵在了半路上,車裏的尚卿文看著前麵被堵死的道路,抬手看了看手表,公文包內的手機還在響個不停,電話是張晨初打過來的。

“邵兆莫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急著要我們趕過去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聽他的語氣很著急!”張晨初也是滿心疑惑,跟尚卿文通電話的同時還在指揮著張家的司機,“快點快點!走另外一條路!”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邵兆莫說在司嵐的辦公室匯合,應該很重要!”尚卿文說著重重一歎,手已經伸過去拉開了車門,他跟關陽打了個眼色,前麵堵得厲害,這裏離司嘉不到半裏路,他決定下車走過去。

尚卿文一下車跟張晨初草草說了幾句,快步朝司嘉寫字樓走去,一陣疾步奔走到了樓下時,已經遠遠看到了屬於朗潤的專用林肯越野車停放在了門口,跟邵兆莫的車並排停放,他暗吸一口氣極快地走進了大樓。

尚卿文在秘書的帶領下走到司嵐的辦公室,敲門進去時就聽見一陣翻動書頁的聲音,沙發上坐著的三人,除了邵兆莫眉頭緊擰地坐立不安,而朗潤和司嵐則在低頭翻閱著邵兆莫要求他們看的東西。

“你來得正好!”邵兆莫一看到尚卿文就衝著他急招手,尚卿文正要進門被後麵急匆匆趕來的張晨初撞了個正著,張晨初跑得太快完全沒有了呈帝集團當家少主的矜持形象,跑過來沒刹住腳,直接就撞在了尚卿文的身上。

尚卿文沒穩住身體,又撞在了門框上,兩人都不約而同一陣倒吸氣,要是平日裏出現這種情況張晨初鐵定笑嘻嘻地說幾句調侃的話說什麽啊卿文哥哥你的身體如此壯士硬得跟塊大石頭似的你老婆尚太太舒大小姐知道嗎?不過今天兩人都隱約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極快而默契地進門,關門,一氣嗬成。

“這是有關二十四年前震驚D市那件案子的卷宗,之所以翻出來給你們看一看,是因為前幾天我回老家,跟我父親聊天時說到了這件至今還沒有告破的懸案!”邵兆莫的父親未退休之前是D市最高法/院審/判長,現在已經退休歸隱。

邵兆莫將目光投向了朗潤,是在觀察他的神色,發現低頭翻閱卷宗的朗潤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神色有異,皺眉時,伸手揉向自己的太陽穴。

而其他幾人也表情詭異。

邵兆莫看了半響,在幾人的詭異的表情下繼續開口,“當年那件案子最終成了懸案,我父親當時在職,郎氏的律師團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緊羅密布地收集證據,但是遺憾的是,證據都在那一場爆/炸中被銷毀掉,郎家動了那麽多的人都找不到線索,這件案子從此石沉大海,成了懸案!”

“當年我父親也說過!”司嵐沉思了一陣子,目光也轉向了朗潤,看著他微微泛白的臉色,眉心蹙了一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那件案子跟兩件特大販/毒案件隱約有牽連,隻不過當時我父親隻是個文化部部長,沒有實權,不太清楚這案件之間的隱秘聯係!”

“甄氏總裁甄敏茹女士的第三個繼子在前不久被倫敦警方批準逮捕,罪名是吸/毒販/毒,隻不過他很不幸,進去不到兩個月,死了!”

“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倫敦那邊調查到甄氏的資金流向不太正常,去年倫敦那件槍/支交易案件雖然最後是揪著跟當地的黑/幫有關,但是也讓倫敦警方查到了甄氏頭上,也就是從去年開始,甄氏已經被警方盯上了!”

邵兆莫低低籲出一口氣來,“其實一個案件的證據通通被銷毀得如此徹底是很不正常的,當年我父親就懷疑有人事後將所有的線索給掐斷,人為地製造了那一場爆/炸!”

邵兆莫說著,看了看朗潤,朗潤已經翻完了那一疊卷宗,臉色發白的他看不透此時到底在想什麽,似猶豫,似在思想裏天人交戰,他們幾個都沒有看過朗潤這樣的表情,而一直坐在他身邊的尚卿文則輕輕叫住了他的名字,“阿潤!”

“當年--”

“別說了!”臉色蒼白的朗潤突然開口打斷了邵兆莫要開口說的話,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頭部,蒼白的臉上有著極力隱忍著的痛楚表情,身體因為發抖而蜷縮著,頭已經低到了雙腿膝蓋上。

“別說了!”

張晨初麵露驚恐憂色,表情焦慮著有些無措,而司嵐則眉宇深沉,不讚同地看了邵兆莫一眼,邵兆莫重重一歎,想起了父親說的當年的情景,廢棄工廠的巨/大/爆/炸案,除了郎二被救了出來,現場屍體十八具,而郎二的母親,到最後連屍骨都沒有拚湊完整。

那是一場多麽慘烈的屠殺,以至於被救出來的朗潤在接下來的五年裏陷入了自閉失語,哪怕是心理醫生常年陪伴,但他依然無時不刻都處在驚恐之中。

他一個晚上要換若幹個房間休息,郎家的保姆每天晚上追在他身後跑卻又不敢跟得太近因為她們一靠近就會嚇到他,在當時隻有十歲的郎二看來,郎家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他隻有不停地換地方不停地在黑夜裏奔波著,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轉移自己的不安全感。

他是害怕的,那段歲月就是他童年時代無法抹滅的陰影,

尚卿文觸摸到朗潤發抖的手背,冰涼得他手心一陣打顫,他們都知道二十四年前的那一起事件,哪怕是過去了這麽多年,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那麽的讓人觸目驚心。

“老二!”

朗潤已經從沙發上麵站了起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站起身來就朝門外走,裏麵坐著的人麵麵相覷,張晨初起身走的時候還伸出腳踹了邵兆莫一腳,明知道那件事情被提出來必然會讓郎二不開心,他倒好,哪壺不提哪壺!

直到辦公室裏僅剩下了司嵐和尚卿文,邵兆莫才沉著眉頭歎了一口氣,半響輕聲提出,“我發現他的眼神不太對!”

“他最近都在看心理醫生!”尚卿文目光動了動。

邵兆莫驟然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是記起什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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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記起來了!”銀色的小手槍緩緩地抵在了甄暖陽的眉心處,槍口的冰涼使得她的眉角微微顫抖著,眉心中央的涼意瞬間透過肌膚遍及全身,那冰涼的觸感使得她的四肢都開始變得僵硬。

甄暖陽坐著沒有動,手裏還捏著沒有放下去的筷子,她的筷子上才夾起一片冬菇,是母親剛才才夾進她碗裏的。

剛才,她還在品嚐著好多年前才吃過的菜肴,但是轉眼,她已經手執著搶指著她的眉心。

甄暖陽抬起了眼,麵前的這張臉依然是她最熟悉的,然而最熟悉的這張臉卻讓她驟然感覺如此的陌生猙獰。

一聲‘媽媽’也僅僅在腦海裏如電流般閃過,隨即又被另外一道聲音搶先喚醒,她不是你媽媽,她不是--

甄敏茹臉上露出詭異而平靜的笑容,從最初的驚訝錯愕到平靜她緊緊用了幾秒鍾的時間,此時的她不再是剛才那個溫柔嫻淑的母親,她站在甄暖陽的對麵,笑容是果敢的,高深莫測的。

甄暖陽隻覺得頭很暈,暈得她捏不穩手裏的竹筷,暈得她努力睜大著眼睛卻依然控製不住自己渾身的癱軟,麵前的人和物都越來越模糊,她的身體在往下墜,在飄,她的意識在掙紮,努力的掙紮卻依然抵製不住那黑暗中吞噬她的巨/大漩渦。

甄暖陽意識喪失的那一瞬間,她聽見耳邊輕柔的聲音。

“暖陽,媽媽既然能讓你的記憶封存二十四年,從四歲到你現在的二十八歲,那麽下一個二十四年,媽媽相信,你也是可以的!暖陽,別讓媽媽失望!”

別讓媽媽失望--

砰,甄暖陽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暈倒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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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的電話號碼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手機裏這道聲音已經反複響了若幹遍,撥電話的人依然不死心,再次聽到這般機械的回聲時,他的五指已經捏緊了手機。

“二少,沒有找到甄暖陽!”季恒的一個電話使得坐在車裏的朗潤臉色再次變了變,他從司嘉辦公室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就想到了甄暖陽。

公寓裏的電話沒有人接,打電話到公寓保安部,那邊的人說甄小姐在上午九點二十分走出了居住區。

如果她是自己駕車出行那還有線索可循,但是她是步行出大門的,門口的監控顯示她上了一輛出租車,因為鏡頭太遠看不清那輛出租車的車牌號碼。

“老二,我已經跟出租車公司聯係了,正在尋找線索!”張晨初是第一個跟著朗潤出來的人,一路跟著就是怕他出事,隻不過走出司嘉寫字樓臉色還依然蒼白的朗潤第一件做的事情是找甄暖陽。

甄暖陽的電話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郎二急得變了臉色,就從郎二那變了的臉色中張晨初也能知道,怕是出事了!

張晨初在一個路口下了車,他跟朗潤說馬上想辦法在擴大範圍地搜索,剛下車就接到了司嵐的電話,電話那邊的司嵐語氣有些沉,頗為凝重,“甄敏茹人不見了!”

不見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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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午後兩點鍾開始,D市各個交通要塞都設置了關卡,對每一輛路過的車都仔細檢查,包括航空海運,搜索範圍還在不斷擴大,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你們這麽找是找不到她的!”郎家,別墅大廳裏,保鏢環繞,遍布各個角落,而他們中間的位置,沙發上坐著的人一身白衣,豐神俊朗,坐在這裏大半個小時都在喝茶看書,茶幾上已經擺上了好幾本被翻看過了的書籍,對於周圍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警惕目光,他是絲毫的不在意。

張晨初翹著二郎腿,斜眼睨他,聽說你是個神棍?恩,神棍,能不能開個天眼看一看先?

張晨初在從郎二的車裏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人立馬圍了精神病療養院,將這位尹家的大少爺給請了過來,當然聽呈帝進去請他的人說,他們的人進去的時候,這位精神科醫生正在跟一位不肯吃西紅柿的病人解釋為什麽今天蛋小姐沒有來,那位病人要吃西紅柿炒雞蛋,但是盤子裏麵就隻有西紅柿沒有蛋,病人不依,堅持坐在那裏等他的蛋小姐來,精神病醫生友好提醒他今天蛋小姐來不了了,理由是西紅柿先生跟蛋小姐吵架了把蛋小姐給氣跑了!

恩!!西紅柿炒雞蛋嘛!

早就聽說這個大少爺的催眠術尤其厲害,所以張晨初也不傻,這保鏢群裏有一半是催眠師,就是為了防止這位爺突然將他的人放倒跑了!

“那你覺得最有可能會在什麽地方?”張晨初看了他一眼,話說兩年前他在倫敦參加了尹家的那場晚宴,恩,名流雲集,尹家的人個個都是人物,想必今天他張晨初突然以這樣的方式‘請’他過來事後怕是少不了要被清算,但是情況緊急,他也隻好頂著被老頭子扒皮的危險先斬後奏了!

尹澤放下了手裏的茶杯,清潤的麵容上有了一絲表情凝滯,仔細看還能發現他剛才蹙了一下眉頭,隨即見他抬眸,態度認真而中肯,“我對D市不熟!”

他的話讓張晨初當即嘔了一肚子的血,本以為他應該知道一些什麽,但是很明顯,他不知道!

他隻是把甄暖陽今天上午來找過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並且連散步走了多少分鍾都記得清清楚楚,如實奉告!

但是下一秒張晨初便聽見他認真開口了“但是我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尹澤說著,手指在茶幾上點了點,在張晨初狐疑的目光中平靜而篤定地繼續說著,“郎家,包括郎氏旗下所有的製藥地點!”

張晨初看著他篤定的眼神,沒來由得對這話有幾分信服,忙打電話給朗潤,便聽見身後的尹澤靜靜開口了,“我希望在找到她的那一刻,我能出現在她身邊!”

張晨初愕然,你腦子沒毛病吧?

她可是潤老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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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陽很口渴,嘴巴呼出去的氣吸進來的氣息都是火熱的,灼得她嗓子很疼,閉著眼睛的她眉頭皺了皺,動了動頭,但眼皮卻沉得睜不開,她試探著動了動自己的四肢,四肢能動,周邊卻摸不到邊沿,她疲憊得渾身都是軟的,除了雙手雙腳慢慢地挪,連抬起手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動不了。

意識清醒過來的那一刻她在黑暗中回想到了被漩渦吞噬進去的那一會兒已經明白了那飯菜裏加了東西,是讓人喪失掉力氣的藥物。

她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唯一能倚靠的便是自己的耳朵,她聽見嗡嗡嗡的聲音,類似傳送帶的嗡嗡聲,時斷時續,時遠時近,鼻子嗅到的是一種熟悉的味道,藥物,消毒水,還有福爾馬林的強烈氣味。

甄暖陽即便不睜開眼睛也大概猜到了現在所在的地方,她來過這裏,這裏是藥物生產基地。

她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會被送到這裏來?身邊為什麽沒有人?

她呢?

母親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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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收縮的範圍在不斷縮小,郎氏在D市有七家製藥廠,在搜索這些地方的同時,朗潤對市區內的擴大搜索依然沒有放鬆,甄氏幾個來到D市的繼子繼女們相繼被聚在了一起,連還在住院的巫俏都不例外。

此時已經距離甄暖陽失蹤三個小時,車裏坐著的朗潤在郎氏的擴張版圖上,用紅色的筆在某一處劃了一個叉,這是經過仔細搜查都毫無結果的製藥生產車間,七家製藥廠,每一家車間無數,搜查起來十分麻煩,而他因為頭疼不已時常擾亂了自己的思緒,在又一次失望之後他頭疼欲裂,伸手握拳砸著自己的額頭,為什麽沒有感應,為什麽一點感應都沒有?

駕車的季恒從車內後視鏡裏看到後麵坐著的人用手砸著額頭,臉色一緊,趕緊說著,“二少,你別著急,我們都在竭盡全力地找!”

後排的朗潤手扶著額頭,深呼吸時睜開了眼睛,這幾日他都沒睡好,心裏隱隱的不安越來越明顯,自從甄暖陽的車上次被人潑了油漆他就格外小心著她的安危,他早上走之前還跟她再三叮囑讓她不要出門,她也滿口答應,從chuang‘上爬起來慵懶地摟著他的頸脖,把他頸脖上已經係好的領帶弄亂了重新紮,一邊係還一邊嬌笑連連說我家阿潤怎麽穿怎麽帥氣。

他腦子裏靈光一閃,直起腰來,“季恒,我們接下來要去的那個製藥廠車間在建立之前是不是一個廢棄的大工廠?”

朗潤說著,不等季恒回答便自己翻開了地圖,看了一眼,眉頭一擰,果然!

他十歲之後十五歲之前幾乎連想都不敢去想的地方,甚至在心理康複之後都一直沒有再去過的地點。

季恒默然點頭,當年在選址建工廠的時候,拍案定下這個地點的人是郎二少的父親郎大少爺,那個地方是郎家人所忌諱的地點,但是郎大少也直接拍板將地點定在了那裏。

當時很多人都覺得,這應該是郎大少祭奠亡妻亡魂的舉動。

但至於到底是不是,除了郎大少,沒有人知道!

朗潤屏住了呼吸,在距離那家製藥廠越來越近的時候心跳越發地快,季恒告訴朗潤那家製藥廠車間已經裏裏外外搜了個遍,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而朗潤卻堅持自己要親自去一趟,車駛進製藥廠時,製藥廠的員工們都已經接了臨時通知集體臨時休假,所以整個製藥車間那邊已經停工。

朗潤從車裏一下來,踩上水泥地,腦子裏就是一陣眩暈,曾經的這裏在記憶深處是一個荒廢了的大工廠,他腦子裏的記憶片段在飛速地旋轉,他站在水泥地上,卻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旋轉,耳朵也是一陣嗡嗡嗡的聲音,是記憶力爆/炸聲突然迸發的餘震,他西裝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一隻手的大拇指絲絲地掐住了虎口位置,疼痛感襲來,使得他瞬間清醒。

“去把工廠結構圖取過來!”朗潤叫季恒去取圖紙,季恒急忙轉身去車裏找,剛翻出來往車外看就發現原本站在那邊的朗二少不見了,季恒心裏一緊,趕緊跳下車跑了進去。

----------【三分鍾前------】

“誰?”

站在門口的朗潤突然見到一個身影從門那邊晃了過去,他步伐邁開,三步並成一步,加快步伐朝那邊跑去,卻在門口停下,直覺這道門是通往地下車間的電梯/門,電梯上麵的指示按鈕在閃動,他伸手要去摁開,直覺身後有人靠近立馬轉身,後腦勺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砰的一聲,被重物擊打住頭部,他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而那個站在他身後手執棒球棒的人幽幽一笑。

“郎二少,歡迎你,來到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