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都沒做。”章玫玫的語言冷氣的沒有溫度,她緩緩抬起頭倔強的盯著沈嘉從的眼睛。

沈嘉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是在極力的控製著情緒,“你跟計錦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對不對。還有上次背後推人的事情也應該是你做的吧!往前說,你跟宋均言的計劃,你應該知道那一次我為什麽沒有追究下去,再往前呢?”

章玫玫臉色越來越慘白,幸好沈嘉從的話到這裏就止住了……

“是,這些都是我做得,我恨計錦,我也恨你!”

“所以你的怨恨就要讓人失去生命麽?”沈嘉從緊緊握住了拳頭,在一秒他恨不得再次揮去!“我就算可以原諒你所有的事情,但是當初計錦在山頂的時候,也是你親手把她推下去的!你怎麽可以這麽狠!!!”

沈嘉從終於咆哮出聲,章玫玫瞬間就長大了眼睛。

“不!不是我!你說謊!沈嘉從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扣在我的頭上,我做過的我承認,這個真的不是我幹的!”

章玫玫就算再傻,也知道那次的事情足可以讓她一輩子在監獄裏出不來了,加上這次的話,估計她父親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能把她就出來了。

章玫玫害怕,她的目光還是遊離,隻是不敢看沈嘉從的眼睛。

“那個大姐都招了,哦對了!還有你脅迫她的那一筆,這一次,連本帶利,我們都好好算清楚吧!”

章玫玫身體往下一沉,沈嘉從的話讓她徹底的相信了。

“不……不……”章玫玫遲疑著搖著頭,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的結果,但是真正麵對這一天的時候,章玫玫發現自己像是掉進了一處深淵裏,早已經拔不出來了。

“沈嘉從,我求求你!你不要讓那些人把我送進監獄去!”章玫玫從地上爬著去了沈嘉從身邊,她緊緊的抱著沈嘉從的推,把蒼白的臉高高揚起。

沈嘉從也是心疼的,一個好好的女人居然走到了今天的地步,當初她是何等的驕傲,連尋常人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而這一刻,章玫玫居然匍匐在自己的身下,苦苦的哀求著。

“對不起,這一次我真的幫不了你。的確,你之所以變成這樣我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如果當初我沒有縱容你的話……”

沈嘉從也是說不下去了,而她腳下的章玫玫早已經泣不成聲,“我知道,我真的錯了,你去跟他們說不要抓我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回去美國再也不回來了,我走還不可以嗎?”

沈嘉從何嚐不想這樣,如果這一次不是警察的介入,他也不會知道章玫玫就是曾經推計錦下山的那個人,他就算虧欠這女人的,卻不能不為計錦的事情要一個結果。

沈嘉從甩開自己的腿,沒有留下一句話,轉身朝房間的門走去。

……

“計錦現在怎麽樣了?我想去看看她。我也是剛剛聽說她的事情,那麽好的一個孩子,他們為什麽要下手這麽狠啊!”

龐佳慧坐在沈嘉從的對麵臉上滿是焦急,她其實一直都沒有回到寺廟去,這段時間在跟沈葉林糾纏著,也關注著沈嘉從兩個人的事情。

“我想要哪回公司。”沈嘉從沒有回答龐佳慧的問題,而是突然間扔出了這麽一句。

龐佳慧淺笑,“傻孩子,要不你以為我這次回來時為了什麽?我一直在等著你這句話呢!”

沈嘉從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激,隻是目光一閃,有一瞬間的情緒波動。“沈葉林那邊怎麽樣了,你確定能有十足的把握嗎?”

“我離開的這十多年,的確發生了許多的事情,當年的那些股東好多已經分道揚鑣了,而新的股東跟我沒什麽交情,不過按照這段時間走動來看,應該勝算還是不小的,五十対五十,可以試試看。”

沈嘉從的眸子凝在了一起,他想要的不是五十対五十,而是壓倒式的勝利,因為沈嘉從再也輸不起了,如果股東會上,他再一次敗在喬白的手上,非但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而且,這一次的大動作,私心可見,也會逼著喬白把自己趕盡殺絕。

“難道不能再等一等麽?我現在正在跟一個年輕的股東談這個事情,雖然這個人我不是很熟悉,但是他是繼承了父親的股份,他的父親當初跟我還是有一些矯情的,如果這一票也拿到了,估計事情就會穩穩的了。”

沈嘉從一直不說話,他也在腦海中找著舊日的關係,但是沈嘉從清楚,那些人如果可以幫助自己,就不會當著自己的麵給他趕下台去。人的心,不是你說準備就能準備的了的。

“不需要了,這樣的事情,就算他們答應了你,但是真到表決的那一天,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子。”

龐佳慧點頭,她也是從小就看慣了商場上的腥風血雨,對於沈嘉從的擔心,龐佳慧不是沒有,隻是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那你打算董事會什麽時候開?”

“後天,不!最好明天!”

龐佳慧有些埡口,這樣的匆忙更是讓沈嘉從少了不少的勝算。“那我能不能問問你,你為什麽這麽心急,難道這次計錦的事情,他們也有參與進來嗎?”

“如果不把公司拿回來,計錦的每一天都可能是危險的,我沒有能力去照顧她,那是一種無能無力。”

龐佳慧點點頭,“好,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我組織好了會議,會給你打電話的。”

沈嘉從起身,沒有半句的廢話,隻是在走出門之前,他頓了頓腳步,“計錦沒事,你不用跟著掛心,出院後我會帶她去看你的。醫院那種地方你還是少去。”

龐佳慧笑了,沈嘉從這孩子雖然心理上還是過不去那個坎,但是已經開始接受她這個母親了。

醫院的走廊,隻有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沈嘉從已經離開一小天了,他無時無刻不掛念著計錦在醫院的情況。

可能是走的有些焦急,沈嘉從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身體就猛的撞了上去。

沈嘉從一抬頭,眉頭都簇在了一起。黑暗中,這男人的臉分明起來,沈嘉從頓時麵色一沉,“你還來做什麽?”

“我……想看看計錦,不知道她怎麽樣了。”喬白說著話拉上了沈嘉從的手臂,朝走廊的窗口處走去。

“你不必看,計錦現在如何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哥……”喬白無力的一句,把聲音放的很低很低,“你就當是我來看看嫂子還不可以嗎?”

“嫂子?嗬嗬!”沈嘉從覺得可笑極了,一個30年在一起卻不知道身份的兄弟,一個把自己親自趕下台的親弟弟,一個企圖從他手裏奪走計錦的男人,沈嘉從該怎麽形容他呢?又該給自己一個怎樣的理由,讓喬白進去?

“哥,我知道你現在恨我,當初我的想法太簡單了,希望你能理解,多年的抑鬱讓我變得偏激,其實那些東西拿來了,我每一天反倒是不再快樂了。”

“哦?”沈嘉從歪起頭看著喬白的臉,他縱然恨這個人,但是心裏清楚喬白並不像沈葉林那樣虛偽,至少這樣的話應該有幾分是真的。

“如果你愧疚的話,為什麽不把公司還回來?你倒是這樣做做看啊。”沈嘉從挖苦一句,臉上盡是鄙夷的表情。

喬白的眸子深鎖在沈嘉從的臉上,心裏有無盡的心疼,喬白不是沒有這樣想過,但是自己能做的了主麽?那她的母親花青顏該怎麽辦?

喬白沒有說話,抓著沈嘉從的手鬆了下來。

沈嘉從嗤笑兩聲,“假惺惺!”他轉身朝病房走去,獨留了淩亂中的喬白。

“你回來了!今天一天你都去了哪裏?”計錦看沈嘉從進門,高高的撅起了嘴巴。

“回公司看看,順便安排一下。倒是你!誰允許你坐起來的?給我躺下!”沈嘉從快步走到計錦的床邊,扶著她的身體緩緩向下探去。

“哎呦~沒有這麽誇張啊,我隻是挨了一腳,如不過不是肚子裏的寶貝,其實什麽事情都沒有的,你不要擔心啦!”

“難道你忘了醫生的叮囑了嗎?如果我的孩子有事情,我一定不會繞過你。”沈嘉從把眼睛立了起來,計錦乖乖的吐了吐舌頭,躺回到床裏。

“對了,公司那邊怎麽樣?最近有兩個單子很需要緊跟,他們可以應付麽?百盛的單子也很大,我本打算這兩天要過去親自拜訪一下的。”

沈嘉從漸黑的臉讓計錦再次閉上了嘴巴,她小心的睨著沈嘉從的目光,一臉的委屈。

“你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保胎,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好嗎?再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怎麽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來做?難道你雇人回來是養著看的?”

沈嘉從一屁股坐下,臉上帶著微微的怒氣,“低級的領導才會這麽做,如果公司做大了,每天都有很多要簽的訂單,你還要去學分身術不成嗎?要學會信任,否則你的員工也不會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