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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人常說,巧合是一種緣分。比如坐火車認識了失散多年的親妹妹,比如去同學家做客遇到了同來做客的暗戀對象,比如全家去獻血恰好發現三種不可兼容的血型。
這些都叫做巧合。但還有一種巧合,卻能讓人驚掉下巴。
賀夢麟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經無法移動。
電梯裏率先走出的男子身著黑色機甲戰服,充滿英氣的眉眼因為眼底毫無波瀾的沉黑而更顯深邃,高聳的鼻翼,削尖的下頜令他的臉部線條更加棱角分明。他黑色的短發與戰甲襯得他皮膚白皙,身形高大挺拔,氣質安靜而堅毅。
陳淵。
他就是陳淵,第三代機甲戰士裏的無冕戰神。
總以為戰神應該是光芒萬丈灼的人睜不開眼睛,總以為戰神應該是高高在上難以接近,總以為戰神就應該站上神壇力拔山兮氣蓋世無視一切困難與傷害。
可是,陳淵,他竟然會在人來人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方,以那樣狼狽的姿態昏倒在她的身邊……
“愣什麽神啊!”蕭小純搗了一下看著陳淵發愣的賀夢麟,“你看他們多帥,多帥啊!!!”
的確,陳淵的身後是身著白色戰甲的長空破曉和銀色戰甲的林銳。林銳碎發淩亂,一抹特有微笑玩世不恭,銀色戰甲將他那種力量與邪魅結合的美感演繹到了極致;沉默而高俊的長空破曉目不斜視,五官猶如希臘雕塑般帥氣。
他們三人同樣左手執頭盔,向張凱走來,短短一段路引起周圍的人群無數的歡呼和竊喜。
“你說他們三個哪個更帥啊?”蕭小純有些激動的擰住賀夢麟的手。
賀夢麟滿心都是震驚,震驚為什麽這麽巧,陳淵就是那天被他在昆明去貢山汽車上救下的男子。
“那個帥你到時發表一下意見啊!”蕭小純天生喜歡帥哥,更喜歡跟女伴一起八卦帥哥,賀夢麟的沉默引起了她強烈的不滿。
“都,很好。”賀夢麟附和蕭小純。
事實上這三人的長相都很不錯,又各有特色。林銳最易識別,他是那種斜壞愛笑賤到讓人恨不起來的類型;長空破曉算的上是最正統的帥氣,三人中他最高,如明星和模特一樣帥得規規矩矩,毫無瑕疵;相比之下,陳淵反倒有一種東方人特有的內斂氣質,他與林銳身高無二,整個人有一重沉靜如潭,力量含蓄的感覺。
“第六戰區雲滇機甲基地第一戰隊隊長陳淵代表隊員長空破曉、林銳向行政長匯報戰況,全殲飛梭,完成任務。”陳淵聲音略低微帶磁性,感覺十分悅耳。
那天陳淵用喑啞衰弱的聲音說出那句拉丁語,給賀夢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回憶起來與現在的沉淵真的好似判若兩人。
“辛苦了,辛苦了。”張凱握住陳淵的手,順帶拍拍長款拍賣行破曉的肩,那場麵不由自主令賀夢麟想起了新聞聯播裏前十分鍾的畫麵。
“你昨天不是說要去找陳淵嗎?”蕭小純單指戳了一下發愣的賀夢麟。
“嗯,但是他……”賀夢麟有些為難,陳淵出任務剛回來她就要登門?會不會不禮貌?
“你發什麽呆啊,他們都走了,你趕快去啊,去晚了他都不知道要幹什麽去了。你以為都像咱們訓練完了萬事大吉?”蕭小純鼓動道。
賀夢麟蹙起眉頭,有些矛盾。
“你訓練場上那些一馬當先衝鋒陷陣的本事哪去了?”蕭小純質問。
“現在去真的合適嗎?”賀夢麟還在糾結。
蕭小純一甩手,“愛去不去。”
橫林弟弟歎了口氣,這才發現剛才看熱鬧的人如今已經散的七七八八了。
去吧,去吧,如果不去說不定自己真的會輪空,失去了現役機甲戰士的指導,拿到三大母源的時間恐怕又要推後,令嘉叔蘇醒的事情,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多等。
賀夢麟下定決心,一定要去找陳淵。
淡綠色的窗簾遮擋住午後的陽光,微風透過紗窗的縫隙吹起窗簾的一角。光線黯淡的房間裏陳列幹淨而簡單,一套純黑的戰甲整齊的架在於是旁邊的特製衣架上。浴室裏傳來散落的放水聲。
安靜的房間裏敲門聲響起,“陳中尉,我是行政部鄔琳。”
“請進。”房間裏傳來男子的聲音。
鄔琳打開門看到陳淵站在櫃子前麵,似乎在尋找東西。
“打擾你休息了。”鄔琳微微鞠躬,將手裏的資料放在空當的桌麵上,“這是關於備選二隊隊員選擇教練的資料,你還在恢複期的時候,上校將你的名字加在了教練人選裏。”
“嗯。”陳淵低低的應了一聲,“謝謝。”
“這一次,有人選擇你做教練,她的資料也在這裏,我把它放在最上麵了。”
“麻煩你親自前來。”陳淵轉過身,他的臉色平靜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和之前一樣,最遲明天好回應是嗎?”
“是的,明天要公布結果,所以如果你不拒絕的話……”
“我知道了。”陳淵淡淡的說。
鄔琳在基地做行政多年深解陳淵為人,他從不接受新人的指導工作,態度每次都是這樣:他不會對別人說,隻會在簽字書上安靜的寫下“拒絕”二字——平靜的拒絕。
“那麽請你好好休息吧,打擾了。”鄔琳麵帶微笑的鞠躬。
“麻煩了。”陳淵點頭,他並沒有注意鄔琳退出後忘記將外門鎖上。
陳淵打開櫃門,在角落一堆瓶瓶罐罐中取出一瓶噴塗藥劑和一卷繃帶,將他們放在床頭,又拿起一隻小藥瓶走進浴室。
多年來,即使有傷在身他也習慣了用特製藥水擦拭身體,緩解疲勞的神經與肌肉。
賀夢麟站在七公寓a503的門外,咬住下唇。知道她進入公寓才知道,基地男子公寓與女子公寓是不一樣的,男子公寓所有的房間都是獨立的小間,與女子公寓的套間不同。
如此說來,她是要但對麵對陳淵了……
賀夢麟有些緊張,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在去貢山長途中吧上發生的事呢?如果他還記得她,是會感激她的搭救還是會厭惡她看到了自己的窘態呢?
賀夢麟歎了口氣,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樣婆媽起來,如果家屬在一定又要罵她沒用了。
握緊雙拳,賀夢麟鼓起勇氣,為了嘉叔,一定要去找陳淵!
賀夢麟站在門口聽到裏麵嘩啦啦的水聲,輕輕敲了兩下門沒有人應,一碰之下虛掩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陳設簡單到空當的房間裏,白色床褥上放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背心。
陳淵j□j帶著水痕的上身坐在床邊,縱使臂膀健碩,上身赤精也並非歐美人那樣肌肉發達,而是東方人特有的修長緊致身材,平坦的小腹上腹肌完美的線條令人驚歎造物主的偏袒。
他雙手卡在下腹周圍,逐漸鬆開下褲緊繃的腰帶,因為隱約的痛感眉心微蹙,緩緩退下左腹部的層層繃帶。
一層一層束緊的繃帶之下,一條尚未痊愈的結痂傷口,彎彎曲曲的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