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加入你也要有那個本事
當林銳帶著賀夢麟出現在董青梨的辦公室時，光線暗淡的辦公室裏，董青梨正在台燈下看一疊厚厚的文件。
“梨大人，我說過她會回來的。”林銳站在門口展顏一笑，閃開位置讓後麵的賀夢麟直麵董青梨。
董青梨放下文件夾輕觸了一下鼻翼，似乎累了，“賀警官有什麽事。”
“我要加入機甲部隊。”賀夢麟的表情除了堅定就是軍人的冷漠，“調離申請已經上交了。”
“不是所有的機會在第三天都有用。”董青梨嘴角微揚，笑的淡漠而輕蔑，從側麵看來她的鼻峰更高，皮膚更加白皙，似乎有歐羅巴血統，“要加入，你也要有那個本事。”
三分鍾後秘書鄔琳將賀夢麟禮貌的帶了出去，朝後麵一條極長的甬道走去。
略帶疑惑的林銳關上辦公室的門走上前去，“不是期望她加入嗎？為什麽還要測試。”
“我希望每一個備選的機甲戰士都是絕對優秀。”
董青梨走向空曠辦公室的後牆，在牆邊輕輕按動了幾個按鈕，巨大的牆壁瞬息變換成了全影析透視屏，一個儀器聚集的測試實驗控製室出現在影像上，穿著白大褂的技術人員正在緊張的調試
。
“轉接初醒。”董青梨對著屏幕命令的口吻淡漠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過轉瞬功夫一個年輕帥氣男子便出現在映像前，狹長的眼鏡片讓他看起來十分文氣，疏淺的劉海和自信溫暖的微笑仿佛能給人很大的信心；幹淨的白大褂露出整潔的淺藍襯衣和領帶，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帥氣又盡職盡責的技術工作者。
“上校下午好，所有調試已經進入完成階段，預計三分鍾後啟用。兩名上一輪勝出的測試者蕭小純和姚染準備就緒。”
董青梨抱膀站在影像屏前麵，站姿筆直，“取消測試模式，改為三級對戰模式，鄔秘書會帶一個人參加，讓她跟她們過過招。”
“三級嗎，但是隻有兩名隊員準備……”屏幕上的初醒有些意外。
“初醒。”站在董青梨辦公桌前的林銳朝大屏幕使勁揮手，表情十分歡快。
初醒一笑似乎瞬間就明白了董青梨的安排，“好的上校，祝您有一個愉快的下午。”
影像開始自動切換，最後全部暗了下來，看上去像是黑屏。
董青梨回頭看著林銳，他正在十分無辜的望天。
“陳淵的身體狀況怎麽樣？”董青梨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問。
林銳的表情正經起來，歎了口氣“不會太差，身體總要慢慢恢複，科技也不是萬能的。不過梨大人放心，長空破曉在一樣不會出問題，再不濟不是還有我嘛。”
董青梨的目光漸漸匯聚在林銳的臉上，露出一個仿佛欣慰的淡淡笑容。
賀夢麟被秘書帶進一所像X光透視室的屋子。
“請躺在這裏接受身體檢查”溫柔的秘書一指巨大機器前麵的一張小床，說完又朝另一扇門喊了兩聲“初醒，你在嗎？”
“麻煩你了，鄔秘書，你又漂亮了。”光線黯淡的後房間裏走出穿著白大褂的文氣男子，他手裏拿著一隻托盤，上麵放著圓型紙片一樣的東西。
“你好，我是測試室的初醒。請躺好就好啦。”鄔秘書離開後，年輕男子打開機器開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聲音清亮笑容溫和。
賀夢麟覺得這個大男孩一樣的男人讓她在這種環境下輕鬆舒緩。
“不用管那台機器，把這個貼在心口好嗎？”初醒將圓形的紙片的襯紙揭掉遞給賀夢麟，見她微蹙眉心，笑道，“隻不過是機器終端的神經對接元，讓你和對手的精神層麵達到通感，看看你們在戰鬥時誰的精神防禦力更厲害，如果你運氣夠好還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弱點。”
“一個紙片就能把兩個人的感覺實現對接？”賀夢麟看著紙片詫異道，“果然軍方的科技都是最高端的。不過……你的話我聽不太懂。”
“沒關係，第一次接觸的人都聽不懂，測試的時候你就會感覺到。”初醒一邊微笑一邊拿著像電容筆一樣的東西在她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接著按下無線耳機，“身體檢測無異，允許測試
。”
賀夢麟起身跟著初醒來到小門的門口，她覺得有一點緊張。不管是什麽樣的人即使受過最嚴格的訓練也不免對未知產生一些緊張情緒，畢竟這基地的一切對她這個普通人來說都是從前聞所未聞的。
“在裏麵一切的場景和感覺雖然都像是全真，但結束後不會對人造成太大傷害，跟著係統提示進行，你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贏。”初醒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緒，拍拍她的側臂，輕微的觸碰並不讓敏感的賀夢麟反感相反卻覺得安心。
他的聲音輕緩柔和，“一無所知的世界走下去才會有驚喜，你很棒，我等你贏的消息，加油。”
賀夢麟進入小門，裏麵是一條五米左右的走道，前麵有光亮的出口。
機械女聲從上方傳來：“進入三級測試係統，挑戰者大夢，無基地身份資料，身體狀態良好；應戰者蕭小純，機甲部隊第二編隊格鬥亞軍，身體狀態巔峰；主場教堂，請選擇武器。”
賀夢麟雖然不知道係統在說什麽，但看到眼前長長短短的七八根精鋼鐵棍還是很認真的選擇了最長的一根。既然對方是格鬥亞軍，肯定不能近身肉搏，長武器是必須的。
當她走出入口的時候，身後的自動門忽然關閉，瞬間驟亮的燈光爆發出刺眼的光亮。當一切歸於正常的時候賀夢麟發現她已經身處在一間巨大的哥特教堂裏，羅馬式的巨大立柱撐頂著哥特尖頂禮堂，黯淡的陽光透過拱形巨窗的雕花窗欞投向布滿灰塵的地麵。
禮拜的高台上高大而慈愛的聖母雕像懷抱聖子，俯視著巨大空地上的她，以及對麵走來的身材嬌小的女孩。
迎麵而來的女孩不高，有著洋娃娃一般精致的臉孔，身穿銀色緊身製服。她的每一步都很沉穩，一截不長的精鋼棍握在她的手裏，麵無表情的向賀夢麟走來。
“蕭小純。”女孩在距離她五米遠的地方停下來淡漠的說完側身單手將精鋼段棍橫在身前。
“大夢。”黑色製服的賀夢麟說完後退半步雙手握緊長棍。
全析顯示屏前的董青梨看著屏幕上的二人微微點了點頭。林銳站在她的辦公桌旁邊，笑了笑“能從步伐上看出蕭小純是個怪力妹，說明這個大夢還挺聰明。對付怪力蘿莉當然要雙手持棍，不然恐怕架不住她的進攻。”
正說著，影像屏上的蕭小純就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一躍而起卻是在賀夢麟頭頂虛晃一下直攻中胸，賀夢麟後翻下腰堪堪避過。蕭小純一個轉身鋼棍又直劈下來，賀夢麟雙手橫舉鐵棍架住她的進攻，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翻開。
蕭小純的力量果然大得驚人，賀夢麟雙手壺口都被震的有些發麻。
“怪力蘿莉越來越厲害了，確實是個開機甲的好人選。”林銳點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見董青梨桌上那一疊文件，驚訝道“這不是那個大夢的資料麽。”
董青梨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回應，一直盯著顯示屏，影像中的賀夢麟在蕭小純力量極大的攻勢中連連倒退，羅馬柱在蕭小純的打擊下，蹦出了石屑，甚至有些已經出現了很長的裂紋。
賀夢麟終於等來一個反擊的機會利用長棍的優勢，遠距離將棍子甩出去，卻被蕭小純的右手生生握住，蕭小純手上青筋暴起鋼棍的前端都被掰得彎了起來。
好一個蕭小純
！賀夢麟原來以為自己的力氣已經很大了，卻不想這個身材嬌小的姑娘已經大力到了驚人的地步，尤其是她的右手竟能生生掰彎鋼棍！
埋頭資料的林銳抬起眼，漫不經心道：“測試室的模擬實體太脆弱，柱子都不禁打，嘖嘖。嗬，要是再不想辦法她就要輸了……小心！”
蕭小純又使出最開始的一招，躍起下劈，這一次賀夢麟已經被逼在了柱子的前麵，躲無可躲。
可就在蕭小純迅捷動作落下的瞬間，賀夢麟忽然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慢慢變得緩慢而遙遠，時間和周圍的物體像漩渦般扭曲著飛速後退，最後歸為一片黑暗。
（進入一級通感）
安靜的教室外麵鳥鳴啾啾，溫暖的陽光透過梧桐樹葉片的縫隙灑在溫暖的教室裏。穿校服的男生躡手躡腳的走進教室，坐在雙臂環住腦袋打瞌睡的女孩旁邊。
他很年輕似乎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著女孩睡得那麽投入，不由微笑起來。
“幹嘛要一直看我。”女孩睜開眼睛，有些不滿，洋娃娃一樣的臉癟起來，額頭上還有壓出的紅印。
“真的要翹課就得現在走，笨蛋小純。”男生眯起眼睛笑的很好看，“走吧，你不是要參加‘超級女聲’的複賽嗎，我們現在就去教堂的複賽現場。”
大眼睛的蘿莉女孩一愣，接著開心起來“對啊，下午我就不去訓練了，要去唱歌啊，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超級女聲’偶像，千宇你真是我的最佳男友，這個世界上就你最支持我了。”
溫暖的教室慢慢消失，場景模糊的重組，再出現時已經是一座華麗的教堂。
銀色的洛麗塔短裙穿在女孩的身上更像是一個童話裏走出的小公主，她靜靜的走上教堂神聖的唱詩台，看著台下的眾人和人群中對她微笑的男孩，放開歌喉。
就在一片靜謐的美好中，大地開始劇烈的震動，女孩停止歌唱驚惶的看著台下四散的人群，巨大的碎石自房頂落下，火球從天而降，人們大聲喊著“怪獸，怪獸……”
瞬間殘破的教堂露出天宇，她看到凶殘的飛龍吐出巨大的火球，立柱折斷在眼前，這一切仿佛都在瞬間發生。女孩驚恐的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無所適從的站在台上，怯懦的挪不動腳步。
“小純，快跑！”男孩跑上唱詩台拉起女孩的手，“笨小純，快跑。”
石板混合著碎落的天頂玻璃忽然落下直直砸在男孩的身上，女孩的右臂也受了傷。
“小純，救我……”男孩j□j一聲，看著趴到在眼前的女孩，“小純搬開石板，救我……”
女孩眼淚婆娑，銀色的洛麗塔裙擺上滿是灰塵，她雙手抬起石板拚命挪動著，可惜於事無補，她的力氣太小加上受傷的右臂根本無法搬開男孩身上的石板。
落下的火焰燃燒著周圍的一切，炙熱的溫度，蒸發著女孩脆弱的淚水。扭曲的畫麵中冰冷的聖母像懷抱聖子，冷漠而威嚴的看待著世間的悲劇。
“小純，救我……”最後一根立柱向男孩的方向倒下，淹沒了他呼救的聲音，隻剩下女孩高聲而絕望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