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簡柔連夜帶著周安安趕到了市裏的大醫院。
她嫁給周強的這些年,日子過得很苦,平日裏為了給周安安吃點好的,補些營養都必須精打細算,更別說為他買醫療保險。
所以去醫院的路上,簡柔就開始忐忑接下來的醫療費。
一到醫院,周安安就被緊急送到了急診室。
另一邊,簡柔僅有的幾千塊繳了各種費用,基本就已經沒了。
隻是,她都還來不及憂愁接下來的治療費用,醫生的話已然讓她腦子一炸。
“怎麽拖到現在才送來?孩子是小兒急性腎炎,渾身都已經水腫了,再晚點送來都要開始出現腎衰了。”
雖然醫生沒有直說,可簡柔明白,這是暗裏在說她為人母卻不負責,拖延了病情,差點讓周安安送命。
不久後,簡柔神情淒然的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這時已經淩晨三點,走廊裏安安靜靜,沒什麽人。
突然的,就見她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跟著她的淚便奪眶而出。
她到底是在做什麽啊?
明明兩天前周安安就開始吵著說不舒服,可那時候她以為隻是小孩子肚子不舒服,給了點治肚子疼的藥就沒有再管。
哪知,事態會發展成這樣?
不過,接下來周安安一係列的治療費可是不便宜,她並沒有多少時間去哀傷。
很快,簡柔就振作了精神,想著怎麽才能賺到錢。
可說起賺錢,又哪是那麽容易的?
她十九歲中途輟學,哪能找到合適的工作?
再說就算她馬上上班,周安安的病也不能拖到她拿到錢。
走投無路的簡柔守了昏迷的周安安一天,不眠不休的她更是四十多個小時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最後,臉色蒼白的她問同病房的病人家屬借了手機,出去後憑著她的記憶,撥了一個電話。
簡柔的記憶力向來很好,那串數字更是改變了她的人生,故而過了這麽多年,仍然牢牢的印在她的腦海裏。
好在,對方並沒有換手機號,滴滴的幾聲後,那頭傳來了慵懶且帶著一抹嫵媚的聲音。
……
約莫一個小時後,化著濃豔的妝的張然踩著高跟鞋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簡柔看到她的時候,也很意外。
“我沒想到你真把那個孩子生下來了,而且……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她們二人站在病房外,張然看著帶傷又滿身破衣的簡柔,不禁唏噓的說道。
張然本來想抽支煙,可看了看在醫院,又趕忙把煙放回了包裏。
簡柔一直垂低著頭,她的目光自然也落到了張然的包上。
雖然她認識的名牌不多,可是愛馬仕她還是知道的,她更知道這小小的一個包就足以抵周安安的治療費。
“我曾經說過,做了那筆生意就再也不找你。可是現在,我的兒子病了,我需要錢。”
簡柔下了狠心,她猛地抬頭,咬著牙說道。
當然,張然也不會突然大發善心的過來看簡柔。
她聽簡柔這麽說,隨即從包裏拿出了一萬塊:“有個活兒沒人願意接,這是定金……”
不等張然說完,簡柔伸手接過錢:“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