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女王所有的布置,我覺得她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不管采用什麽樣的方法都無可厚非,但是那些反叛者層出不窮,假如不能找到他們反叛的根源,女王的寶座將會變得永不安穩。

我不想打擊她的自信,而是認真的告訴她:“陛下,假如反叛者不是一個而是一大群,你該怎麽辦?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華夏古代人的箴言,放在任何時代都能適用。”

女王的臉色陰沉下來,本來她以為自己能夠平息所有事情,可現在在我的追問之下立刻發現,她的做法十分欠妥。

就算是把那個女外交官碎屍萬段,找到幕後黑手,但仍然處置不完,隱患無窮。

“葉開,如果是你應該怎麽辦?我現在心已經亂了,無法定下神來解決這個問題,隻想盡快消滅反叛者,反而有些操之過急了。”

我能夠給她提出最佳忠告,那就是發出特赦令,讓所有反叛者自動歸鄉,但是不用承擔任何罪責,畢竟他們還沒有任何行動,包括那位女外交官在內。

對於我的建議,女王連連搖頭:“葉開,這不是過家家,有些事情一旦開頭,開工沒有回頭箭,就隻能繼續下去,我不能冒著被人暗殺的危險繼續坐在這個寶座上,不要笑我鼠目寸光,我已經在能力範圍之內做了最好的選擇。”

既然話不投機,我就沒有繼續勸說下去,而是告辭,離開了王宮。

這件事情我非常鬱悶,女王一旦開始搜尋反叛者,英倫三島就會成為告密逃亡的發源地,很多別有用心的人,也會跳出來,誣告別人,最終除掉自己的仇家,這是最不可取的。

英倫三島之所以屹立不倒,不是因為他們的武力和經濟,而是因為英倫皇室公平公正,剛直不阿,所以天下智者聞風來降,這個國家才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喪失了這種基礎,國家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走在路上,我覺得倫敦的天空都變了,過去來到這裏,以為這是一個天堂城市,可現在天堂轉眼間就要變成地獄,女王絕對不會隻殺一個反叛者,其他的高層大臣也會遭殃。

作為局外人,我無法解決一切,畢竟這是女王的分內之事,別人可以提出建議,卻不能替她操刀。

想到這一切,我突然感到厭倦,似乎現在是返回敦煌的時候了,再也不要管其他人的事。

大英博物館的敦煌文物,以後肯定要回到華夏,不在女王手上實現,也會在另一位尊主手上完成,最終物歸原主,天下太平。

我剛剛到了萬花樓,還沒有進去,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就從裏麵走出來,向我鞠躬:“葉先生,我們是宴會邀請人員,有一個小小的私人宴會請你光臨。”

從他們說話的語氣,行走的動作,我就知道他們來自東方島國。

我沒有推辭,畢竟我希望更多的接觸不同勢力的人,弄清楚每一方勢力的訴求,最終向女王匯報才能言之有物。

我們乘上了一輛四周窗戶上貼著黑色遮陽膜的出租車,七拐八拐,似乎已經出城。

我沒有絲毫擔心,如今大家都覺得草木皆兵,像我這樣的明白人,正好成為所有人的定盤星,他們隻會虛心的向我求教,絕對不會動了加害之心,所以這一點我完全放心。

最後,汽車在野外的一座別墅門口停下來,我走進去,就看到了幾小時前在屏幕上交流過的女總理。

看起來她的心情不錯,正在跟其他人一起討論問題,手裏握著紅酒杯,瀟灑自如,充滿自信。

我走過去,女總理搶先一步站起來到門口迎接,親自攙扶著我的手臂。

我覺得很不好意思,畢竟我這麽年輕,怎麽能讓別人費心攙扶?

“葉先生,我們知道你是女王麵前的紅人,所以才請你過來幫我們說句話,假如你跟女王達成一致,幫我們完成一些簡單項目,那麽這個箱子就是你的。”

女總理指著旁邊桌子上的一隻黑色密碼箱,裏麵肯定是現鈔。

我隻笑了笑,沒有告訴對方,我對錢不感興趣,但是我必須告訴女總理,我不能決定女王做什麽,隻能夠提出建議,現在女王非常強勢,其他人誰都無法影響女王的最終決定。

在所有勢力之間,我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萬金油,不管是女王還是女總理,她們都希望尋找一個代言人,在另外的場合替她們說出心裏話,隻有這樣,她們才不會承擔輿論的狂風驟雨,讓這個中間人成為多方聯合的軸心。

我告訴女總理,如果想跟女王展開合作,那就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例如貢獻出島國擁有的全部敦煌文物,這其實也是女王的意思。

屋內還有幾個人,他們聽了我的話,全都滿臉鄙視,不屑一顧。

我知道他們的想法,和平時期,誰也不想損失更多,除非他們有求於我,必須跟我達成合作協議,那時候大家才能在同一高度進行會談。

女總理笑起來:“你說的很有意思,我們用一些古代的華夏文物換取現在的談判地位,這才是當務之急!”

她雖然這樣說,但卻沒有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我明顯感覺到,她向那些人使了個眼色,讓所有人一起退出去,這場宴會就變成了我和女總理單獨的會麵。

“葉開,我來到這裏是有危險性的,完全私人保護,官方沒有人跟隨,那麽現在我就不是女總理,而是一個普通人。開門見山說吧,你需要什麽,才能一心一意地幫助我們?金錢、名聲、權力、美女?隻要你能提出來的,我們都能滿足。”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分歧,我絕對不相信那些追求名利的人,能夠全心全意幫助別人,所以我把金錢和工作分得很清,任何時候都不會喪失自己的品格。

“總理閣下,我已經說過很多次,要想讓我幫助你,不是你付出什麽,而是你做了什麽?把敦煌文物還給華夏,對你們來說,並不難辦,對不對?”

我明確提出自己的訴求,還有一個原因,烏鴉大師曾經見過藏經洞開啟之時的所有詭異變化,與王道士一起目睹了藏經洞內的特殊“字跡”。

把烏鴉大師的發現送回敦煌,必定會推動敦煌殘卷研究所的工作。

女總理哈哈大笑:“葉開,你真是有趣極了,烏鴉大師的發現屬於誰?屬於我們的國家,不屬於華夏敦煌。讓我們把文物送回去,已經是最可笑的事,你還想把烏鴉大師的見解都帶走,簡直……嗬嗬嗬嗬,異想天開,異想天開,嗬嗬嗬嗬……”

就在這一瞬間,女總理猛地咳嗽了一聲。

她突然捂住了喉嚨,臉色漲得通紅。

市內隻有我們兩個,所以我馬上起身,拍打她的後背。

“不用……我覺得有個東西在胸口,幫我,幫我……”女總理喘不過氣來,突然向後倒下,斜躺在我懷裏。

她的胸口已經鼓脹起來,像是塞了個氣球。

既然她呼吸困難,幾分鍾後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