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不明白為什麽喪屍才剛剛變異,緊接著第二波暴亂就發生了。
這和記憶裏很不一樣。
難道說,因為她講宋勇引去了菜市場,更改了喪屍計劃幕後者的程序,才會造成進度突然加快的情況嗎?
因為在自然選擇下,按照物種進化原理來說,在一個新物種產生並且沒有天敵的情況下,迅速擴大基數壯大物種數量才應該是第一時間的主要任務。
直到後來遇到能夠製衡物種的天敵才會為了應對而被迫做出進化,而沒有進化的物種就會因為沒有生存能力而被自然淘汰掉。
這基本上就是進化論的大體原則,沒有物種會主動進行進化。都是環境和生存的被迫選擇而已。
就算在前世,也是因為政府和軍隊麵對喪屍暴亂采取了一係列強製措施和集中管理,將人類和喪屍分開。喪屍們找不到食物。淘汰了很多喪屍才造成了進化的二代。
原本,安奕是這樣以為的。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像她想象的那樣,並不是什麽自然推進,而是在一切的背後有一隻手在操控著一切。
很快那黑壓壓的喪屍群就擠到了實驗樓的大門外。
齜牙咧嘴的喪屍們密密麻麻的擠在門上,有些受了傷的喪屍受傷部位已經被擠的變形掉落,血沿著鐵門流了下去,甚至有的喪屍已經開始瘋狂的用牙啃咬著鐵門,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安奕在心裏暗罵了一聲,突發的狀況打亂了她整個計劃。
原本她覺得自己靠著上帝視角可以像開掛一般躲避開所有的風險,甚至可以在外麵還亂作一團的情況下率先開始研究,或許這次就可以有效的阻止末日的到來。
可是她忽略了一點,突**況。
前期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所以她隻是做了最基礎的防護和裝修,實驗工廠可以抵禦喪屍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如果這麽多喪屍前赴後繼的湧來,恐怕這裏也不再安全。
但眼下還算安全。
安奕抱著安戎進入了她改造好的實驗工廠,將大門死死的鎖上。
“怕嗎?崽崽。”安奕問道。
小安戎看著那些黑壓壓的喪屍,輕輕的點了點頭。
上一世,她就是被這些喪屍給活活……
她閉上眼,眼前都是那些猩紅猙獰的麵孔和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要怕。”安奕知道她又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一把將安戎緊緊的抱緊懷裏。
不知道是在對她說,還是在對自己說:“放心,這一次,媽媽絕對不會再讓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絕對。”
“安奕,怎麽辦!”
“怎麽突然間來了這麽多喪屍!”
“看來你說的世界末日是真的,你說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
手機上,韓睿、張啟蘭、徐薑東都給她發來了短信,問她該怎麽辦。
安奕笑了笑,回複道:“先去睡覺吧。”
?
外麵已經炸了天了,安奕竟然讓他們去睡覺!
這讓他們怎麽安心入睡?
隻有安奕知道,現在已經算是太平,今後的日子隻會更煎熬。
這一夜,不管外麵如何慘叫哀嚎,嘶吼,掙紮。
安奕抱著安戎睡得很香。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安奕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小安戎人畜無害的小臉正在甜甜的笑:“媽媽,早哦。”
“早安,寶貝。”安奕茫然的雙眸逐漸恢複清明,勾唇輕笑一聲。
“媽媽,你的手機在跳舞。”安戎的小手指向安奕的手機,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媽媽,戎戎餓了。”
“好,媽媽給戎戎做飯。”
安奕溫柔的道,一手抱起安戎走到鍋前。
現在還是喪屍剛開始爆發,可以做飯生火,大家現在麵臨的第一問題是生存問題而不是物資。不然等到了後期,就不敢這樣開火了。
人性的貪婪和嫉妒就是毒蛇,恨不得吞噬一切。
安奕將奶粉拿出來,把燒開的熱水倒了進去,搖勻,衝涼,一氣嗬成。然後又拿出鍋,簡單的給自己煎了兩個蛋。倒了一杯牛奶,不疾不徐的吃了起來。
不用看也知道她一直在震動個不停的手機裏麵是什麽內容。
在喪屍爆發前,她利用李程龍將所有的學生們從實驗工廠趕了出去,還大張旗鼓的進行了一係列的裝修和改造,想要低調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開始學生們不明就裏,甚至是直到現在也是不明就裏。
但是他們都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安奕的實驗工廠能保命!
舒舒服服的吃完飯,安奕才走到窗前,打開了窗子。
不出她所料,窗子外麵現在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有她的同學,老師,一起上過公開課的生麵孔,還有她甚至一點印象都沒有的校友。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她臉上,仿佛她就是無所不能的救世主。
“安奕,你終於起來了。”一個高個子男生率先開口道,“我們都已經在這下麵等了你很久了。”
“等我幹什麽?”安奕細長精致的眉宇微微上挑,神色慵懶散漫。
她認得那個男人,許建,是校學生會的會長。
人如其名,仗著自己在學生會有點勢力,平時沒少為難她,因為她是單親媽媽,處處給她設絆子,故意找她的茬。安奕對他沒有什麽好印象,現在都已經世界末日了,還在擺學生會會長的譜?
許建沒想到安奕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等她還能為了什麽?
還不是因為她能救他的命!
許建喉頭一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外麵有一群瘋子,在攻擊我們學校,你這裏安全,能不能開開門讓我們……”
“不能。”安奕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話,“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關窗了。”
“等等!”一看到安奕真的要關窗,許建一下子就急了。
“安奕,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校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現在學校有難,你不能見死不救,自己一個人躲在安全的地方看著同學們……”
“你說的對。”安奕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清冷的眸子掠過涼意:“我就是見死不救,國家哪條法律規定了我不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