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羨說得擲地有聲。
俞希聽後卻是扯了扯嘴角,無力的苦笑了聲。
對了。
她差點就忘記了。
從小陪伴在她身邊的那個戰羨是溫暖的,是她可以依靠的。
可是回到戰家的戰羨不是。
陰冷恐怖!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她忘卻一些事情,要不是王雲的事情,她幾乎就忘記了。
戰羨原本就是個令人畏懼的人!
他的手段向來殘忍,隻不過是表麵偽裝得好罷了!
“我不需要這種保護,更不需要傷害別人來保護我。”俞希低聲道:“你出去。”
“希希,王雲的事不是我做的。”戰羨試圖去拉著俞希的手解釋。
還未碰觸到,就被俞希甩開:“你別碰我!”
俞希像驚弓之鳥,她躲避著戰羨的碰觸,心裏酸澀的同時還有些自責。
如果不是她,如果她能忍下王雲的辱罵,或許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了。
“希希,你可以和我耍脾氣,也可以使小性子,但是不可以用絕食來傷害你自己!”戰羨臉色難看,卻還是在關心著俞希的身體。
俞希自嘲地笑了笑。
竟然以為她是在耍脾氣。
她差點就忘記了,當年她和戰羨變得生分也是因為他的殘忍和冷情。
這麽多年,戰羨一點變化都沒有。
戰羨哄著俞希,俞希置之不理。
兩個人又是不歡而散。
她心裏清楚戰羨是為了她好,可是她不能接受戰羨用這種方式來給她出氣!
她隻是想要過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不是麵對一個殘忍又冷情的人。
那和她之前的生活又有什麽區別!
一連幾天俞希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今天吃了多少東西?”戰羨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宋北。
宋北臉色有些難看,比劃了一根手指:“就吃了一頓。”
戰羨臉色陡然變得陰沉起來:“懷著孕怎麽能不吃東西,你不會多勸勸她嗎!”
“戰少,希希小姐每天在家裏,就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她沒有活動量也就不餓。要是能讓她出去走走,興許就能吃得下東西了。”宋北提議著。
戰羨沉默。
他清楚俞希就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逼著他就範。
他沒有辦法。
“讓她吃東西,隻要她肯吃東西,她想去哪兒我都不會阻攔!”戰羨無奈低聲道。
宋北立馬去給俞希準備吃的。
第二天一早,俞希起來得很早。
她臉色有些蒼白,吃過飯後就出門。
雖然能夠出門,但是宋北還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去醫院。”俞希命令著。
宋北手上動作有些僵硬,他複雜地看了一眼窗外:“希希小姐,今天還沒到去檢查的日子呢。”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俞希麵色不改:“你敢向戰羨匯報,以後我就絕食。”
宋北:“……”
他很為難。
兩邊都不敢得罪。
俞希難得滿麵嚴肅,令他心裏頭有些發慌,最終也隻能乖乖聽俞希的話。
醫院裏。
俞希在門口站了很久才推門進去,王雲就躺在病**,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隻露出一雙眼睛。
胳膊和腿上都打著石膏。
她還活著,可看著滄桑又可憐。
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原本張揚的一個人,變得雙眼無神。
看到俞希進來,王雲也沒有往日的劍拔弩張,她眼圈紅了大半,委屈哀求著:“俞希,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已經傷成這樣遭到報應了,你別傷害我的家人,別讓我家破產,不然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她想過如果有一天看到俞希的時候,她要冷聲問一句,現在滿意了嗎!
可是當看到俞希那一刻,她整個人是發抖的。
她不敢賭氣,也不敢拿全家來和俞希鬥!
她想到王爸爸說的那句,隻要惹惱了俞希,戰羨隨時能弄死他們家。
戰羨能做得出來!
“對不起。”俞希坐在王雲麵前,低聲道歉。
王雲是辱罵了她,也詛咒她的孩子,她不是一個聖母心的人。
所以她打回去了。
宋北也將王雲傷得很重。
在她看來事情就已經過去了,而且那天她當著王雲和王爸爸的麵,也說過事情到此為止。
可還是……
王雲一行淚流下來,她整個人都在哆嗦,卻沒敢說話。
俞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隻是停留一會兒就離開。
給王雲換了更好的病房,還為王雲續交費用。
她做這些不能緩解王雲的疼痛,卻能緩解她心中的愧疚和自責。
從醫院出來,她沒有回家,而是去公司工作。
企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無論她怎麽做,腦子裏都是王雲躺在病**的樣子。
閉上眼就是王雲無助哭泣的樣子。
快要將她給逼瘋了。
“希希姐,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走?”畢柔準備下班就看到俞希在辦公室裏忙碌著。
看到俞希臉色不好,她便詢問起來。
俞希將事情經過簡單敘述一遍後,畢柔倒吸一口涼氣,她眼睛都瞪大幾倍。
“是戰總做的?”
畢柔有些不敢置信。
她還以為王雲是得罪了什麽人,沒想到……
“沒想到吧,可怕吧。”俞希苦笑了聲,可笑容完全不達眼底。
她也沒有想到戰羨會這樣做,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令她感到恐懼。
“其實也能理解。”畢柔僅是短暫的驚愕過後就釋懷了,她徐徐開口:“你畢業回國之後,我們經常發生一些很亂的事情,好幾次戰總都快要沒命了,要是他不殘忍一點,可能他的下場會更慘吧。”
“你也說是在那幾年。”俞希並不能感同身受。
她隻是……
“別想太多了,說到底是王雲嘴賤,如果她沒有開口辱罵你,會有今天的下場嗎?就算不是你,哪天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或許下場會比還要慘!”畢柔輕聲寬慰著。
俞希垂眸,沒有說話。
“我覺得你應該選擇相信戰總,戰總說了不是他做的,或許真就不是他做的呢。”畢柔說著。
俞希嗤笑一聲,反問著:“事情會有這樣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