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蔚呈肅問及林漪,更是做出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

蔚呈肅直接抬了抬手,讓邊上的其他人都退了下去,隨即上前拉住林漪的手。

“其實,你剛剛跟身邊人說的話,朕已經都聽見了。怪不得與你相識的那些人都覺得你的容貌和過去有很大的不同,原來你的臉上受過傷,落下過疤痕,為了遮掩疤痕,才不得不用了些辦法,也因此更改了容貌。”

林漪在抬起眼眸的時候眼睛濕漉漉的,像是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安。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隱瞞您的,這是此事事關女子容貌,臣妾擔心,要是告訴您之後,您就不喜歡臣妾了。”

“怎麽會?”蔚呈肅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在朕這裏,你不要有那麽多的顧忌,隻需要做你自己就是。”

“皇上不會嫌棄臣妾嗎?”

“當然不會!”

蔚呈肅抬起手指,捏了捏她的臉:“你現在的樣子就非常好,朕很喜歡。”

說完,他便將人擁進了自己的懷中,林漪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在心中暗忖:“從我進宮的那一日起,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又如何能做自己呢?”

晉王府中,孟七行色匆匆的走進了書房,一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將自己查他的消息告訴蔚疏澈。

“王爺,得虧了您讓屬下好好的查一下那位季三小姐。”

“怎麽?看樣子你收獲不小?”

孟七激動開口:“屬下趴牆角偷聽的時候,發現了季芸芸和季家的侍衛有私情!”

蔚疏澈不由抬眸:“哦,怎麽說?”

“屬下看到他們二人一同跪在院子裏,似是想要向季遠彰求情。季遠彰則是隔了好一會兒才從屋子裏走出來,跟他們說了些什麽,我聽的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說,如果季芸芸能嫁到咱們王府來,季遠彰就饒了那個侍衛的性命,反正季遠彰說完之後,季芸芸就哭著撲到了那個侍衛的懷中,還遭到了季遠彰的訓斥,令人將他們給拉開。”

蔚疏澈嘖了一聲:“都做到如此地步了,看樣子,他們二人情根深重啊?”

“是啊!這季芸芸分明已經有心上人了,季遠彰不可能不知道,竟然還提出把女兒嫁過來,這不是存心坑您嗎?”

蔚疏澈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京中權貴之家,子女的婚姻向來就是權力交易的籌碼。別說季芸芸隻是有了心上人,且她那個心上人的身份地位不高。就算她已暗中許了人家,隻要季遠彰想,都可以將婚事作罷,把人直接塞到王府來。”

“那您還要答應?”

蔚疏澈瞥了他一眼:“這種事是本王想推脫就推脫的掉的嗎?季遠彰上一次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要是本王想讓季家全力相助,季家的女兒就一定要入王府。”

“那您是打算對季芸芸的私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蔚疏澈的手指隨意在桌麵上敲了敲:“她有私情,反而是好事。人一旦動了情,就會有了羈絆,那麽想要拿捏季芸芸,也就容易多了。”

很快季遠彰就主動找到了蔚疏澈,說起故意讓季芸芸落水,再由蔚疏澈將人給救上來這件事的安排。

蔚疏澈聽到之後,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右相隻管讓令千金從約定的地方掉下去,本王一定會及時路過,將她給撈上來。”

季遠彰跟蔚疏澈約定好之後,身邊的隨從試探地問:“右相,不知這件事是否要讓季妃娘娘知道?”

被問及此,季遠彰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晉王要娶芸芸的事情瞞不住,這也就罷了。可季家即將跟晉王府合作的事,不可向季妃吐露半個字。否則,她定會察覺到未來季家的指望不在她的身上,而在季芸芸的身上。季妃傲慢慣了,隻怕不會輕易接納,沒準會大鬧一番。”

“屬下明白!”

很快,蔚疏澈就帶著楓橋坐上一艘遊船,在城中環繞的湖麵上遊玩。

楓橋起初還有些納悶兒:“殿下?您找我過來,怎麽還讓我帶更換的衣裳,是有什麽講究嗎?”

蔚疏澈手裏拿著扇子,悠哉地扇了扇風:“你不是說你水性不錯,之前想從花滿樓裏麵逃出來,跳到後麵的湖裏,差一點就遊到對岸了?”

楓橋歎了口氣:“是呀,可惜還是被人察覺到給帶了回來,後來我可是被毒打了一頓,再也不敢跑了。”

“沒事,今日本王就讓你發揮一下你的水性,待會兒有人落水,你就將人給救上來。”

蔚疏澈說完沒過多久,他們就感覺船尾有一陣動靜,像是誰在水中撲騰。

兩人走到甲板上,楓橋指了指水裏不停拍打著水花的女子:“就是她?”

蔚疏澈點了下頭:“沒錯,就是她。”

楓橋二話沒說直接跳了下去,很快就將狼狽不堪的季芸芸給扯了上來。

季芸芸是完全不通水性的,雖然將她放入水中的人已經故意在水麵上放一塊浮木了,可她還是嚇得撲騰個不停,也因此灌進去不少水。

一上了船,她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等看清楚救了自己的人是個女子之後,季芸芸臉色一變,有些不滿地看向蔚疏澈:“晉王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蔚疏澈反問:“本王怎麽了?”

“父親說過,若是我落水,殿下會親自相救。為何現在,卻是旁人將我撈上來的,難不成殿下是想反悔?”

蔚疏澈隨意地笑了一下:“你怕什麽?誰親自救你有什麽要緊,你現在上了本王的船,又當著本王的麵全身濕透,在外人看來,就算是本王救了你,並且撞破了你的清白。”

楓橋自顧自地走到角落裏,拿起幹淨的衣服換上。

雖然蔚呈肅現在是背對著她,可是季芸芸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你身為女子,豈能當著男子的麵,這樣寬衣解帶?”

楓橋白了她一眼,換好之後才不緊不慢的來到蔚疏澈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奴家本來就是殿下的人,就算被殿下看了又如何?”

季芸芸更覺得羞憤,父親為了家族的利益,居然將她嫁給這樣的一個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