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沫幼沒看到一旁的戰瀟夜眉心皺到了一塊。。

幾天後,雪兒再次上街,便見到人人惶恐,集市蕭條,個個神色慌張的人影流動著。。在烈日的照射下,還是讓雪兒打了個寒戰。。

“大娘,這人人都怎麽了?”雪兒在攤位上假裝挑著絲絹,問著賣東西的老婦。

“姑娘,別多問了,這城裏啊,最近不太平。”說著神秘的擺擺手。在一旁賣葡萄的老漢倒是不虛張聲勢,但是也告誡口氣的對雪兒說“姑娘,前些日子這城裏不是傳那洛城離府的事麽?也許是傳的話太難聽,那玉染姑娘生氣了,索了好幾條人命去了呢。。姑娘也小心,可不能亂說話。”

雪兒皺皺秀眉,覺得事情蹊蹺,不敢耽擱,趕緊回去告訴小姐才行。。

廂房內,沫幼聽完雪兒的話,好看的彎眉擰在一塊,她站起身出了房間朝戰瀟夜所在的前院而去。

戰瀟夜慵懶的靠著軟榻一麵的靠枕,對沫幼的推門而入毫不在意,見沫幼坐到自己身邊,修長的手指勾起她光潔白皙的下巴“怎麽,想我了?”

沫幼打開他的手“別鬧,小夜,我有事問你!”

戰瀟夜撐起身子,給沫幼倒了杯酒遞來“什麽事,給小沫急成這樣?”

“正經點,人是不是你殺的。。”沫幼把酒杯又放回桌子上,當。是酒杯發出的聲音。

“殺人,怪可怕的,你可別冤枉我。。”他拿起那杯酒一口吞掉心中的心虛。。

“小夜,我知道是你!”沫幼搶過杯子,定定的看著他。

“你都認定是我了,還問什麽?”戰瀟夜很不喜歡她這興師問罪的態度,很不喜歡。他負氣的別過臉。

“小夜,你不該殺他們。他們又沒做什麽。而且也不關你的事。”沫幼在它身後說著。

戰瀟夜猛的轉過頭,鳳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沫幼“你是說,我多管閑事了?我為你出氣,難道不行麽?”

“小夜。。”沫幼完全沒想到她的話會激怒他。愣在當場。

“我累了,你回去吧。”戰瀟夜起身轉進內室,把沫幼一個人留在這裏。

洛城—塵園

離天立在窗前,望著外麵的一輪明月,怔怔的出神,臉部的輪廓有些許的消瘦,卻依然不減威嚴,這是一種可以鎮壓一切的霸氣,與生俱來。。他的背影帶著淡淡的落寞,修長的手不自禁的揣入懷中,摸著那束青絲,眼底現出極致的溫柔。。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這樣拿起她的發,這樣濃重的想念,已經一個月了。這種本來以為可以漸漸淡去的情緒,卻隨著時間愈演愈烈。。

門外有個黑影近前,隔著門,聽他說道“主上,鄴城的事差不多了。”

離天左眼角的痣越發腥紅,他眯起深黑的眸,斂去思念帶來的不該屬於自己的心底的柔軟。“下去吧。”

黑影應聲,片刻消失了。

時間終於差不多了,自己等了已經太久,為了那一天他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無論父親如何殘酷的訓練自己,飲血止渴的日子,險象環生的經曆。自從自己無情的被放棄,自從自己掉落山崖,一切早已注定,早已沒了轉圜的餘地。他知道了事實真相,在一個人最單純的年紀,是父親告訴他,人可以多醜惡,心可以多汙濁,為了達到目的,即使最親的人也不能放過。。太多太多,他從來沒有一句抱怨,心中的仇恨變成了靈魂的寄托,為了這一天,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他可以什麽都不需要,隻把自己當做複仇的機器,一副沒有感情的軀殼。感情,對他來說,太奢侈,也太遙不可及。。

他帶上麵具,走出房間,陰鬱的雲,遮住了月的光亮,煞黑的身影被黑夜吞沒。隻能聽到那寒徹骨髓的聲音,空洞、無情。像一隻冷冽的劍劃破夜的密網。

“離乾,準備一下,明日去鄴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