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費誌雄已經到達了車口小吃店。
他沒有即刻地進去，他在觀望。
“喂！老人家，你怎麽在這裏睡著了啊？”猛然地，他聽到裏麵傳來了一個聲音。
糟糕！出事了！這是費誌雄的第一反應。在情急之下，他差點衝了進去。但是，腦海裏麵僅存的那一絲理智製止住了他。
他感覺到了危險，他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危險正在那個小小的門洞裏麵等候著自己。
“這個人死了！快報案！”有一個聲音從裏麵傳來。
費誌雄頓時什麽都明白了。他急忙地離開，淚如雨下。
不對！剛剛邁出幾步，費誌雄即刻地停住了自己的雙腿。
他感覺到了不對：老人可不是那麽容易被人害死的！他是那麽有智慧的一個人！
“歐陽，馬上帶一隊人過來！越快越好！還有，帶上法醫！”費誌雄拿起了電話。打完電話後急匆匆地朝那家小店跑去。
裏麵一片混亂，人們驚慌失措。
“大家別慌亂，我是警察。”費誌雄亮出了他的證件，人們頓時安靜下來。
“怎麽回事情？”費誌雄問道。
“這個老頭剛才和一個人在這裏喝酒，那個人離開後不一會兒他就趴下了。”一個人說道。
費誌雄心裏猛然地一動，“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五十來歲年紀，很精神。寸板頭，眉毛很濃……”人們開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果然是他，百裏南！
歐陽帶著幾個人過來了。費誌雄這才吩咐勘驗現場。在此之前，他強迫自己不要去動老人的屍體。老人已經死了，他進來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摸了他的頸動脈。
百裏南絕不可能在這個地方殺害秦華強！這是費誌雄的判斷。因為百裏南不會蠢到親自在這種地方殺人的地步。
“沒有發現死者有什麽明顯的傷痕。”現場勘驗完畢後歐陽報告說。
“把屍體帶回去屍檢，特別要注意頭部和心髒。”費誌雄心裏已經明白了一切，他的心中充滿著悲痛，“你們幾個，”他指了指幾位警察，“把你們的通訊工具交出來，這件事情暫時處於特別的保密階段。還有這些證人，全部得保護起來。歐陽，你找一個秘密的地方讓錄下他們的口供。書麵的、有聲的都得留下。”
隨後，他去對在場的人們說道：“我懷疑殺人凶手不是一般的人，這個人很有勢力。為了大家的安全，我請求大家一定要配合我們。我們暫時讓大家去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也麻煩你們把通訊工具交出來，不要和外麵有任何的聯係。”
“那怎麽行？我家
裏還有那麽多事情呢。”有人開始叫了起來，其他的人也開始不滿地嚷嚷起來。
“生命沒有了，那些事情你們還做得成嗎？”費誌雄冷冷地道，“你們知道這位老人是誰嗎？”他指著秦華強的屍體問，隨後又道：“他是一名受人尊敬的老公安！你們看，凶手連我們警察都要殺害。而你們卻是這起凶殺案的見證人，你們現在就已經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了。”
“費隊，你看什麽地方最好？”歐陽想了一會兒，她覺得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我想起來了一個地方。”費誌雄忽然地微笑了起來，“把這些人，還有這位老人的屍體都帶到那裏去。”
“什麽地方？”歐陽問道。
“睿山上，賀加貝的那棟別墅。”費誌雄說，“我估計賀加貝的家人不知道那個地方，所以，那裏現在應該是空著的。”
“這是一家小吃店，老板會做飯。別墅裏麵的東西應該比較齊全。這些人在那裏住一段時期應該沒問題。”歐陽也覺得那地方不錯。
“怎麽樣？”費誌雄問法醫道。
“心髒上有一枚很細小的鋼針。那是死者的直接死因。”法醫說。
“死者身上有些什麽東西？”費誌雄接下來問歐陽道。
“除了一部手機，一盒香煙，一個打火機，什麽都沒有。”歐陽回答。
手機！
它的錄音儲存被打開了——
“你可以到我辦公室來的。”一個聲音在說。費誌雄對那個聲音當然很熟悉，百裏南的聲音。
“你那是大衙門，我進去後會覺得心驚膽顫的。”這是老人的聲音。
百裏南：“這地方也不錯。還別說，我都有很多年沒來過這種地方了。這裏的菜的味道做得不錯。”
老人：“你現在是大領導了，去的都是豪華的地方。這種地方你怎麽會來？這些年你撈了不是的錢了吧？其實，還是老百姓的食物好吃一些。”
百裏南：“我是有很多錢，但我的錢都是我老婆合法掙來的。”
老人：“在你的權力下，你老婆掙來的錢都會變成合法的。這些年你提拔了那麽多幹部，你敢說你沒有從中漁利？”
百裏南：“你身上帶有錄音機吧？”
老人：“你看，我把身上的東西都拿給你看。我身上除了一盒煙、一個打火機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在你麵前使用那樣的手段不是太小兒科了嗎？今天我叫你來的目的僅僅是想和你好好談談。我隻是想告訴你，天理昭昭，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百裏南：“嗬嗬！我都是老公安了，這樣的道理我比你懂。我一向奉公守法，廉潔自律。
不需要你提醒。”
老人：“賀加貝是本市最大的黑社會老大，他和你是結拜兄弟。如果不是你在上麵罩著他的話，他能夠猖狂到今天？你是我們這裏最大黑社會的保護傘，你竟然還有顏麵說你自己奉公守法、廉潔自律？”
百裏南：“你兒子和我還是結拜兄弟呢。”
老人：“那也是你一手製造出來的。你想通過他來控製我，希望我不要去查你以前幹下的那些事情。是這樣吧？”
百裏南：“我以前幹過什麽事情？”
老人：“你至少犯下過七八起謀殺罪。那些老人，他們都是死在你的手下。一枚細細的鋼釘，刺進他們的心髒。好手段！”
百裏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老人：“這東西你應該熟悉吧？”
百裏南：“一枚鋼針。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
老人：“我還有很多的證據。有時候啊，我這個唯物主義者還真的差點迷信起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你也不會想到，一個攝影愛好者竟然會在無意中照到一個凶手行凶的那一瞬間。人家的技術就是好啊，雖然是在無意中照到的，但照片洗出來卻十分的清楚。什麽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就叫啊。”
百裏南：“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小說上寫的吧？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老人：“信不信由你。不過你剛才的話就已經承認了你就是那個凶手了。”
百裏南：“嗬嗬！你真會開玩笑。我是堂堂的市委副書記，我會是凶手？笑話！誰會相信你這些鬼話？”
老人：“是啊。可惜的是，我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你，但是我卻找不到更多的證據。不過，這些年來我沒有白費功夫，現在，我的證據差不多找齊全了。”
百裏南：“祝賀。不過，我覺得你完全是白費心思。你知道這些年來我為什麽讓你窮折騰嗎？因為你就是一個精神病，一個無事找事的無聊之人。”
老人：“你沒有對我動手的原因是心理好奇。在破案這件事情上你也是高手，你想看看我究竟能夠找到什麽。雖然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會構成威脅，但是你還是忍不住想看看我究竟能夠找到什麽證據。也許，你把你自己比成了貓，而將我比成了一隻可笑的老鼠。你覺得我始終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後來，你控製了我的兒子，你就更加地肆無忌憚了。”
百裏南：“你這人啊，我拿你真的是沒辦法。我那麽無私地幫助你的兒子，你不但不領情，反而還對我說這樣一些薄情寡義的話出來。你想過沒有，你兒子還不到三十歲，現在都是什麽級別了？我告訴你，他馬上就是副廳了！沒有我，這可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