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將出馬
據公安部門的人介紹,黃有恒在逃離前一直在陸豐縣的碣石漁場以捕魚為生,漁場有許多人都認識他,與他打過交道。為此應天龍他們專門去了一趟碣石鎮。
碣石漁港是廣東十大漁港之一,漁港魚場廣闊,資源豐富,其海產品主要有龍蝦、對蝦、鱸魚、魷魚、鰻魚、膏蟹等。碣石鎮曆史上是依托碣石灣而發展起來的漁商城鎮,交通運輸方便,水路距香港和汕頭都是115海裏,距澳門和廣州分別155海裏和213海裏。所以張誌勇他們利用海路潛入內地,在距離上不是障礙,一艘一般噸位的漁船完全能夠把他們拉回大陸。再加上全鎮有各類股份製生產漁船四五百艘,令人防不勝防。
不過盡管張誌勇他們慎之又慎,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當地公安部門經過調查走訪,還是有人反映了這樣一件事情,曾經見過一艘從遠洋捕魚回來的船隻上下來過幾個陌生人,其中一個有點眼熟。應天龍他們立刻去見那個目擊者,給他看了照片,那人說由於是黑天,他也認不太準,從身材與相貌上來看像是他們。隻有黃有恒他見過,因為打架打死人逃跑。豐愛軍問他:“這裏麵有沒有黃有恒?”
那人回憶一下說:“沒看清楚。”不過當他看見寧學文的照片時馬上說:“這個人是其中之一,他好像很不聽話,掙紮的很厲害,兩隻手好像被捆著,嘴好像也被什麽東西堵上了。所以我的影響特別深。”
應天龍鬆了一口氣。
張誌勇是潛入內地了,已經無可懷疑,更重要的是寧學文還活著,也跟隨到了大陸。看起來張誌勇還舍不得殺害他,作為一個人質,他會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豐愛軍斷定,張誌勇上岸後不會留在這裏。因為碣石鎮全鎮總麵積不過120平方千米,下轄41個行政村,總人口約20多萬,不便於他們隱藏。碣石鎮比鄰香港,隔海是汕尾市區,分碣北、碣石、碣南三片,遠有東沙群島。海岸線長達40.3公裏,陸路距陸城45公裏、廣汕公路25公裏,水陸交通四通八達。黃有恒又是本地人,了解當地的情況。
豐愛軍對應天龍說:“你要是張誌勇,上岸後會去哪兒呢?”
“當然是先尋找一個最安全的落腳地,碣石鎮與汕尾市隔海相望,黃有恒又是汕尾市陸河縣人,他們逃往汕尾的可能性更大。”
豐愛軍點點頭說:“我也這麽想,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肯定張誌勇是逃到內地來了,先通過廣東省公安廳發出通緝令,發動群眾來監督揭發,隻要張誌勇他們一露麵,不會不被發現。另外他手裏還有一個寧學文,不會老老實實聽他的擺布的。”
應天龍搖搖頭說:‘問題不會那麽簡單,張誌勇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本身就有著極強的反偵探能力。我一直在想,他沒有在泰國做掉寧學文,反而把他帶回大陸,這是在冒風險。直到現在寧學文沒有任何行動,這不符合他的性格,我猜想肯定是張誌勇通過什麽手段控製了他,使他不能夠發揮自己的優勢。是什麽原因呢,我一直沒想出來。“
在一邊的焦麗雅警官的臉色突然蒼白起來,捂著嘴不敢說話了。
應天龍發現了她的反常,問道:“焦警官,你想到什麽了,請說出來。”
焦麗雅全身哆嗦了一下,拚命搖頭。
應天龍眼睛一瞪:“焦麗雅警官,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為了救出寧學文,為了把張誌勇抓獲歸案,你什麽都不應該隱瞞,即使是最壞的情況,隻要人還活著,我相信他會挺過去的。”
焦麗雅警官說:“摧毀一個最堅強的人的意誌,黑社會慣用一個最狠毒的手段,就是強迫他成為一名吸毒者。”
應天龍沉默了。
強迫一個人成為癮君子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通過靜脈注射毒品,很容易達到目的,隻要是連續幾次的注射,人的身體起了變化,對毒品的最初抗爭到慢慢地接受,到渴求。對抗像海洛因這樣的毒品,除了身體上要有驚人的承受力外,心理上能否支持至關重要,海洛因要的是摧毀人的意誌,它不受你思想的控製,反過來要控製你的思想,對它產生依賴。
時間長了,人的身體在毒品作用影響下,顯得昏昏欲睡,對周圍事物表現出漠不關心,缺少興致,常常毫無表情地望天呆坐。而且眼睛混濁,瞳孔呈針尖狀,變得煩躁不安和神經質。
能夠摧毀寧學文身心的方法也隻有毒品了。
張誌勇完全能夠幹的出來。
焦麗雅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豐解放司令員聽到情況後也是勃然大怒,在電話裏把豐愛軍好一頓臭罵,說他在關鍵時刻頭腦裏怎麽就缺了一根弦,已經把張誌勇包圍在莊園裏怎麽就能讓他逃跑,而且還還帶走了寧學文。豐解放司令員在電話裏甚至拍桌子了:“豐愛軍你給我聽著,我的特種兵都是寶貝,從國外受訓回來了四個人,犧牲了一個,我心疼的幾天沒睡著覺。現在你又把寧學文給我丟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別回來見我了。”
豐愛軍頭上的冷汗一個勁往下流,臉色蒼白,手都在哆嗦。
豐解放司令員說:“你把電話給應天龍,和你沒什麽可說的。”
應天龍接過電話先是檢討,說這件事情事出有因,不能全怪豐愛軍。豐解放司令員在電話裏就罵開了:“放屁,你還在為他辯護,你以為消滅了青龍幫就行了,張誌勇不抓獲,你們的成績等於零,他還會組織起另一個幫派,甚至比以前更凶惡更殘酷。我不想在說什麽,不抓住張誌勇,救出寧學文,你們兩誰也別來見我。”
放下電話,應天龍對苦著臉的豐愛軍說:“司令員的脾氣也是真爆,我是怕了。”
焦麗雅不服,開口就說:“官僚主義,不問青紅皂白就亂罵一氣,典型的霸道,不講理。”
應天龍連忙阻止:“焦警官你不了解我們的司令員,他愛兵如命,寧學文又是他最看好的士兵,現在寧學文下落不明,他能不急嗎。”
豐愛軍往地下一蹲,雙手抱著頭說:“我應該想到對張誌勇要多準備幾手,我忘了自己是在與一個極其狡猾陰險的敵人在打交道,我的失策是造成寧學文被扣押的直接原因,我不配當這個指揮官呀。”
應天龍說愛軍你這是幹什麽,虧你還是一個五尺男兒,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張誌勇在大陸,寧學文沒有死,這就是最大的希望,要哭的話等我們完成了任務,我陪你好好哭一場。
通緝令已經發出去,汕尾市的公安部門對市區及郊區進行了排查,張誌勇還是蹤跡全無。
三天了,整整三天,應天龍他們是吃不好睡不香呀。
豐愛軍司令員又來電話,告訴應天龍:“我給你找來一個能夠對付張誌勇的人,即日就到,你要照顧好他。“
應天龍心裏一喜:“是羅誌銀老連長嗎。”
“正是他。”
“可是他的身體?”
“好多了,能夠下地了,到底是幹偵察兵的出身,身體素質好,挺過來了。不過還是很虛弱。我怎麽勸他都不聽,非要親自過來呀。”
應天龍說我保證他的身體與生命安全。
豐解放司令員笑了:“你扯什麽蛋,用你來保護,到時候別讓人家保護你就不錯了。”
豐愛軍的情緒也好起來。
張媚也從香港趕了過來,見到應天龍後她說:“你別趕我走,他是我父親,關鍵時刻我的話也許能起一點作用。父親就是必須死,在他臨死前我也要見他一麵呀。”
應天龍嚴肅地看著焦麗雅警官,焦麗雅警官忙回答:“不是我的主意,是張媚硬要來的,黃組長與我商量的結果是,張媚來了也許對抓獲張誌勇有一定的幫助呀。”
應天龍回答說對一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最後能不能再講親情,我沒有任何把握。我們這是在冒險呀。
張媚回答的更幹脆:“父親是咎由自取,我雖做不到大義滅親,但我是他唯一的女兒,送他一程是我應該做的呀。”
應天龍不在說什麽了。
各位親愛的讀者,希望多多支持、推薦,下麵的章節會更加精彩。為答謝你們的觀讀。我將全力以赴為你們寫出最好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