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嘲笑他:“就算我同意,但恐怕有一票子人反對。譬如,你的準嶽父大人同意嗎?你可是他一手栽培的未來接班人啊!再說他女兒愛的又不是我,我也沒你帥,嘴巴沒你

甜,追女人的速度又不比你快,當然,帶女人上床的速度就更沒的比了。”

“得了!少糗我了!一個銅板敲不香,郎有情也要妹有意啊,現在我才是逼不得已,被人緊緊地纏住了。”莫昆突然變的一本正經,“到是你上會約好和我去吃印度菜,卻突然放我

鴿子是怎麽回事?你說過事後會向我解釋的。”

“沒什麽,隻是幫一個朋友的忙。”

“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的,我隻是忽然想起和她有約,所以不得不……”

“她還是他?”莫昆感覺到夏冰的神情和平日不太一樣。

“喂,你問那麽多幹嘛5?隻不過取消一頓飯,就被你當人犯拷問,你過去爽過那麽多次約,我可沒說過什麽。”

莫昆理直氣壯地說:“我可是有十足理由的。你呢?”

“泡馬子都可以是十足理由,我的當然也可以。”

莫昆突然猛拍了下桌子,讓夏冰嚇了一跳。莫昆得意洋洋地指著他的鼻子說:“是女的,對吧?我絕對不會猜錯。我說夏冰兄,你就從實招了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

眼見瞞不過好友,又怕他繼續羅嗦下去,夏冰隻好把自己和魏珍珍相遇的經過,以及那晚同學會情形大致說了一遍。

“你沒聽說過助人為快樂之本嗎?更何況是我欠她的。”他說。

“恩恩……不太對喔,你的個性不是那種熱心助人的生命線義工,以前要你把筆記本借我copy一下,你都不肯。”莫昆的是雙眼閃閃發亮盯著他,興致勃勃地說:“你該不會是對人家……

一見鍾情吧!”

“一見你的大頭情啊,我怎麽可能?她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有機會你見到就知道了。”

“不然是怎麽回事?你若不是對她有意思……”

夏冰擱下碗筷說:“有些事情實在很難說明原因,阿昆,你有沒有看過被人拋棄在路邊的小狗?明明已經餓壞、累壞,但當陌生人拿事物接近時,還是會先叫幾聲,才會聞聞看食物。我一次見到她

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明明已經處在絕境,卻仍然不失傲氣。”

“她像小狗?不懂,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不是說她像小狗,你聽到哪裏去了,專心一點。我好似說她讓我想起小時候養過的一隻狗,那是我在大雨中拾得,它窩在小巷子裏的廢棄紙盒邊,要不是我剛好掉了東西,不然根本看不到它毛

茸茸的小身體。當我一靠近它,它就站起來,睜大圓滾滾的眼睛瞪著我,望著我頭頂上黑色雨傘亂吠,我想她是嚇壞了,以為雨傘是大怪物。”

回憶起往事,夏冰的嘴角淺淺微笑著,雖然記憶有些遙遠,但是那種感覺卻仿佛不曾離開過。

他繼續說著:“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取的它的信任,當它跳進我懷裏,居然馬上閉起眼睛睡著了。你知道那種被信賴的感覺,就好象全世界隻有我能幫助它,非我莫屑。”

莫昆搖頭歎氣說:“完了,完了,又有一個自由人要陷入愛情的深淵裏。”

“喂,別亂講,跟你說了不是那回事!”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能有哪回事?不過就是愛情,還有可能是友情嗎?別騙我了。隻不過這樣也好,有點事能讓你煩一煩,老是看你悠哉悠哉的,實在讓我心裏不平衡。”

瞧莫昆說的好象真的有那麽一回事似的,夏冰抿嘴說:“你很羅嗦耶!都跟你說了,我和她根本沒有關係,說不定以後根本不會在見麵了。”

“不會見麵才有鬼呢?”莫昆自信滿滿地說:“等再過一個星期,我們聚餐的時候,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剛剛上了床。”

“拜托!”夏冰做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

…………

…………

“經濟不景氣,事業率再創新高……”

電視機裏傳出報道又讓她歎了口氣。雜誌社的預算緊縮,委托外包的case越來越少,這幾天魏珍珍試著與好幾家雜誌社聯絡,統統被打了回票。再這樣下去,她可真的要喝西北風了。望著所剩無幾的

存折發愁。仔細搜索背包、抽屜,還有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將零散各地的銅板全部找出來,數一數,也不過兩百多元,隻要幾餐飯,就很快會花光了。想到吃飯,魏珍珍突然想到夏冰上次送給她的衣服

還著呢國旗地擱在牆角邊的紙袋裏,原本以為他應該很快就會來找她,但都過了三四天,她並沒有任何夏冰的消息。

他那時所說的約會大概是€€€€一時興起,隨口說說的吧,實在不應該當真。想想,幹脆把那套衣服隨便便宜賣給馬莉算了,說不定還能換個幾千塊。魏珍珍伸手將紙袋拿過來,看見裏麵的衣服,想起當天的

情景。好奇怪,她心中竟有點不舍。是怎麽了?又到了渴望愛情的循環期了嗎?她敲敲自己的腦袋,叮嚀著。可千萬別亂幻想,現在是非常時期,隻能想賺錢的事,不能想花錢的事。魏珍珍歎了氣,把衣服放回

紙戴,正準備站起身到廚房找吃的,卻聽見玻璃窗傳來奇怪的生意,像是被小石子打中似的。魏珍珍的手才剛剛碰櫥到窗戶,就聽見有人在樓下喊她的名字。

“魏、珍、珍……”

啊?怎麽可能?不會吧?

推開窗戶探出頭,她看見歐陽健站在對街,笑著對她揮手,手中還捧著一束鮮花。

她的心劇烈地跳著。“什麽事?”

“一起吃個飯吧,我有話跟你說!”歐陽健的笑甜的像棉花糖,讓人無法抗拒,那一瞬間,魏珍珍仿佛回到十七、八歲青春少女時期。

已經過了晚上七點,當他們走進‘天堂酒吧’時,裏頭幾乎已座無虛席。等了十分鍾後,侍者替他們找到了一個兩人無座的位子,就在走廊扶欄附近,一大串七彩珠簾的旁邊。

“這家酒吧挺有意思的,很有異鄉情調。”歐陽健說。

“你沒過或聽說過這裏的嗎?這裏的壁紙與布景總是隨老板的心情改變。有時候你會以為自己進到一個超大的水族館,有時好象置身在‘英倫情人’場景的沙漠中。”

“聽起來很好玩。”

侍者送上菜單。

為了省錢,魏珍珍隻點了菜單裏最便宜的三明治,剛剛好超過最底消費金額。歐陽健吃驚地看著她說:“不吃個主餐嗎?”

“我不太餓。”她搖搖手。

“你們女生老是這樣,吃的像螞蟻一樣少,其實是怕胖對吧?”歐陽健笑著說:“我可不行,一餐沒有肉,全身好象是失去了力量。”

最後他點了一客五分熟的沙郎牛排和一杯紅酒。光是看菜名,魏珍珍的胃就緊緊抽痛了下,口中的唾液也已經開始發揮作用。啊,多希望自己有也能狠狠的咬一口!當然,她並沒有把饑餓的感覺表現出來,而是

極力壓抑著,且始終保持和善的笑容,她可不想在歐陽健麵前破壞形象,尤其是在如此浪漫的氣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