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草難挖,在出土的時候必須是連根帶葉完整的才行,否則據說其至陽之氣會瞬間歸還大地。
蕭北玄一邊挖一邊也犯難,因為要挖完起碼得半個多時辰,誰知道這期間還會不會有人過來?
若是有人來,別說是玄武盟的人,就是東洲人,也大有可能偷襲他,畢竟這等至寶誰不眼饞?
蕭北玄想得沒錯,他剛剛挖完第三棵之後,果然有人來了!
不過好在,是顧運城!
“咦,炎陽草?這可是寶貝啊!”他興衝衝地跑了過來。
蕭北玄一看到他,就不由心想,果然是氣運之子啊,哪裏有好東西,他就往哪裏跑!
以後要是再找不見他,是不是往地上丟一件寶貝,他就能自己順著味聞過來?
不過,反正回頭也要分他的,蕭北玄反而高興。
說道,“五弟,你負責警戒,我負責挖!我們要快,可能又會有人來!”
顧運城微笑道,“警戒何須用我?我給大哥變個小戲法!”
說著,他從乾坤袋中劈裏啪啦丟下一丟小玩意,都是栩栩如生的小狗、小貓、小兔、小豹子之類的。
這些東西明顯都是傀儡,一落地之後就跑到林中各處去了。
蕭北玄奇道,“不是說不讓用真氣麽,你是怎麽讓它們跑起來的?”
因為一般傀儡,都是需要注入真氣才能催動的。
顧運城淡淡道,“這些小玩意本微不足道,不過這一批傀儡在製作上有些不同,它們的體內都用一種特殊的手法,置入了一顆靈石,所以它們可以借靈石之力,自己行動,而不需要注入真氣。”
蕭北玄越發訝異,說道,“我還從未聽過傀儡還有這種做法的,你哪學來的?”
顧運城隨口說道,“哦,這是我有一天在路上撿的,覺得有趣就學了點,大哥你要學嗎,要學回頭我把書給你。”
蕭北玄咧咧嘴,就覺得剛才自己多餘問。畢竟,這貨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撿不到?
但還是說道,“那行,回去你把書給我,我也學學。”
總感覺這種技術實用性很廣,拿來研究研究,沒準能派上大用場。
顧運城於是也蹲下挖了起來,可能是修行時間比較長,挖過不少類似的地寶,所以他的技術比蕭北玄更好,速度也更快。
兩人一起,一顆多鍾時間,就把炎陽草挖光了。
草自然都裝入了蕭北玄的乾坤袋。
現在他有三十六棵炎陽草了。
看著岩漿池旁光禿禿的一片,蕭北玄也感覺放心了一些,畢竟這麽一來,後麵過來的東洲修士,起碼不會因為這些草而被偷襲了。
收好炎陽草,他說道,“回頭我會讓老白去連炎陽丹,成功了叫你們。”
顧運城自不會質疑什麽,立即笑道,“好極!那就托大哥的福了,光是這些炎陽草,我們就不虛此行了!”
說罷,又指著那三人的屍體,問道,“他們是大哥殺的麽?怎麽回事?”
蕭北玄點點頭,然後說,“此三人頗有來曆,回頭與你細說,先把他們處理了吧。”
“哦,好。”
於是兩人就把那三具屍體拖來,扔進了岩漿池中。
屍體瞬間化成幾股不起眼的黑煙,然後徹底消散了。
一切搞定,蕭北玄說道,“我們得先把人找齊,然後往南,去找一個叫趙副舵主的人,他知道怎麽走出這裏。”
蕭北玄剛才自然問過那弓手,怎麽出去的問題了。隻是那弓手說不知道,上頭隻說完成任務後與趙副舵主匯合,便可出去。
於是自然就能想到,那趙副舵主有出去之法。
顧運城又歡喜道,“原來大哥找到了這麽多線索!果然,今天又是我撞大運的一天,不管什麽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頓了頓,又皺眉道,“不過,先往哪個方向走比較好呢?”
這時,隻聽遠處又傳來那悠遠而如雷的嘶吼之聲。
蕭北玄問,“你想不想去看看那嘶吼之物到底是什麽?”
顧運城毫不猶豫地說道,“雖然聽上去有些危險,但危險往往伴隨著機緣,我倒是很想去瞧瞧。”
蕭北玄對顧運城的話沒有絲毫意外,因為是個修士都會這麽想,連這點膽魄都沒有,那幹脆就不要修仙了。
於是說道,“那就對了,想必小武他們也是這麽想的,我們往那走便是了!”
換句話說,即便他們本不想去,也會因為那裏是最明顯的標誌性地點而過去,因為在那才最有可能找到同伴。
聲音來自於西北方向!
不過出發前,蕭北玄又道,“這裏有一批人專門在獵殺修士,想必那個最顯眼的位置,埋伏的人最多,我們要有所準備!”
顧運城聞言,卻不是很吃驚,說道,“這裏法外之地,又能壓製修士修為,幹殺人搶劫的事的確方便。就是來這的人應該不多,這買賣也沒多少好做吧?”
蕭北玄沒跟他說東洲的事,隻是先換上了戴上了一個從三人那搶來的鬼頭麵具,然後又給顧運城遞過去一個。
說道,“戴上它,然後再換一身衣服。那些人我們估計殺不完,所以別讓他們知道我們是誰就好。”
顧運城道,“還是大哥想得周到。”
說著便換了衣服,也戴上了麵具。
接著兩人便往西北方向,那個嘶吼聲傳來的地方奔去。
踩著腐爛的黑土,穿梭於黑灰色的叢林之中,隨著離那岩漿池越來越遠,林中樹木的枝葉也越來越多,地麵也漸漸又變得濕滑。
大約奔跑了小半個時辰!
前方再出出現了灼熱的氣浪,幹燥的黑土,以及沒有樹葉的枯樹。
與此同時,兩人又看到叢林的盡頭,大約幾裏之外,有一座黑色的、光禿禿的山頭!
山頭上有“瀑布”,卻是顏色通紅,不難想象那應該是流淌的岩漿。
而岩漿瀑布之下,也有一片通紅之地,也不用想,那一定是另一個岩漿池,隻是比之前那個,要至少大上數百倍!
顧運城說道,“我知道了,之前那個小的岩漿池中的岩漿,便是從那個大岩漿池中流過去的,也就是說我們腳下都是岩漿。”
蕭北玄道,“如果腳底下都是岩漿,那路上的地麵應該都是幹的才對,但是方才那些路段卻是濕滑的,甚至還能讓樹生長,也就是說......”
顧運城接話道,“沒錯,定然上古某大能用陣法鎮壓了炎氣!但即便鎮壓了,大哥你有沒有發現,這裏的岩漿溫度,依舊遠超於外界。”
蕭北玄點頭道,“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就是這裏的岩漿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借助於某種火屬性的力量形成的。
那種力量連上古大能也隻能鎮壓一部分,卻不知道那是何等磅礴之力?”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左前方傳來一陣打鬥之聲!
又間或夾雜著某種怒吼。
“是騙局,都是騙局!有人要亡我東洲,亡我東洲啊!”
也有人悲戚地大吼著,“我東洲委曲求全多年,麵對各洲無理要求無有不從者,已是如奴婢一般了!究竟是何人還容不下我們?”
更有人撕心裂肺地呼喊著,“天也,地也,睜眼看看吧!東洲可憐,東洲可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