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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說不出話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才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於是我問:“你為什麽要和我說話?”

“因為我覺得你需要進一步了解一些事情。一些你不明白的事情,而我可以讓你明白。”

“哦?”

“哦!”

“那我要怎麽做?”

“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吧!”

有些事情似乎是注定的。它終會發生,而我們就隻有等待。就像我,突然決定拋下一切,離開,然後義無反顧地奔向北方,卻又在第五天時坐在一棵樹下發了一下午呆,再然後我身旁的大樹突然多我說話,說它可以讓我明白一些事情並讓它講講我的事情。這一切似乎是注定的巧合,可是我現在越來越相信這些巧合,這就更加巧合。不過也許這不是巧合,或許曾經很多人想要去北極並且在路上碰到會說話的樹。但畢竟是我的猜測,而麵對現在這一切,我隻有去相信它的真實性,然後就在剛才我還認為自己和這些奇怪的事都是某個白癡幻想出來的,但是我既然已經相信它的真實性了,我就隻有去接受。於是就在這個滿天繁星的夜晚,我對著一棵樹開始大段大段的講述。

小時候,我最想當一個大俠,沒有人欺負我,看誰不爽就殺誰,然後再用我的絕世輕功逃走,快得連警察也追不上,於是我能一個人站在屋頂上對著全世界哈哈大笑。可是過了幾年就不這樣想了,因為我知道大俠飛得再快也快不過警察的子彈,甚至快不過黑社會老大的子彈。後來我愛上了動物,瘋狂地愛它們。有一次我跑到動物園那裏問管理員能不能讓我到籠子裏和它說說話,管理員笑了,說這得經過老虎的同意。於是我蹲在老虎的籠子前求了它一個下午,可是老虎睡著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然後管家給我買了一個小狗,它很不聽話,總是往外跑,我又追不上它,終於有一天它跑到外麵被一輛車軋扁了。那輛車都沒停一下子就沒影了,我於是對著車離開的方向大聲喊,你給我滾回來!可它再也沒回來。再後來我上學了,學校每天都做課間操,我不想去,老師對我說,你跟他們兩個人一樣,既然不願意做操,那就去打掃衛生吧,於是乎,我和張烙、歐陽小寶一起天天掃地。後來我們三個學聰明了,做操的時候偷偷的跑了,學校大門不讓出,我們究竟翻牆,可是太小了翻不出去。後來我們就被請家長了······可是有一天我做了個夢,夢到我的右手拿著刀要殺我,它說我不要再被你控製著寫字了!我用左手擋住它,這時左手對我說,我一直覺得左手太沒用,不如我把右手砍了吧,我來當右手······

“我可以送你去北極。”

現在眼前這棵樹突然說要送我去北極,不知是真是假哦,而事到如今,我也無法分辨出真假了。

“我可以送你去北極,並讓你聽懂所有事物的語言。”在我還目瞪口呆之際,突然一陣風吹來,我便到了一個冰天雪地。

其實這次旅行很短,速度很快,卻讓我終身難忘。

一切很簡單。

我到了北極,就覺得很冷,於是我就走呀走呀走呀走,走著走著我看見了一隻北極熊,白白的毛胖胖的身子,我對它說:“哎呀,你好可愛!”誰知它卻撲了過來說:“我要吃了你!”我說:“你不能吃我!”它說:“為什麽?你隻是一個渺小的人類,而我是隻強壯的北極熊,我想吃你就吃你!”聽到這裏後,我猛地後退,抓起一把雪,團個球,說:“你再過來我就砸你!”然後為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凍成了一大塊冰,無法動彈。這時我手上的雪對我說:“你隻是一個渺小的人類,而我是在這裏堆了幾千萬年的冰雪,我想凍住你就凍住你!”然後熊就撲了過來,當它冰冷的牙齒碰到我的脖子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我想它一定撲了個空,摔得生疼。

我再次坐在了那棵樹的旁邊,它問我:“明白了嗎?”

我突然淚流滿麵。

原來我早已經無能為力,原來我所謂的夢想所謂的北極都隻不過是我自以為是的可笑的幻想。我以為我能解決一切,我以為我能改變一切,可事實上我隻能選擇逃避,像個傻瓜一樣隻會不停地向北,向北,向北······

上蒼早已把我控製住,他替我選擇了一切,在我周圍畫下了一個無法逾越的圓圈,我卻固執地以為我能走出去,於是我亂蹦亂跳然後每一次都落回原地。這樣他就可以站在高高的天空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並看著我是如何被玩得團團轉的。

真的要放棄看了嗎?真的要回去了嗎?

望著來時的路,我忽然有些感慨:“一路上留下了我多少腳印啊!”

天上飛來一隻鳥,在我的頭頂上盤旋了一會飛走了······

恍惚中,好像已過了千年。

而我的心,如同剔透的水滴,輕盈地落下。”

這是《北方》屬於林野的北方,屬於林楠楠的北方。在這篇故事裏林野雖然寫的天馬行空卻很清楚的寫出了自己的迷茫,他想要停靠在林楠楠的身邊,就這樣過千年。

“林野哥!”一聲清亮的喊叫聲打斷了林野的思緒。

一個高高帥帥的身影朝著林野跑了過來,然後一個熊抱,緊緊地抱住了林野。“哥,你總算回來看我了!想死我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哥了呢!”

林野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生淡淡的笑了一下:“恩,回來看看你!思天,你過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