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樓蘭之路

當墨墨身著厚重的大紅禮服從墨然閣走出的時候，確實驚豔了整個皇宮。玄煜原本彎彎的嘴角在看到墨墨的時候張開嘴，露出八顆牙齒後，就再也沒有閉上嘴過。清冷的墨墨打扮的跟平時大有不同。平時一根簪子隆起的長盤成雲髻，鳳冠上的珠光襯得臉色更加紅潤，又濃又密的睫毛擋住了眼睛的神色，在眼瞼下留一片陰影。本就紅色的唇更加鮮豔。

微微低頭的走向正殿，接過星翌辰手中的玉如意，道了聲“謝父皇”就被蘇曼然不顧國體的摟進懷裏，任誰勸也不放開。墨墨輕輕拍了蘇曼然說“娘，女兒不苦的，不要以為墨兒嫁過去就是受罪的。想想我們以前過的日子啊，我要保護娘，要跟人打仗。到處躲著那些追殺爹的人。什麽苦沒吃過？墨兒好歹是王妃啊，有整個王朝做後盾，樓蘭不會怎麽樣我的。再說了，娘，墨兒是跟自己心愛之人走的，墨兒心裏很開心。真的，娘，給女兒祝福吧！”墨墨在蘇曼然的頸上蹭了蹭。

蘇曼然鬆開手，看著墨墨眼淚止不住的掉。星翌辰在一邊攬過蘇曼然，任她失了體統的在自己的懷裏沾濕龍袍。墨墨後退一步，屈膝，跪倒在星翌辰和蘇曼然腳下。

“父皇，墨兒遠嫁，不能承歡膝下。女兒不孝，這就去了”墨墨磕了三個頭。站起就被喜娘攙扶著走向玄煜。

“我的王妃真是漂亮”玄煜接過墨墨手中的玉如意，臉上掛著痞痞的笑。用餘光掃了一眼後邊侍衛隊裏臉色青的韓林。領著墨墨走向鑾駕。待墨墨坐穩，儀仗隊緩緩移動，帶著蘇曼然無盡的思念離開了王朝，離開了墨墨熟悉的人。

一路黃土鋪道，清水掃街，出了王朝的最後一個關口——千丈關，儀仗隊又行走一日，黃昏十分駐紮在一片無人的戈壁上。

“公主，戈壁夜晚寒涼。我這裏有一件狐裘被，來鋪上。”玄煜挑開墨墨的大帳門簾，手上托著一個純白色的狐裘衾。說著就去拽起墨墨的手臂，要給她鋪好。

“王子，還是我自己來吧，融融一會就回來了，讓她鋪也行的。”墨墨躲著玄煜。

“我的王妃，我可以叫你墨墨麽？”玄煜最終抓到了墨墨，握住她的手。

“玄煜！別忘了當初我們是怎麽說的！”墨墨反手一推，將玄煜掀倒。

“嗬嗬，都忘記了，我娶得王妃可是人稱的‘玉麵觀音’啊”玄煜撐地一躍，站起彈彈身上幾不可見的灰塵。“什麽約定？”沒看到墨墨不可置信的臉，玄煜自顧自的在墨墨身邊坐下。

“當初我們說好地。我幫你要斯維特蘭娜。你不會碰我！”墨墨如實地說出那個時候地諾言。

“你要來我地蘭娜了？”玄煜仰頭看著墨墨。伸手拉她坐下。看著墨墨地眼睛。戲謔地說“再說了。我不遵守。你又能奈我何？跑麽？哈哈。這回可比上次師出有名地多了。不止樓蘭。王朝也是呆不下去地吧。”挫敗地墨墨向後坐去。落下肩膀。頓時矮了一截。

“哼。尊敬地王子。墨墨身邊地侍衛不是吃幹飯地！”韓林拿被子正好回來。就看到墨墨頹然地模樣。將被子扔向一旁。韓林欺身上前。就要劈下一掌。玄煜倪了一眼韓林。連坐地姿勢都沒變化就快向後退去。韓林見一掌不中。眨眼就轉身將腿踢向玄煜。後者雙腿一蹬。人隨即飛起。將翰林地腿握在手中。一扯。眼見著韓林就要從高處摔下。墨墨拽起身邊地狐裘衾。緊扯一角。甩向韓林。將他包住。躲開玄煜下踏地腳。抱在身邊。

“墨墨。還是你對我好！”韓林幹脆不起。就在狐裘衾裏偎在墨墨身邊。

“玄煜。今天我累了。不想說話。請回！”逐客令一下。玄煜似笑非笑地看著墨墨。眯起眼睛走了出去。到門口地時候碰見了李無葉。又回頭看了看偎在墨墨身邊地韓林。嘴角彎了彎。目露不屑。

“韓林。起來。墨墨現在是和親地公主。要注意你地舉止。”李無葉將韓林仍到一旁地被子拾起。放在墨墨身邊。扯起狐裘衾一抖。韓林飛身站起。

“哼，像你一樣麽？我可做不來，沒看到墨墨不開心麽？”韓林將散亂的頭理順。狐媚的眼睛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墨墨。撫平身上的褶皺，走到李無葉身邊“明知道墨墨愛的是你，一直對她好也就罷了，可你現在卻又拒她於千裏之外，既然給了希望為什麽要讓它破碎？我們各取所需不假，可我沒有你那麽假仁假義！”在李無葉耳邊咬完這幾句話，韓林就要走。不想讓李無葉點住**道，拽出墨墨的大帳，一路向遠處的小土丘奔去。

“你以為我想麽？！”韓林在李無葉的眼裏看到了洶湧的暗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已經不見波瀾，一片平靜。負手而立，李無葉沒有看著韓林，再次開口“我從記事起就被師父養大，教我功夫，讓我習文。前幾日師父去世時告訴了我的身世。他是在忘憂穀撿到我的，那時候，我的臉上有塊藍色的淚誌，後來不知道為何又消失。消失那天我就大病一場，改了模樣，直到今年雨季，我遇到一個在看似靈棚裏的假小子，天天跟我說話，給我解悶。我的情況才有所好轉，後來我每天去看他，給他些吃的，我們相談甚歡。漸漸的我知道他其實是女子。有一天我再次去找她，可是遍尋不著。身體接著一天不如一天，師父告訴我，我的體質特殊，要在一種藥引的身邊才會如常人一般。當時我已抱必死之心尋遍了大江南北，終於在無名又看見了她。於是我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看她，當我跟師傅說我要娶她時，師父說：她身上就有那個藥引，但是藥引在其身上已經生效力，才會讓我的身體好轉。世上的女子那一個都可以娶，唯獨她不可，若是強求，我們之中就會必死一個。如果能找到祭魂器的主人，讓其傷心至祭魂器變色，待其在三年之內齊集三個祭魂器並找到心愛之人，祭魂器變成幽藍之色，再找到那個神秘消失的第四個人將長生不老藥給她吃，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在這期間不可離開藥引！”當我滿懷希望的給師父看那變色的祭魂器時，師父長籲短歎，在我百般追問下，師父說，祭魂器主人心愛之人注定要消失的。”韓林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蕭索的背影，久久不能開口。

“祭魂器已經變色，就要找到其餘的兩個，讓墨墨愛上我！將那土黃色變成幽藍，吃下長生之藥，墨墨才能活著。我怎麽不知道墨墨愛我？！可我不能在消失後，讓墨墨傷心孤單…”說到最後，李無葉的聲音竟然哽咽起來。迷蒙的雙眼看不到天邊一片黃沙飛起，滾滾而來。

“李無葉！快將我的**道揭開！”韓林聲音沙啞的喊那個沉浸在悲痛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