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忠有些不太對的表情,蘇陽忽然額頭青筋一跳,心中湧起些不太好的感覺來,“他怎麽了?”

“在陸澤的人沒有按住周讓之後,顧先生的人很快就衝了上去,隻是這個周讓仿佛有人在暗中指引保護,既然讓他在一個小黑巷子裏麵消失了。”蘇忠說起這件事,還很是有些不可思議。

“直接消失了?”蘇陽皺緊眉頭,看向蘇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我說清楚。”

本來轉身要上樓休息的顧望天,聽到蘇忠的話,這也立馬就頓住了腳步,擰起眉頭。

他自己身邊的人的實力,他自然是清楚的。

這麽多年做著顧家的少家主,雖然顧望天看起來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十分有教養,做事從來不越矩,是個人人都要誇獎幾句的少家主,但其實處在這個位置上,這麽多年來,怎麽可能真的連個人都沒有殺過?

縱然現在殺人償命,但顧家到底不是尋常家庭,況且如今京城的世道都亂成了這個樣子,顧家的少家主私底下想解決幾個不安分的人的性命,也實在算不上什麽大事。

這麽些年來,顧望天手底下的人出手,除去是針對像蘇陽這種修煉之人,要動手殺其他的人,從來沒有過失手的時候,尤其周讓不過是一個中年人,縱然是極為精通拳腳功夫,光片確實不相信他能一個人單槍匹馬抵得過自己手底下這麽多人的。

這其中必有蹊蹺。

現在是什麽人都敢直接明著和他們顧家作對了嗎?竟然連顧家這麽明擺著想殺的人,都敢救走,這未免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

蘇忠戰戰兢兢地看著蘇陽,“這件事情實在是發生得詭異又突然,本來我們都要得手了,可是那個周讓忽然之間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把人都推開,然後朝著一個死胡同跑了過去,而且速度極快,等我們追時候上去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們的人來來回回的把那附近的胡同,都給翻了個遍,甚至還一直駐守到今天早上,確實一直一點兒周讓的蹤影都沒有看見,他簡直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聽到蘇忠這麽描述,蘇陽的心裏就有了譜兒了,這事兒肯定不是看起來那麽簡單,隻怕是背後被人插手了,這群人竟然連周讓都要保護,倒是讓蘇陽有些意外。

這周讓,不過是個邋遢的中年人,腦子也不算太靈活了,就算保護著又有什麽用呢?難不成是圖陸家的財產嗎?

想起剛才林毅所說的,這群人的手頭資金十分充足,蘇陽一時之間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而且陸家走的是中醫藥的生意,他們所存的藥材十分充足,那麽與此相對的,他們手中分量也必然不會在少數。

既然這群人是想養蠱蟲,那麽拿下陸家,對他們來說隻會是有益無害。

倒還真是十足的貪心。

蘇陽眯了眯眼睛,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能有這個福分消受這份家產了。

蘇陽抬眼看向顧望天,一字一句幹脆利落地道,“居然有人對陸家也起了心思了,那你也就不必客氣了,直接把陸家先吞下來再說吧,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自己家先收著。”

顧望天是個聰明人,聽到蘇陽這麽說,立馬就明白過來了,“你是覺得那群人想動陸家的財產?所以才會保護周讓?可是這個周讓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嗎?”

“說不準還真有,畢竟是陸澤要殺的周讓,這件事兒一旦被拋出來,那麽陸澤勢必要擔上罵名,到時候一個敢殺自己父親的管家的人,你覺得就算是有遺囑在手,別人會相信陸家是這陸老頭子留給陸澤的嗎?”蘇陽冷笑一聲,道。

這倒也是。

隻怕說出去別人也是不會相信的,這當爹的,明明都已經將所有家產都給自己的兒子了,卻還遭受到自己兒子的刺殺虐待。

那唯一的可能性,自然是這兒子心狠手辣,指不定就連這份遺囑都是做兒子的逼迫自己的父親寫的。

到時候這個遺囑要是作廢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蘇陽本來起身是還想去容家看看,到了現在,倒是頓了頓,轉過頭看向蘇忠,見他麵色上還有幾分愧疚之色,“不必自責,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對了,昨天的陸倉,你把人放到哪兒去了?”

“……”提起陸倉,蘇忠這才好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大事,臉色一愣,“好像還在庫房裏。”

蘇陽適時地沉默了一下,卻也沒多說什麽,顯然對蘇忠這個做法也沒什麽太大的異議,“那你現在把人拖到我的藥房裏去就行了。”

“是,先生。”蘇忠一低頭,這才立馬就去辦了。

這京城的表麵上看起來還算是風平浪靜,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蘇陽這心底裏頭卻忽然不安了起來,仿佛這真正的狂風暴雨就要來臨了。

“蘇先生,打擾了。”

這蘇忠沒有主動去找容家的人,可這容沉先帶著人拜訪上門來了,而且麵色沉重,顯然是發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