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新鮮了。
質疑自己醫術的人不在少數,蘇陽都能不和他們計較,畢竟他的確還年輕,那些人沒見識,對他有所懷疑,他都能理解,隻是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想教他當大夫的。
抿了一口清茶,蘇陽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
清脆的一聲“啪”的響聲,一時間就像是雷聲轟鳴一樣炸在所有人的耳邊,所有人感受到蘇陽身上傳來的強大氣場,一時之間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蘇陽抬眼,漆黑的眸子準確地在數個公子哥兒中找到那剛才跟自己說話的,唇角扯出一抹森然的笑意,漫不經心地十分輕鬆地鬆開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茶盞。
還不等蘇陽說話,就聽到從那茶棧上忽然傳來的細微卻清晰的‘卡巴’破碎的聲音。
蘇陽手指輕輕叩在桌麵上,指尖一個用力,敲打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緊跟著而來的就是那整個茶盞破碎在當場的聲音。
茶盞瞬間碎成粉末掉落在桌麵上。
所有貴公子哥兒們忽然之間隻覺得這個茶盞就像是自己的腦袋一樣,可能蘇陽隻是動動手指的力量,他們就瞬間全都要跟著化成灰了。
“……我的確是當不好大夫。”蘇陽漆黑的眸底暈出一片沉悶灰光,隻盯著剛才的人,“那既然你很會當大夫,那想來也不需要我這樣的人給你治病。”
那人頂著蘇陽這樣的目光,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涼,就連骨頭縫兒裏都是傳出來的讓人齒寒的冷意,他一時之間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望天跟著抬眼掃了一眼,麵上也更多了幾分不悅之色,這些人都是怎麽回事兒,求人竟然連個求人的態度都拉不下來,嘖,還真都把自己當成是人上人了不成?
就算當初他初見蘇陽的時候,對年紀輕輕的蘇陽能否治好自己的父親的病有幾分懷疑,卻也從來沒有這麽無禮過。
“既然各位都是這個態度,那就盡快離開吧。”顧望天毫不客氣地下著驅逐令。
那人被旁邊的人忽然伸手狠狠捏了一把,這才猛然驚醒過來,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先生,您消消氣!方才都是我錯了。”
那人更是將祈求的目光落到了容沉身上。
容沉看了那人一眼,還有這些公子哥兒們都十分緊張的模樣,有些猶豫地看向了蘇陽,覺得如果再就著這個話題聊下去隻怕是有大麻煩。
既然蘇陽是能解這個毒的,那這事兒就不急著這麽一會兒。
容沉看向蘇陽,忽然轉了話頭,“其實此次前來,也是有大事想要看蘇先生的意思。”
對這群半死不活的人,蘇陽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對容沉話裏頭的大事,蘇陽微微側過頭來看他,“說來聽聽。”
容沉認真而又鄭重地看向蘇陽,“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我已經查到了蘇先生想要找的那群人所在的據點。”
容沉此話一出,蘇陽和顧望天瞬間就沉默了。
後頭進門來的陸澤本來還在驚奇家裏頭怎麽忽然來了這麽多人,但聽到這容沉的話,忽然臉色就板了下來,抬腳走了進來。
這才發現這不少的公子哥兒裏頭,還很是有幾個之前都是跟他有矛盾的。
陸澤向來在京城裏頭的名聲算不上太好,什麽紈絝風流的名聲都能往他頭上堆,一張碎嘴子又是很厲害,這些高高在上、手握實權的少爺們,往往都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絕對優秀的形象,是以對陸澤這樣的紈絝子弟,他們著實是不屑更多。
陸澤眯眼看著他們,走到蘇陽身邊,問了旁邊的蘇忠幾句,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陸澤瞬間就嘲笑出了聲,“自己被人還得命都快沒了,現在還到別人家裏耀武揚威,你們這些什麽厲害的少爺,看來也不過如此。”
那些貴公子哥兒們被陸澤這麽諷刺,瞬間臉色都不太好了。
見著蘇陽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陸澤立馬收斂了幾分,隻朝著他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做了兩個鬼臉,就回頭看向了容沉。
對於和蘇陽交好的人,陸澤也很是熱誠,立馬上前去一把攔住了容沉的肩膀,一副哥倆兒好的架勢,“你真能把那些人的蹤跡都查出來了?要知道這群人可一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些貴公子哥兒們看著向來不愛和人親近的容沉沒有推開陸澤也就算了,甚至還低笑了兩聲,顯然關係是真的不錯,他挑了挑眉頭,“具體來說,我也不算查出來了,而是我知道了有什麽人能問出消息,而且他絕對不會一直跟著你們死鴨子嘴硬下去的人。”
蘇陽一聽容沉這麽說,和顧望天對視了一眼,心裏頭瞬間就有了譜兒了。
見著陸澤問是誰,容沉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直接就把陸澤家的醜事給揭穿了,“晚宴那天晚上,你兩個哥哥都被帶走了,我們的人一路摸了過去,位置已經大致摸清楚了,隻是如果你們想進去,可能得讓這兩個人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