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見陳川居然原地站住,不由得驚慌起來:

“你幹什麽!還不快跑啊!”

陳川卻是緊盯著追來的鬼魂獄警,然後掏出林有容的廚刀,用十分誇張的姿勢揮動了一下。

下一刻,廚刀上釋放出濃烈的怨念,一道熟悉的身影隨之現身。

那猙獰瘋癲的笑容,那身上一處處潰爛的皮肉,還有**的枯黃骨骼,都和陳川當初見到的林有容一模一樣。

而這由怨念所化的林有容並未多看陳川一眼,隻是死死盯著麵前的鬼魂獄警,隨後便尖叫著撲了上去。

不知為何,她的手中居然也舉著一把一模一樣的廚刀。

旁邊的陸雪都看傻了,還以為是又多了一個鬼魂來追殺他們,直到看見林有容朝著獄警殺去才反應過來。

“這,這是什麽東西?”

陸雪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對於陸雪的疑問,陳川沒時間去回答,他迅速朝著鬼魂獄警衝了過去,想要趁著林有容拖住它的時候,將其腿裏的鑰匙取出來。

但是,陳川剛往前跑了兩步,就看到鬼魂獄警一警棍抽下去,直接把廚刀幻化出的林有容腦袋都抽飛了。

咵嚓!!

隨著腦殼被一棍子打爆,林有容的身軀也瞬間破碎四散。

“我靠!一棍子都撐不住!”

陳川大罵一聲,當即是轉身繼續逃跑。

他本以為林有容可以糾纏住一陣,沒想到一個照麵下去就直接領了盒飯。

這種實力差距,別說是4次使用次數了,就算是40次也不夠霍霍的。

由此看來,靠這廚刀去製造機會的方案隻能廢除。

“難道真的隻能用人命去拖時間?”

陳川心中一沉。

他體內的地獄山莊會將鬼魂直接吞食,到時候鑰匙能不能剩下來還是兩說。

也就是說,如果必須有一個人去犧牲,那麽隻能是陸雪。

先不說陸雪會不會願意自我犧牲,就算她願意,陳川也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麵。

自從李沁被殺害,陳川已經十分憤怒,當然不可能讓那惡鬼再度如願,把陸雪也從他身邊奪走。

忽然,陳川想到了一點。

“那廣播裏說的是……獄警林夕?林夕?”

陳川覺得這名字耳熟,這才想起來這是那一本治療記錄中的病例。

那位名叫林夕的獄警去醫務室尋求治療,自稱出現了長時間的噩夢和幻聽。

治療過程中發生了諸多詭異狀況,到最後甚至牽扯到了一個死在“鬼籠”之中的女囚犯。

回想起治療記錄中的相關內容,陳川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拿好這把刀!”

陳川忽然將“林有容的廚刀”塞到了陸雪手中,隨後不等她發問,又快速說道:

“你去牽製一下它,多繞一點彎,必要的時候就用這把刀拖延一下時間!”

陸雪慌裏慌張:

“那你呢?你去做什麽?”

陳川迅速轉身,向著另外一邊跑去:

“去找能救下我們倆的辦法!”

“記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陸雪雖然心中不安,但對陳川的囑咐很是信任,立刻放慢腳步吸引身後獄警林夕的注意力:

“嘿!看我!看我這邊!”

在陸雪的引誘下,獄警林夕立刻是將目標轉向了她,並未去管另一邊的陳川。

而陳川察覺到林夕並未追來,也是稍鬆了一口氣。

他的確不怕這獄警,但若是因逃跑不及而將它獻祭,導致引起那隻幕後惡鬼的警惕,也是陳川不願看到的。

此時,陳川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那一間特殊的牢房,被稱為“鬼籠”的地方。

根據治療記錄,陳川認為裏麵提到的那隻女性鬼魂,很有可能是限製獄警林夕的關鍵。

雖然表麵上看二者並沒有什麽聯係,但是林夕剛一上任,就獨獨感受到了她的存在,甚至在夢境中與她交流,這顯然說明了一些問題。

或許林夕與那個女囚犯的鬼魂之間,存在著某種外人無法察覺的特殊聯係也說不定。

雖然這一切都隻是推測,但陳川現在必須去嚐試一番。

……

“下注了下注了!最低20噩夢點數起!”

7號噩夢酒館內,魁梧漢子正抱著一個大紙箱子,賣力地吆喝著。

周圍那些入夢者紛紛圍攏過來,將自己的下注內容投進箱子中,猜測著誰能安然通過選拔。

樓上,柳月看著下方下注的人群,麵露不悅:

“這種以人命為賭注的遊戲早就該廢除了,真不懂你為什麽一直縱容他們。”

旁邊的風衣男子卻隻是微笑:

“這些人被困在這酒館裏,被迫和鬼魂打交道,沒有情緒崩潰已經很不錯了,難道要我剝奪他們最後一點發泄壓力的途徑嗎?”

他注視著下方:

“我做不到讓所有人團結一致別無二心……想要讓他們遵循我製定的規矩,除了壓迫之外,還需要一些小小的放權。”

麵對這個解釋,柳月無言以對。

“你要不要也去下一注?”風衣男子又笑道。

柳月露出嫌棄之色:

“我可沒有這種低級的愛好。”

下方,魁梧漢子熱情地收著每個人下注的紙條:

“別著急,一個個來!”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老王,你這板子上是不是少了個人啊?”

被稱為老王的壯漢回頭,發現說話的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青年。

來人正是曾和陳川一起在清水灣合作過的小駱。

小駱笑眯眯地指向那塊標注了賠率的牌子:

“那個叫陳川的新人怎麽沒在上麵?不讓下注?”

老王先是一愣,隨後樂嗬嗬地說道:

“駱老弟別開玩笑了。大夥都知道恐懼難度新人活不下來的,這下注等於是給我送點數,我哪能幹這種黑心買賣?”

小駱的笑容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真的嗎?那如果我就想給他下注呢?”

老王有些不解,但送上門的噩夢點數哪有不要的道理,於是直接拿筆在牌子上添了一行:

“沒問題,駱老弟想下注那當然可以。這樣吧,押一賠十行不行?”

看著陳川名字後麵的“一賠十”,小駱樂了:

“你膽子還挺大,一賠十都敢寫?那我要是下注一百點,你豈不是褲衩子虧完都不夠賠的?”

“一賠五吧,這樣你也少虧一點。”

老王被逗笑了,壓根不覺得自己會輸:

“少虧一點?那我還要謝謝駱老弟為我著想啦。”

小駱笑得意味深長:

“不客氣,這是你應該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