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豔與白鳳都站在了支持方尊的陣營裏,更不用說亓官清、於雪藝、馮小乖、齊薑了。
於雪藝知道方尊乃是遺物術士,所以並沒有特別擔心。齊薑曾經見過方尊與譚笙溪過招,親眼見過方尊勝過了譚笙溪。
不過那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齊薑現在也有些不確定。畢竟當時那是方尊玩賭石,如今卻是玩古玩。
譚笙溪畢竟是古玩玉石第一人起碼在香海市是這樣的,所以方尊能不能夠在古玩玉石上麵與譚笙溪過得了招尚且兩說,更不要說戰勝譚笙溪了。
馮小乖更是蹙眉道:“這個什麽譚家真是欺人太甚。方尊隻是一個年輕人,他們卻讓一個在香海市古玩玉石界已經大有名氣的人過來與方尊進行比拚。更重要的是,這個譚家未免太欺人太甚了,方尊的羅家塘項目與他們有什麽關係?硬是插手,真是可惡啊!”
亓官清微揚細眉,道:“這譚家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方尊的羅家塘項目不能夠如期舉行,對他們並沒有任何好處。這譚家乃是京城譚家,並不是咱們香海市的大家族。而且四大家族有過約定,那就是商業不過界。這天下之大,四大家族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進行發展,但就是不能夠在彼此的地盤上發展,這也是這譚光明在香海市投資卻不敢暴露身份的原因,就是擔心引發京城譚家與香海梁家之間的戰爭。”
於雪藝聞言皺眉道:“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呢?難道僅僅是因為方尊招惹了他們?但按理說這樣的勢力,應該不會因為一點小小的矛盾而大費周章,隻會直接將方尊壓垮。畢竟與京城譚家相比,方尊現在的實力還太弱笑。”
亓官清長呼了一口氣,道:“誰說不是呢?隻怕現在大家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這譚光明葫蘆裏麵究竟賣的什麽藥啊吧?”
……
司儀見方尊居然並不畏懼譚大師,反而不卑不亢迎上前來,不由有些驚異,然後揚眉道:“這場比賽的規則是這樣的。現場總共有三十件古玩,其中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等下我們會讓台下的觀眾上來隨意打亂這些古玩的順序,並且分為兩排。到時候你們任選一排,每一排十五件,從頭到尾開始辨認古玩真偽,勝率最高的人勝出。就這麽簡單,你們明白了嗎?”
規則的確很簡單,在司儀說出之後台下台上的人們就都明白了。
隻是規則雖然簡單,人們心頭的擔憂之情卻更加濃鬱了。
如果隻是測量一件古玩,可能方尊還能夠幸運超過譚大師。但是每一個人都需要去鑒定十五個古玩的真偽,那麽方尊就未必能夠比得了譚笙溪了。
人們仿佛已經看到了方尊輸掉比賽的畫麵。
隻是人們本來以為方尊多多少少會抗拒,豈料方尊非但沒有抗拒,反而笑了起來。
見到方尊開懷大笑,眾人都疑惑起來。
“方尊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笑了?”
“方尊不會是認為必然會輸掉,所以破罐子破摔吧?”
“方尊這小子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在人們議論紛紛的同時,方尊先是看了譚笙溪一眼,道:“譚大師,咱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吧?其實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居然還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不等人們分析方尊這句話裏麵表達的意思,方尊已經將目光投到了譚光明的身上,道:“我曾聽人說,京城譚家、西沙韓家、越中齊家、香海梁家,都是典型的古玩大家族。隻是如今你這古玩大家族,卻來欺負一個小輩,豈不令人恥笑嗎?你有什麽目的,我並不清楚,但你為了我能夠暴露自己的身份,顯然我在你們譚家眼中似乎很重要。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重要,但我隻能說你的注意算盤打錯了,你以為你會凱旋而歸,但結果可未必如此!”
說著,方尊目若朗星,看向司儀,振臂一揮,道:“行了,這場比賽可以開始了,我想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身為古齋老板,羅家塘項目執行人,怎麽會畏懼這區區挑戰呢?”
當方尊振臂一呼的刹那,整個台下都爆發出了一陣轟然叫好聲。
幕後也發出了一陣敬佩的聲音。
“方尊這小子,可真是了不得。”
“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夠擁有如今的成就,這小子很有魄力。”
“哪怕這場比賽輸了,這小子也不至於輸得太醜。”
譚光明冷笑一聲,不愧是大家族的人,並沒有因為方尊這句話而變色,隻是哂笑道:“小子,你能夠贏了這場比賽再來叫囂吧,如果不能,那你這些話可就是大話了啊。”
方尊昂首道:“挑戰隨時可以開始。”
隨著方尊話音落地,譚光明看了司儀一眼,司儀連忙點頭。
司儀拿起話筒,衝著台下道:“為了保證這場比賽的公平性,我現在會邀請你們羅家塘的人來分布這些古玩的位置,畢竟隻有不懂古玩的人才能夠保證這場比賽的公平性以及真偽古玩擺放的隨機性,現在不知道哪位市民願意上來擺放古玩?”
如果能夠主動擺放古玩,羅家塘的人可以幫助方尊一些,所以聽到這話之後,羅家塘百姓們紛紛舉手,表示願意上台來幫助方尊。
見到這般樣子,亓官清皺了皺眉,道:“這樣下去不行啊。”
馮小乖不解地問道:“什麽不行?”
亓官清道:“這些百姓都不太懂得古玩,如果上去之後,為了想要幫助方尊,肯定會給方尊找一些看起來很小的古玩,畢竟不懂古玩的人都有一種古玩越小,看起來越容易的感覺。殊不知有些東西,越大才越好辨認真偽,所以如果真有不懂行的羅家塘市民上去,為了幫助方尊,卻在擺放過程中無意給方尊造成了障礙,方尊更加危險,失敗率也更大一些。”
聽到亓官清的言語,馮小乖與於雪藝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
隻是人們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想法,有人已經在司儀沒有喊他的時候就走上台去。
這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已經在羅家塘生活了一輩子,如今臨了臨了要發展羅家塘是他願意看到的事情,怎麽能夠容許這些壞蛋來破壞?
老人拄著拐杖,憤慨激昂地上台,用拐杖敲擊地麵,道:“你們這些人不是要比賽嗎,那老頭子這一生都沒有接觸過古玩,就由我來擺放可好?”
司儀看了譚光明一眼,待得譚光明認可之後便衝著老人點了點頭,笑道:“老人家,那您可要注意點擺放啊。”
老人瞪了司儀一眼,罵道:“跟你有什麽關係?助紂為虐的貨色!”
說完,老人很不屑地走到了桌子旁,再也沒有理會司儀。
因為司儀是拿著話筒在老人麵前說話的,所以老人的聲音透過話筒變得愈發響亮,整個場間的人都聽到了,但下麵不僅沒有為司儀的遭遇而感到尷尬,反而興奮地大聲叫好。
“老人家好樣的!”
“王老幹得漂亮!”
“這群狗日的,過來欺負咱們羅家塘無人不成?”
“為了賺一些錢,居然要破壞我們羅家塘那麽多人的幸福,真是找死!”
“誓死維護方尊!”
“永遠維護方尊!”
麵對憤慨激昂的羅家塘百姓們,方尊忽然心懷大慰。
這時老人已經走到他身邊,並且低聲道:“小尊,待會我會給你挑一些容易辨別的古玩放在你這兒,你放心吧,我們永遠支持你。”
見到老人認真的表情,方尊忽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就衝著街坊鄰居這種熱心勁兒,不管他們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方尊,方尊覺得自己都有必要幫助他們將羅家塘項目給成功運行下去,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
而目前方尊要做的事情就是勝過譚大師。
老人果然如亓官清所言,雖然想要幫助方尊,但因為不懂古董,給方尊挑選的十五件古玩多數是小物件,而給譚大師挑選的則都是青花瓷一類的大物件兒。
老人衝著方尊打了一個手勢,鼓勵道:“小尊,加油!”
方尊對古玩懂得並不是特別多,隻需要有遺物術士的能力就行了,所以並不在乎自己麵對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古玩。
隻是方尊不在乎,懂行的人卻能看出方尊實際上已經吃虧了。
因為譚大師那一排古玩都是大型簡易瓷瓶,這種物件隻需要觀看它的顏色以及材質,就能夠辨別出真偽來,但是方尊那一排小物件卻需要格外仔細去辨認,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現錯誤。
所以當看到老人的擺放之後,幕後齊德等人紛紛皺起了眉頭。
“方尊與享譽香海市古玩玉石界第一人名號的譚大師相比本來就沒有優勢,現在居然又出現了這種尷尬的局麵,隻怕勝率已經幾乎不存在了。”
“這老人家也是好心辦壞事啊。”
“現在看來,方尊必敗無疑了。”
台下的亓官清搖了搖頭,道:“現在看來,方尊幾乎沒有什麽勝率了。方尊醫術好,能打架,熱心腸,雖然開了家古齋證明他有些能力,但是和譚大師比拚古玩鑒定,即便鑒寶閣的楊超林也未必能出其右,方尊如何能勝?更何況……現在這個局麵,對方尊已經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