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發出了一陣唏噓之聲。
“這古齋小老板未免有些太過自信了吧?”
“人家什麽所謂的王氏集團大少爺都沒能成功得到五爺的尊重,你一個小子,居然想要在五爺這兒刷臉?”
“這小子隻怕要被打得更狠才對啊。”
李豔與馬純也都有些無語地看著方尊。
剛才王光就想要用這一招試圖和這個痞老板套近乎,想要讓痞老板等人先行離開,可惜卻被痞老板先踹了一腳,又幾乎被棍棒給砸碎雙腿。
方尊雖然在天地大巷裏麵擁有一家店麵,可也不至於這麽囂張才對。
方尊要完蛋了。她們想著。
隻是令王光、李豔與馬純,乃至周遭眾人都十分詫異的是,方尊並沒有完蛋,痞老板也沒有像與王光作對那樣抓住方尊暴揍一頓,而是揚起了眉頭,表情有些古怪。
別人不知道方尊與他之間的事情,他卻至今記憶猶新。
他很清楚當初第一次與方尊見麵的時候,方尊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打倒在地,而且讓他在醫院裏麵躺了一夜的時間,第二天胸口還有些發悶。
第二次與方尊見麵的時候,痞老板已經帶上了許許多多的兄弟,去攔截方尊,試圖將方尊擊敗,然後一雪心頭之恨,隻是沒想到的事情出現了。
方尊再次輕而易舉地擊碎了他所有的自信,將他賴以為榮的小弟們全都輕而易舉地打倒在地,並且抓著他的領子將他放到了水泥墩子上麵,直接看著樓下麵如同螞蟻的人們。
當時那種幾乎死亡的感覺令他血脈噴張。
有人將血脈噴張當成看到美女後才會出現的反應,但痞老板很清楚,當時他有了這種感覺。他覺得渾身血液都不受自己控製地四下竄動起來。
自從那次以後,痞老板不用看到方尊,每次經過古齋的時候心都亂跳。
這種感覺讓痞老板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忽然有了一個害怕的人,而且這個人可以讓他害怕得像是老鼠見了貓。
這一次當聽說那人進入了古齋的時候,痞老板是不願意朝這邊來的。可因為那個年輕攤販說擁有三百萬的利潤,在金錢的驅使之下,痞老板再次帶著小弟們來到了古齋門口。
隻是本來痞老板以為自己來到古齋門口,這古齋的主人未必和那進入了古齋的人有關係。隻是當這古齋的老板也就是方尊仍舊站到了自己的眼前的時候,痞老板不敢歎氣,但是在心裏麵卻歎氣好幾次了,並且在心裏將年輕攤販的祖宗十八代都給詛咒了一遍。
沒有辦法,痞老板現在實在是害怕方尊。
他第一次害怕一個人到這種程度,所以在方尊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愣住了。
方尊也不生氣,又耐著性子繼續笑道:“我問你,我現在可以刷臉不?我說讓你離開,你能離開不?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今兒的事兒就算了,你覺得如何呢?”
“算了?”
“哦哦哦……”
這痞老板頓時反應了過來,忙訕笑出聲,道:“好好好,算了算了算了,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您說算了那肯定就算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您就將我的行為當做一場無知的鬧劇?”
說著痞老板轉過身子,一秒鍾也不願意繼續呆在這兒了,揮了揮手,道:“走了弟兄們,咱們走,誰敢在這兒鬧事兒,以後我五爺第一個不放過他!”
聽到這話,旁人都愣住了,方尊卻笑而不語。
而因為痞老板要走,那年輕攤販不解地道:“五爺,咱們……咱們這就要走啊?我剛才說的就是這小子,五爺,咱們將咱們那價值三百萬的銅板和銀元搶回來啊!”
唯恐方尊得知要搶東西是他的注意,痞老板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了年輕攤販的臉上,令得周圍發出一陣驚嘩之聲。
當五爺因為方尊的言語想要離開的時候,眾人就有些驚訝了。因為五爺在與王光之間的交流上,表現出來非常強硬的態度,可此刻麵對方尊的時候,卻像耗子見了貓。
這種情況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當五爺居然將攔阻他離開的年輕攤販狠狠地打蒙了的時候,眾人的驚訝之情更加濃鬱了。要知道,五爺在這天地大巷正如之前他自己所言,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無人敢惹。
然而就是這樣的存在,居然在方尊麵前大氣都不敢喘。
那麽這樣一來,方尊又是什麽樣可怕的存在呢?人們驚訝地驚呼出了聲。
此刻那年輕攤販被一巴掌打蒙了,有些不解地道:“五爺,你為什麽打我啊?你現在跟他講道理啊,用拳頭講道理,讓他將那些銀元與銅板給交出來啊。那可是價值三百萬的東西啊五爺,如果能將這些東西弄回來,以後咱們可就發財了。”
五爺冷哼一聲,道:“放你的狗屁!那是方爺,方爺你知道嗎?你居然敢與方爺做對,真是狗膽包天!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居然敢和方爺做對?別說方爺按照正規套路得到那些銅幣與銀元,就算方爺硬生生地從你手中將那些東西搶過了,你也不準放個屁,隻能樂嗬嗬地跟在後麵。我告訴你,今天我被你給弄到這兒,那是因為老子瞎了眼了。以後這種事兒,誰也不會摻和,誰也不準摻和。就你這樣的渣滓,以後別說跟著我老五混的!”
說著,五爺轉過身子,衝著方尊訕笑道:“方爺,我這樣做,您覺得對嗎?”
當五爺對著方尊諂媚地笑得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人們萬萬沒有想到,囂張而霸道的方爺在教訓了年輕攤販之後,居然像條搖著尾巴的哈巴狗一樣,在方尊麵前搖尾乞憐,仿佛方尊手中掌握著他的生命。
這種情況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人能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出現。是啊,誰又能知道,一向在天地大巷囂張至極的五爺,會在方尊這個年輕人麵前低下腦袋呢?
此刻不僅年輕攤販有些摸不著頭腦,就連於雪藝王光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這個痞子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身後還有很多小弟。這些拿著刀槍棍棒斧鉞鉤叉的家夥,可以很輕鬆地將他們這些人圍堵在這兒暴揍一頓,並將古齋給砸個稀巴爛。
但是這五爺並沒有這麽做,反而在方尊麵前搖尾乞憐地低下頭顱,甚至有種……討好方尊的感覺。這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那年輕攤販瞪大眼睛,道:“五爺,你怎麽稱呼這個小子方爺啊?他可是將我那些銅板與銀元給騙走了,您怎麽還幫他?”
聽到這話,五爺見這小子還一副不長眼的樣子,勃然大怒,唯恐方尊將怒火發泄到自己頭上,便揮了揮手,厲喝道:“小的們,都給我上,將這個不長眼居然敢惹怒方爺的家夥給我暴揍一頓,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真是個*。”
那年輕攤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可他已經不需要反應過來了,因為他已經瞬間被那麽多小弟給淹沒了起來。那些小弟一個個拳打腳踢,仿佛真要將這個年輕攤販打死一樣。
對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所謂的方爺與這五爺乃是合作關係或者朋友關係?”
“說是朋友關係有點淺了,我看這所謂的五爺很害怕方爺,跟個搖尾乞憐的狗似的。”
“這是為什麽呢?這個家夥能夠成為古齋的主人,果然有些了得啊。”
“即便是五爺這樣的人物,在方爺這樣的人麵前也得點頭哈腰。”
此刻那年輕攤販已經被揍得口吐鮮血,方尊揚了揚眉,擺手道:“好了,這事兒就暫且算了,你也不用那麽生氣了,讓這個家夥走吧。這裏畢竟是天地大巷,你的老窩,如果把警察惹毛了,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聽到這話,五爺立馬笑了起來,然後衝著那些手下揮了揮手,喝道:“喂喂,你們幾個,都快點退下!快點的,別鬧出人命了!”
那些手下裏麵都散了開來,然後那個年輕攤販露出了一張滿是鮮血的麵孔。
這個年輕攤販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五爺會忽然改變了目標,將矛頭從方尊身上挪到了他的身上,這令他非常費解,甚至覺得這一頓揍都來的非常奇怪。
因為這年輕攤販已經受傷很重,五爺揮了揮手,頓時有兩個小弟走了過來,將他給架走了。別說方尊提醒,即便方尊不提醒,他也不敢鬧太大的事兒,如果這天地大巷裏麵真死了人,他就算再怎麽厲害,也肯定無法完好無損地繼續平安下去了。
而此刻隨著年輕攤販的受傷離去,五爺的表現全部落在了王光等人眼中。
王光因五爺那一腳現在還恐懼症爆棚,看到五爺的眼光都有些膽戰心驚。而在五爺給方尊道歉的時候,甚至稱呼方尊為方爺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王光從認識方尊到現在,還是頭一次這麽害怕方尊,也可以換一種心理來說,他還是頭一次那麽希望看到方尊出現在自己眼前。當方尊出現的時候,五爺停下了手,這是令他感動到了極點幾乎要哭泣出來的事情。
在五爺想要打他的時候,他實在怕極了。
如果說之前方尊的種種表現都讓他以為自己是個優秀的人,未來繼承了父親的公司一定能夠超越方尊好幾條街,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與方尊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更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人。無論如何,他都永遠無法超過方尊。
這已經成了他內心深處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