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尊微揚眉頭,衝著趙娟道:“你既然都已經離開半個月了,如今又為什麽回來?”
“如果我說我想念雪藝了,你肯定不會信,當然……”
趙娟撥開方尊與於雪藝,徑直走進了屋子,嗅著屋內遠勝於平常時候的空氣,笑道:“當然我也不會信,因為我回來是來拿我的一些東西的。我拿了東西之後就會離開,不會妨礙你們這小兩口親熱,哦,也許你們又要說我誤會你們了,不用說這些,我懶得聽。”
說著,趙娟已經在方尊與於雪藝有些惱火的目光中徑自走進了臥室。
於雪藝看了方尊一眼,歎了口氣。
方尊看了於雪藝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道:“之前隻聽說你這養母有些不正經,卻沒想到她那麽不正經,好吧,這大晚上的,既然她要拿東西那就讓她拿吧。”
於雪藝再次歎了口氣,便在這時,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方尊……”
方尊正要朝沙發走去,聽到於雪藝的喊聲之後回過頭來,揚眉問道:“雪藝,怎麽了?”
於雪藝眼睛一亮,道:“我這養母之前與彪子、潘大貓有關係,同樣也與張連運、顧小狗有關。她既然如今回來了,顯然並沒有離開這座城市,那這半個月很可能她與張連運或者顧小狗那些人混跡在一起。”
“你知道顧小狗?”方尊很驚訝於於雪藝居然知道這個名字。
方尊這次回到香海市,雖然是以退伍的身份,但隻有很少數人知道他並沒有真正退伍,而是以此為借口回到香海市,完成一件任務。
這件任務就與顧小狗有關。
香海市有三大黑幫,其中排行第二的廣勝堂的老大就是顧小狗,據說這顧小狗還是羅家塘棚戶區裏麵摸爬滾打出來的社會頭子。
這張連運與顧小狗有關,方尊是知道的,沒想到就連於雪藝也知道顧小狗。
於雪藝看了方尊一眼,道:“這顧小狗是廣勝堂老大,而張連運的嶽父與廣勝堂有大關係。我養父以及潘大貓,生前都與張連運關係密切。他們層層關係,建造出了一張關係網。”
說著,於雪藝衝著方尊使了使眼色。
方尊微微頷首,明白了於雪藝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氣,朝主臥走去。
當方尊進入主臥的時候,發現趙娟正在從抽屜裏麵取出自己的黃金、白金、鑽石等首飾。
見到方尊進入,趙娟笑道:“怎麽了小夥子,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半老徐娘還算有味道?你想要讓我留一夜?嗬嗬,如果你有這個想法,我不介意吃了你。”
方尊抖了抖肩膀,清了清嗓子,道:“在你口中,難道就沒有一些正常的言語?你三言兩語離不開上床,我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麽彪子那樣的人物,會那麽喜愛你。”
“彪子?”
趙娟聞言不屑地笑了笑,道:“你以為彪子又是個什麽樣的人?年輕人,如果凡事你都從別人口中聽說,而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見解,那麽你會被這個社會吞吃得骨頭都勝不了。”
很顯然,趙娟的言行裏麵有著濃濃的社會氣息,這一生也絕不像人們說的那樣簡單平凡。
方尊微揚眉頭,笑了笑,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等你收拾好東西再進來好了。既然這大半夜你敢回來取東西,那下麵肯定有汽車接送你。”
說著,方尊轉身離開了。
轉身的時候,方尊眼中掠過一抹光亮。
之前方尊之所以進屋,是因為已經將手機調整到了錄製視頻的狀態,並不著痕跡地將它放到了床頭起一個非常不顯眼的地方,以求錄製接下來趙娟在房內所做的一切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張連運的犯罪證據。
方尊與於雪藝坐在沙發上喝水聊天,很快趙娟就拖著一隻大皮箱子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
趙娟見這兩人坐在一起,不由調笑道:“你們兩個別說還真有夫妻相,趕明兒要是結婚了,不管怎麽說也得給我發張請帖知道不?”
說著,不等方尊與於雪藝回答,趙娟已經拖著大皮箱子離開了這裏。
在趙娟離開並緊閉房門之後,方尊與於雪藝對視了一眼,都朝主臥走去。
方尊看了一眼床頭起那個既隱秘又能夠讓攝像頭成功錄製視頻的角落,發現自己放在那兒的手機還在,不由得送了一口氣,伸手將手機給拿了出來。
方尊與於雪藝坐在**,並肩靠著。
在打開手機之後,裏麵錄製的視頻果然在手機裏麵顯現了,這讓方尊與於雪藝二人揚起了眉頭。視頻中的內容不用多說,自然是在不斷倒騰首飾的趙娟。
趙娟一邊將自己的手勢裝進小包裏麵,一邊從床底下拉出一隻大皮箱子。
接下來,趙娟全程都在撣去大皮箱子上的灰塵,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做任何事情。便在方尊以為這些視頻隻能展現這麽多內容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視頻死角的趙娟的臉麵猛地出現在了手機攝像頭的正前方。
趙娟的臉上露出了令人心驚的譏諷的哂笑。
接著,趙娟就拖著大皮箱子離開了房間。
當看到趙娟譏諷的臉麵出現在手機攝像頭裏的時候,方尊心頭一驚。
於雪藝衝著方尊驚異地道:“她知道你在那裏放了手機?”
方尊長呼了一口氣,道:“不僅知道,她想必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大皮箱子我之前就知道,但大皮箱子裏麵是空著,她這次回來根本就是故意給我釋放迷霧啊。”
於雪藝聞言不解地道:“方尊,我不懂你的意思。”
方尊歎了一口氣,道:“咱們之前將潘大貓打倒,撂進了局子裏麵。張連運那一係列的勢力知道我們肯定還會查他們,所以特意讓趙娟回來。趙娟回來是想要給我們釋放出兩個信息,第一就是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很清楚,我們根本無法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作怪;第二就是,他們的能量很廣泛,能量很強大,遠遠不是我們這種蝦兵蟹將能夠對付的。他們讓你母親回來,並不是為了拿東西,而是在挑釁我們。”
聽到這話,於雪藝心頭一驚。
這時,方尊眼睛一亮,笑道:“他們這是為了向我們展示他們的能量,可同時,他們也忽略了一點。你的養母既然能夠知道我手機存放的位置,顯然擁有相當了得的眼力與感知能力,絕不是普通人,而且一直都和張連運等人有關係。那麽我們可以在這屋子裏麵查詢所有與你養母有關的東西,看能不能找到有關張連運的線索。”
說完,方尊站起身體,與於雪藝對視一眼後,就鑽進了主臥。
兩個人進入主臥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兩人將主臥給翻了個底朝天,直到筋疲力盡的時候是淩晨四點,然而正如二人潛意識所想,趙娟離開之後並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證據。
便在方尊以為這房間裏麵的確什麽線索都沒有的時候,一道清滴聲忽然響起。
方尊猛地抬起了手臂,於雪藝見狀後大氣都不敢喘。
方尊衝著於雪藝搖了搖頭,示意於雪藝不要說話,因為這聲音非常輕,如果不是他遺物術士的本能,普通人乃至特種兵都不可能聽得到。
循著聲音的源頭,方尊將自己的右臂伸到了床下麵,在看不到的床沿處摸了一摸,半晌後表情一變,將右臂伸了回來,又將手機打開拍照功能,放了進去。
方尊拍了一張照,拿了出來。
因為這手機的拍照功能裏麵有自動閃光燈功能,所以拍下來的照片雖然有些模糊,卻能夠看出了大概來。
方尊不敢說話,在手機的短信功能上打字道:雪藝,從現在起我們說話,就正常交流,或者嘮嗑說家常,這床下麵有一個窺聽器。如果現在拔掉,對方肯定就知道了,我們就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明天我請朋友追蹤這窺聽器的信號,然後找到接收信號的源頭,一定能找到重要線索。
見狀,於雪藝點了點頭,接過方尊的手機,道:這窺聽器什麽時候存在的?
方尊道:這窺聽器之前並沒有,這種聲音非常細微,可普通人聽不到,遺物術士卻能夠聽到。這窺聽器一定是你那養母放的。可是她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們剛好可以利用這個。
待得於雪藝看罷,方尊收回了手機,笑道:“哈哈,雪藝啊,你那養母已經離開了,從今以後這房子就是咱們的天下了,咱們好好地睡一覺吧?”
於雪藝聰明之極,知道方尊此刻是為了說給那窺聽器聽的,忙瞪了方尊這個喜歡占人便宜的家夥一眼,故意大聲道:“啊,當然啦,我養母離開了,那我們倆關燈睡覺吧?”
方尊衝著於雪藝豎了一根大拇指,然後便一頭睡到了**。
看著方尊作擁抱狀的姿勢,於雪藝瞪了方尊一眼,並沒有理他,而是躡手躡腳地走回了副臥。
……
知道了床下有窺聽器一事之後,方尊夜裏並沒有睡好,白天早早地就起床了。雖然他是特種兵也是遺物術士,卻不是全能的人,對黑客與電腦之類的東西了解的不是特別多,想要根據這窺聽器尋到信號的另一邊具體位置,方尊需要尋求幫助。
在李飛雪的生日宴會上,狂鷹坐飛機來了,開飛機的肯定還有一個人。
方尊之前在部隊裏麵的特種小隊共有六人,因為他剛開始的軟弱死去一人後隻剩下五人。從那以後,方尊就發誓不能再軟弱,所以與其他四人無幫互助,安全活過了這兩年時間。
如今他宣布退伍,不知內情的弟兄們都非常惱火與傷心。
如今狂鷹與其他隊員都來到了香海市,方尊還沒有與他們見麵,而這正是大好的機會。他現在短暫地斷絕了與之前兄弟們的一切聯係,可上次見到狂鷹之後,自然就有了狂鷹的聯係方式。
而狂鷹還在隊伍裏麵,自然有其他三人的聯係方式。
在這支特種小隊裏麵,有一個外號天手的女特種兵,可是真正的黑客高手。
方尊得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