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王安裏從急救室內走了出來。

眾記者一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紛紛上前問道:“王安裏醫生,請問趙斷史的傷勢能治好麽?請問你有讓趙斷史不死的把握麽?”

王安裏神色黯淡,道:“很抱歉。趙斷史警察被送來的時候已經流血過多,雖然現在止住了血,生命力卻……趙警察,已經沒有存活的希望了。”

一聽這話,記者們頓時呐喊起來。

“第二人民醫院,你們準備怎麽接受趙家的怒火呢?”

“王安裏醫生,你和李小嬌醫生都束手無策麽?”

“其他醫生也都束手無策麽?你們試過別的方法沒有?”

眼看記者們的唾沫星子就要將王安裏淹沒,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以及一個中年男人艱難地擠了進來。

這老人白發蒼蒼,麵孔發福,紅光滿麵,臉帶憂慮,正是副院長。也是做主讓方尊擔當編外中醫的那位老人。

至於那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從頭到腳都很紳士,隻是麵色滄桑,眉頭緊鎖,經曆了無數風霜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當記者們見到副院長時還沒什麽感覺,見到這名中年男人的時候卻瞬間激動起來。

“這中年人正是趙健康先生!本市首富!趙氏集團的董事長!”

“趙健康先生就是第二人民醫院的院長,因為這家醫院是他投資的!”

“趙健康先生過來了,是不是說明裏麵的人就是趙斷史,就是本市首富之子呢?”

趙健康眉頭緊鎖,沒有理會瘋了也似的記者,看著王安裏與李小嬌,還有他們身邊的一眾醫生,沉聲道:“真沒有辦法了麽?你們平日自吹自擂的醫生獎項呢?沒用了?”

眾醫生低頭不語,害臊之極。

見眾人都不言語,方尊也顧不得別的,跳將出來,道:“趙先生,我可以試試。”

一聽這話,趙健康幾乎死了的心頓時複活起來,可一看到說話的人居然是個連白大褂都沒有穿的年青少年,頓時失望起來,同時惱火不已,道:“小子,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裏添堵?”

方尊一怔,道:“我叫方尊,是第二人民醫院的編外中醫,擁有治療病人的資格。”

眼看兒子就要死了,趙健康本就難受不已,此刻聽到方尊的話,哪有半點好臉色?冷冷地道:“編外?你充其量也就是個編外!這麽多著名醫生聯手,都無法救治我兒子。你有什麽資格說大話?”

王安裏這才看到方尊來了,心頭一驚,想起前兩天在方尊這兒受的羞辱,冷冷一笑,道:“方尊。前兩天副院長發慈悲,讓你當個編外小中醫,你非但不感恩,居然今天還曠工,下午三點就找不到你的人影兒了,這是視第二人民醫院為自家後院麽?”

方尊眉頭一緊,道:“我明明讓人來請假了!”

王安裏目光閃爍一下,腳尖微微踮起,道:“你請假了?怎麽沒人知道?”

方尊厲聲道:“王安裏醫生,那幫我請假之人,乃是你們科室的醫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明明收到了我向那個醫生傳遞的請假要求,卻掩藏了起來?你的醫德哪兒去了?”

王安裏麵色頓變,吞吐道:“你……你血口噴人!我會做這樣的事情麽?”

方尊冷冷一笑,道:“王醫生,我本來也不信,可你言辭閃爍,說話結巴,難道不是這樣的?你心裏想的和說的分明不一樣!”

說完,方尊也不顧別的,一把推開急救室的門要闖進去!

王安裏回過神來,麵孔猙獰無比,像昨天一樣,一把抓住方尊的手臂,道:“今天有我在,你休想進入!趙健康先生,這無知小輩,要進去害你兒子!”

見王安裏目光都變得猩紅起來,方尊勃然大怒,喝道:“醫者父母心。你寧願裏麵的傷者死去,也不願讓我救治,這是醫生應有的作為麽?”

方尊深知,如果再這樣耗下去,趙斷史必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左手腕猛地抬起,一道銀光自指尖閃現,掠向了王安裏。

王安裏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收回了手,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瞪大,隻見大腿上竟插著一根明晃晃的銀針。

隨著王安裏慘叫不斷,鬆開手掌,方尊已經急匆匆地衝進了急救室。

與此同時,方尊已經從懷中掏出了嚴神醫給他的那一枚古幣,趕緊利用遺物術士的能力將這古幣上麵的能量給吸收了起來,並且在一個時辰內擁有了嚴神醫的能力。

盡管時候方尊會因為吞噬了不屬於自己的能量而痛苦之極,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而直到這個時候,旁邊的醫生護士們才反應過來。

李小嬌通過兩人話語,哪裏還猜不出來,方尊的確請假了,隻是這假卻傳到了王安裏的耳朵裏,然後被王安裏藏了起來,沒有告訴大家。

王安裏本就不服方尊,所以隱藏他請假的事實,想讓其他同事厭惡方尊,從而讓方尊在醫院裏待不下去,心思可謂狠毒!

不由間,李小嬌有些慚愧自己之前對方尊的冷言冷語,卻又有些擔憂,邊朝急救室內進,邊喊道:“方尊,這和前兩天那事兒不太一樣。昨天止血即可,可此刻趙斷史的生機幾乎都沒了,你別亂來啊!”

其他醫生護士紛紛湧入,唯恐方尊製造出了悲劇。

趙健康更顧不得本市首富帶來的名聲包袱,甩開膀子朝裏麵跑,領帶都纏到了脖子上,口中大喊著:“小子,你要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保證你在本市……”

趙健康一言未盡,竟見方尊已提前拿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銀針,在酒精燈上一掠而過,並於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刺在了趙斷史的胸口上!

“不!”他大喊一聲。

所有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他他,殺人了?”

“他殺了趙斷史?”

“那麽長的銀針……刺進了胸口?”

“天哪!”

副院長仰天長歎,眾醫生張大了嘴巴。

趙健康雙目血紅,王安裏冷笑聲不止。

可是,就在場間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對方尊口誅舌伐的時候,李小嬌餘光掃了一眼心電機,沉默下來,猛地,她頭顱一抬,死死地看著心電機,不敢置信地伸出蔥指,道:“大……大家快看!”

寂靜無聲的急救室響起驚呼聲,大家自然驚異地抬頭揚目。

可就在眾人的目光落在心電機上時,紛紛愣在了當場。

“心電圖……怎麽……怎麽居然……居然從時而出現一點波動,變成了現在的不斷波動?這是指……心跳恢複了正常?”

“天哪!這這這……一根銀針,生死人,肉白骨?”

頃刻間,震驚之聲像潮水一樣,席卷了整個急救室。

而因為大家都是衝進來的,急救室的門並沒有關,這一幕也被記者們以直播的方式,傳遍了本市各大電視台。

且不說電視機前的觀眾如何言說,當趙斷史的心電圖恢複了正常的時候,幾乎整個急救室內外都發出了驚呼聲。

趙斷史不像昨日的雄獅隊長,傷勢很特殊,無法止血。趙斷史屬於流血過多,生機幾乎沒了,即便用起搏器也無法幫他挽回生命。

這個時候,醫生們束手無策也屬於正常現象。

可所有人都認為趙斷史必死無疑了,一個穿著睡衣、看起來很荒唐的小中醫,居然僅用一根銀針就讓趙斷史恢複了生機,這簡直聞所未聞!

李小嬌震撼地看著方尊,道:“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其他醫生與副院長也震驚地看著方尊,期待他的答案。

唯獨王安裏撇了撇嘴,心頭難受之極。他看不得別人比他優秀,尤其這個人不僅比他優秀,還比他年輕,比他俊俏,這就更讓他接受不了了。

憑什麽有人比他年輕,能耐也勝過他?所以王安裏哼著聲,目光不願看向方尊。

而且,王安裏現在大腿內側還在**著,實在是那一根銀針惹的禍。

方尊沒有理會王安裏,平靜地解釋道:“大前天雄獅隊長的傷無法止血,是因為他兩次槍傷受在了一起,導致舊傷迸裂,無法物理止血,我隻能使用銀針幫他止血。至於趙斷史……他的生機已經快要流逝完了,但他的血沒再流,於是我用銀針拴住了他的最後一口氣。”

副院長思索了一下,道:“中醫的存在一直很神秘,可本院的老中醫也沒有這樣的能耐。你這銀針,是不是無往而不利呢?”

方尊聞聲搖了搖頭,道:“銀針隻能解決一些身體內部的東西,卻不如西醫的儀器精密。而且對於趙斷史,我雖然拴住了他最後的生氣,接下來卻仍需要藥理治療,幫他恢複身體才是緊要的。”

小護士們眼睛閃亮地看著侃侃而談的方尊,隻覺遇到了白馬王子也似,盡管這個時刻十分緊張,氣氛也十分不適合YY。

李小嬌哼了一聲,道:“想不到,你小子還真有點能耐。就是啊,太色了。”

方尊很清楚李小嬌是在說大前天自己看到了她的身體的事兒,不由尷尬地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