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棒雖無刀劍之鋒刃,但真氣催發之下,卻是驀然湧出了一道淩厲的劍芒。
劍芒晶瑩碧透,璀璨之極,宛若一柄無形利劍離體飛出。
靳長老麵色一變,當即身體後仰躍開。
就在這時,葉楓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有人已經取出一把手槍握在手裏,抬手就將黑漆漆的槍口指向了自己,不過卻是沒有直接開槍。
葉楓皺了皺眉頭,這用槍口指著自己的,正是陳朗。
若是在平時,自己隨手一道風刃就可以將他解決,但此刻自己凝神應對靳長老尚且不暇,一旦分身解決此人,那靳長老必會抓住這一良機將自己一舉擊斃。
不過,這陳朗還沒有開槍,就聽靳長老冷冷的說道:“快把槍收起來,老夫還用不著你這個螻蟻幫忙。”
陳朗聞言,目中怒色一閃而過,握槍的手臂微微一凝之後,立即就要不甘心的垂落下來。
葉楓見此,心中頓時恍然。
原來先前陳朗之所以沒有直接開槍,是在擔心此舉會引起這靳長老的不悅。
靳長老一向以高手自居,就算是他開槍殺死了自己,事後也多半會被心高氣傲的靳長老一頓訓斥,是以他雖然已經用槍口指住了自己,但卻又沒有直接開槍,並不是他心懷不忍,而是他怕觸及到靳長老心中那種不可一世的孤傲。
但與此同時,他又擔心靳長老一個疏忽敗在自己手下,所以他便打算時刻用槍指著自己,一旦情況不對,立刻就選擇開槍。
“盤算的果然很好……”
葉楓冷冷一笑,突然間青竹棒淩空一劃,噗的一聲,陳朗隻覺肩胛一痛,握槍的那隻手腕,已然被一道碧綠劍芒齊肩斬落。
此時葉楓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戰勝靳長老的方法,這個方法雖然比較冒險,但卻是目前唯一的取勝之機,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解決掉陳朗這一不穩定因素。
陳朗原本在葉楓和靳長老之前的掌力波及之下就已經受傷極重,此刻驟失一臂,劇痛之下,登時就昏死了過去,龐大
的身軀陡然砸落在了地麵之上,無數細小的灰塵紛紛隨之四散而起。
“找死!”
靳長老見葉楓竟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偷襲陳朗,當即不由得暴喝出聲,身子淩空一躍,整個人已經鷹隼般的從半空之中飛撲而下,右手曲指成勾,像一隻鐵爪般的直插葉楓頭頂。
陳朗雖然隻是他的一條狗,但葉楓膽敢在自己麵前對這隻狗動手,那就是觸及了他的逆鱗。
觸老夫逆鱗者,至死方休!
靳長老目光陰鷙,五道迅猛的指風之間,已將葉楓頭頂的發絲吹得胡飛亂舞。
五指如勾,一閃即逝!
就在這時,葉楓突然做出了一個令靳長老大為不解的動作。
隻見他突然將手中的青竹棒向一旁擲了出去,砰的一聲,滾落在了丈許之外的陳若曦腳下。
與此同時,葉楓雙掌一錯,分別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向著靳長老與他自己之間的虛空中,迅猛拍擊而去。
“抓住機會!”
葉楓陡然大喝一聲,靳長老正不明白他此言何意的時候,突覺一股強大的牽扯之力驟然加身,以致他原本抓向葉楓頭頂百匯的五指登時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擦著葉楓的左臂直落而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股猶如龍卷風般的真氣漩渦,將他的身軀猛地向下旋卷拉扯。
就在他微微有些疏神的瞬間,他的左右兩隻手腕,已經分別被葉楓抓在了兩隻手中。
靳長老目光一凝,正要用力將他震開,卻覺自己體內的內氣,突然之間就像是江河決堤般的不住向外湧現。
“北冥神功!”
靳長老目光雖露驚駭之色,但卻並不慌張。
如果葉楓的修為比他略高,或者相差無幾,也許他還會有幾分畏懼,但他知道葉楓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而且就算是在強盛時期,對方的實力也不如自己。
因此,他隻要拚命催動體內勁力就可以將葉楓震開,雖然這樣一來,自己的內氣難免會有所損失,但北冥神功委實怪異無比
,除此之外,他此時也想不出其他破解之法。
噗——
靳長老原本以為自己拚著內力的損失一下就可以將葉楓震飛,誰知他連續鼓**了七八次勁力,葉楓卻硬是咬著牙拚命的抓著自己不肯放手。
此時二人麵對而立,相聚不過半尺左右,靳長老見葉楓口中不住的吐血,甚至連鼻子裏也開始流血,但就算是這樣,他依然死死的抓著自己不肯鬆手。
他知道自己每鼓**一次勁力,葉楓的內傷就會加重一層,此刻的葉楓,顯然已經快要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但就算是這樣,對方還是死不撒手。
看著葉楓口鼻之中鮮血不斷地湧出,甚至有些還噴灑到了自己的臉上,靳長老第一次發現了眼前這個青年的可怕之處,他或許修為與自己尚有差距,但卻遠遠要比自己狠,不但對敵人狠,關鍵時刻對自己也是夠狠。
這一刻,靳長老在胸臆間漸漸湧起的驚駭之下,也不由得對葉楓更加重視起來,此刻他不得不承認,葉楓是一個完全不可忽視和小覷的對手。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認為葉楓今日必死無疑,他並不否認葉楓精神力之頑強,實乃其平生之所僅見,但他並不認為葉楓能夠將他如何。
他的內力雖然現在已經被葉楓吸走了將近一半之多,但他心中明白,此刻葉楓已是風中的飄絮,隻要自己再吹一口氣,就能將他吹到萬劫不複的境地。
靳長老正要再次鼓**內氣將葉楓震開,卻忽覺喉頭一涼,全身勁力驟然消逝。
一點綠芒自其頸後湧入,又從其喉間退出,綠芒銳利如鋒,就像一隻蛇信一般。
“原來如此……老夫好恨……”
伴隨著綠芒的消散,靳長老的喉嚨之處突然多出一點猩紅,緊接著血跡擴散,體內血流滾滾而出,靳長老緊縮著咽喉,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隻是“荷荷”兩聲之後就已經沒有了任何響動。
此刻他身上雖有鮮血湧出,但人已經氣絕身亡,臉上凝固著臨時之前的不甘與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