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國看著那多小小的白色的,妖異的花,說不出話來,他看到的並不是花,而是血,流血……“這……”白越疑惑的很,他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什麽時候出現的?”秋天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喝酒。”
其實秋天說的是真話,但是也是假話,雖然他的注意力沒有一直落在小花上,但是他還是聽到了細微的聲音,不過他卻沒有注意,可是現在他想明白了,那細小的聲音應該就是小花成長時破土的聲音。
“現在應該怎麽辦?”白越又問道,他這個人很沉穩,但是遇到了這樣的個事情,恐怕想要沉穩也是很苦難的了,畢竟這是絕不會有多少人見過的詭異事情。陳誌國想了想,道:“沒有辦法了,你們先出去。”白越一下子愣了,不過隨即點點頭,率先要離開,可是陳誌國又道:“你就在門口守著吧……”
雖然他的話前後不一,但是應該是或出於什麽考慮,白越沒有多說什麽,自己拿了一把椅子和秋天一樣,坐在了大門口。陳誌國又對二人囑咐道:“等一下要是有什麽怪異的事情,記住,一定不要……不要害怕,要是有什麽東西想要從這間房子裏麵跑出去,或者是跑進來,統統都要做掉他們。”
秋天道:“任何東西?包括人嗎?”陳誌國自然明白秋天的考慮,他道:“當然!”秋天和白越對視了一眼,道:“老陳怕是要放大招了,到時候萬一有什麽意外,你小子,不能幫倒忙。”白越釋然,眼神中多了幾分凝重,而就在此時,陳誌國突然地又從他的背包裏麵拿出了一樣東西,還是一麵小鼓,不過比之之前的皮鼓要小很多,而且還是雙麵的。
鼓身上的油漆已經掉了很多,露出裏麵蒼白白的顏色,白越道:“這是什麽東西?”陳誌國想了想,最後還是到:“這是我最厲害的法器了,要是這東西還不能控製住對方的話,我就沒有辦法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是我無法控製局麵,到時候我也一定不會留下一個爛攤子,如果我死了,我也沒有辦法了,但是我知道你可以理解我。”
白越點點頭,深深的看了陳誌國一眼,目光別樣,且特殊;陳誌國對二人道:“到時候如果真的有什麽意外了,記得把這麵鼓燒了。”“為什麽?”竟然是秋天發問的,陳誌國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麵鼓,是用三百年前的一位老薩滿的骨頭和人皮做的,裏麵包含了薩滿的絕大部分神奇的力量,要是落到別人的手裏……算了,到時候要是有問題的話,就讓它隨我而去吧。”
白越和秋天不在說話了;陳誌國此時頗有一幅慷慨壯士的樣子,手裏麵拿著鼓,決然的走進了羅茜的房間。看著陳誌國走了進去,以及那關上的門,白越不由得歎息一聲,秋天道:“你是在擔心誰?”白越苦笑,道:“我不知道,但是兩個人無論是誰出了問題,恐怕我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這本不是你的問題。”秋天道:“羅茜是你根本沒有想到的,而老陳這個人,你也看出來了,他的決定是不可以更改的,當然了,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所以你
不用責怪自己,或者是因此影響自己的情緒。”白越看了秋天一眼,道:“你是覺得我和你一樣冷血嗎?”秋天搖搖頭,道:“我這不是冷血,隻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的太多而已。”白越無語。
“我感覺老陳肯定沒有問題。”秋天兀自對白越道,白越一怔,隨即道:“我當然也願意相信他沒有問題。”隨即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足足三個小時過去了,羅茜的房門才打開,從裏麵走出了一個人,一個身形消瘦,極為疲倦的人。
陳誌國!白越一看是他,不由的驚喜,正要過去攙扶住那個快要摔倒的人的時候,身旁的秋天卻突然伸出手來,一把將他攔住了,白越一怔,不過順著秋天的目光看去,他才發現,此時的陳誌國,狀態上有一些怪異。
“老陳!”白越衝著陳誌國道:“你這是怎麽了?”陳誌國不答話,依舊還是那副弱不禁風得樣子,白越又喚了一聲,陳誌國才開口,他手裏還拿著那麵人皮鼓,可是他的目光有點呆滯,而且他的手在顫抖,隱約的可以看到受傷還有青煙徐徐。雖然僅僅隻是一點,可是卻逃不過白越的眼睛,一開始的時候,白越沒有看到是因為他太過專注於陳誌國的安危了。這一下子當他看到了這一幕的時候,他的心裏不由一動。
“老陳,事情怎麽樣了?”白越沉穩與略帶興奮的語氣是裝出來的,陳誌國還是那副樣子,虛弱得很道:“沒事了,我現在要馬上回去,再不走,我可能支持不到回到家裏的時候,我的一件東西在家,隻有那件東西能夠救我。”說這話,陳誌國竟然也不去理會掛在門上的皮鼓,也不收整自己的衣服,就是那一幅大薩滿的樣子,就往出走。可是當然剛剛來到門口的時候,秋天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陳誌國還是低著頭,虛弱得很的樣子,秋天道:“老陳,你都不換換衣服嗎?”陳誌國道:“不用了,我要馬上回去,馬上!我樓下有車,我開車走就行了。”秋天冷冷一笑,什麽話都沒有,手中的短刃毫無預兆的直奔陳誌國的頭就刺了過去。白越早有準備,這一邊秋天才動手,他手中的鋼鞭也是帶起一陣陰風,唔的一聲,奔著陳誌國的雙腿就砸了過去。
可是較認震驚的是,這樣的時候,麵對一上一下兩種進攻,陳誌國竟然一下子就躲開了!“你不是陳誌國!”秋天殺氣騰騰的道,陳誌國也是陰森冷笑,道:“你們看出來了?”白越一聽這個聲音,不由得心頭一跳:“你是哪個白色的魅影?”脫口而出的話,弄得秋天有點不知所以。
不過秋天的下一句話,卻是搶在陳誌國之前,道:“費什麽話,先幹掉他再說!”說這話,秋天就要動手,可是另一邊的陳誌國卻是冷笑,道:“動手?我剛剛逃得了,現在就依舊能夠套的開!不過這一次,我卻不會動了,因為我現在附身在他的身上,你們殺不死我,但是卻能夠殺死他。來吧,快點,殺了我吧!”
秋天的動作緩慢了,白越的麵色也更冷了,不過就在這個尷尬的僵持階段白越注意到,那就是此時陳誌國提著人皮鼓的那
隻手上麵,冒出來的青煙已經濃鬱了一些,而且還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並不是皮肉焦糊的味道,說不清楚,但是味道肯定是不好聞的。白越似乎發現了什麽他冷冷一笑,用手中的鋼鞭,輕輕的點在秋天的腿上,這是一個訊號,他做的不動聲色,而秋天接收到訊號以後,也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們兩個人的交流,一切都在不言中。
下一秒,白越兀自跳起,雙鞭高擎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果然如同陳誌國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任何的舉動,而是站在那冷冷的發笑,可是下一秒,他卻笑不出來了,因為白越這一擊不過就是佯攻,真正的攻擊者,是秋天,秋天手中的短刃兀自飛出,瞄準的位置就是陳誌國拎著人皮鼓的那隻手,因為陳誌國的注意力都在白越的身上,所以一下子就被秋天把人皮鼓從他的手上打了下去。
鼓吊在地上自然是會發出聲音的了,不過神奇的是,當鼓聲發出的時候,陳誌國的行動竟然兀自停滯了片刻,雖然隻是一個瞬間,但是這對於秋天和白越來說已經足夠了。白越落地回手一鞭將人皮鼓掛了過來,伸手拾起,這一個舉動可是吧陳誌國嚇得不輕,他的麵色已經變了。
“你們覺得那麵破鼓對我有效果嗎?”陳誌國竟然率先開口,他冷笑著道:“那東西要是真的能夠製服我,他又怎麽會落到現在的境地那?”白越冷笑,其實他的心中也是有這樣的考慮的,這才是他拿到人皮鼓以後沒有直接敲響的原因,但是剛剛陳誌國的反應已經明顯的說明了這人皮鼓鼓聲對他是有一點用處的。現在的白越有一點猶豫不定,其實白越不知道,人皮鼓對於這個附身在陳誌國身上的白色魅影,實際上是很有殺傷力的。而之所以陳誌國還會變成這個模樣,不過就是因為為了保全羅茜,他和它做了一個交易罷了。
“費什麽話!”秋天和白越不同,他自然也有自己的考慮,但是他這個人多少的有一些莽撞,當然了,他的莽撞隻存在於對陣的時候,秋天一把搶過人皮鼓,而後毫無節奏的拍打起來,鼓聲咚咚,陳誌國終於出現了變化,他的臉上已經浮現了一種特殊的狀態,似乎有兩張臉一樣。很痛苦,但是也很瘋狂。
人皮鼓顯然是有效用的,但是雖然暫時控製住了局勢,但是對於白越和秋天來說還有更棘手的問題等著他們,那就是到如何徹底將那個混蛋幹掉,或者是如何的解救陳誌國。相比之下還是白越的心要細一點,他注意到此時被鼓聲限製的陳誌國似乎有向屋子內逃竄的跡象,他一下子竄過去,探手關上了羅茜的房門,而就在這一瞬間,掛在房門上的那麵皮鼓被震動,發出了咚咚聲。
兩種鼓聲重疊,一下子陳誌國竟然摔倒在地,不過同時也發出了一聲淒戾的咆哮,似乎是在說什麽話,但是白越兩個人已經不在意了,因為他們此時都在專心的敲鼓,而且漸漸的兩個人發現,重疊的鼓聲對於那個東西的限製性更大,他們默契的開始控製各自的鼓點,以求和對方的重疊。
但是說實話,要是他們聽到了剛剛陳誌國的話,就一定不會這麽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