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義診(1/3)
劉主任在學校算的上是一位資曆頗深的教授了，可是最近，他的心情卻不怎麽樣。
來課堂的學生的學生越來越少，一眼過去稀稀落落。若是平時，他也能理解，因為天氣愈熱，這些學生更加憊懶。隻是如今，跟隔壁對比一下，卻未免心裏開始不適起來。
同樣是教學，杜徑舟的課堂幾乎滿座，而且氛圍甚好，一副極得擁戴的樣子。
劉主任思索許久，決定給這個初來乍到，便風頭正盛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
“杜老師，下午有空嗎？我準備安排一場義診，已經讓學生去宣傳了，過來就是想問問杜老師有沒有興趣一起？”
劉主任就站在杜徑舟平日必經的路口，看到杜徑舟立刻笑嗬嗬的道。
杜徑舟微有些愕然，他平日與這位劉主任相交不多，隻知道是一位在西醫界有些名聲的教授。
聽他說罷，倒也無法推辭，隻得道：“是劉主任啊，既然您說了那自無不可，下午我就帶著學生去。”
“那行，這樣說好了，就今天下午三點，地址回頭發給你。”劉主任笑嗬嗬的道。
“行，那這樣說。”
杜徑舟點點頭，示意後離開。
他身後，劉主任目光微微陰沉，心思流轉。想著：任你通天手段，看老百姓認不認你？而今有幾個信中醫的？到時候看你如何出醜！
一邊想，一邊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抬腳欲走，卻沒注意被一塊石頭絆了和趔趄，引發路過的學生一陣竊笑。
劉主任趕緊咳嗽兩聲，掩飾尷尬，又用手梳理了一下地中海中為數不多的頭發，方才重拾信心。
……
下午，校門口搭著一溜白色的涼棚，中醫西醫分成兩個團隊在左右兩邊，等待給過來的百姓接診。
很快，早先收到宣傳通知的百姓，以及路過看到義診橫幅的路人三三兩兩湧來。
隻是過來的人基本都往西醫的方向去，不過盞茶的功夫，那邊就排成了一列長長的隊列。
相比之下，中醫這邊隻有寥寥幾人。
杜徑舟卻也不惱，他本就性子恬淡，更無意去想什麽陰謀詭計，隻是按部就班的給幾位抱著試試看的老者接診。
“舌苔發黃，隻是飲食不宜重油重辣，略作調養即可。”
杜徑舟一眼過去，便利索下了結論。
老頭卻有些不樂意了，大聲道：“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怎麽隻是小毛病嗎？我看你們中醫都是庸醫！”
說著，龍行虎步的往西醫的團隊過去。
杜徑舟也不多言，隻示意下一位患者上前。
那邊，西醫的團隊趕緊迎接老人。
劉主任見老者言語將杜徑舟一陣夾槍帶棒，心頭十分解氣，握著老者的手就噓寒問暖。接著，又是聽診，又是量血壓，一番十足的折騰方才安安穩穩送走老人。
再抬頭，劉主任看到杜徑舟那邊仍是寥寥幾人，隻覺得分外滿足得意。
得意完，剛要收回目光，卻恰好看到一雙剪水美眸正瞪視著他。
校花白玉兒他自然是認識的，不僅認識，作為一個自認春心未老的風流人物，他心頭不知多少次盤算過多少猥瑣的小九九。
這會兒，被白玉兒水潤的眸子一瞪，隻覺得魂兒都要飛了。心想，定然是自己懸壺濟世的厚德形象征服了白玉校花。
於是心頭愈發得意，得意便想著炫耀，便索性慢悠悠走過去，想看看此時杜徑舟的臉色。
“杜老師，不要灰心，中醫複興之路漫漫而其修遠兮，不是一朝一夕的，要沉得住性子。白玉兒同學，你說是不是？”
白玉兒撇了撇嘴，直接不理他。
“確實如前輩所說，中醫還需要更多的推廣以及認同。說來，倒要謝謝前輩組織的義診。”杜徑舟將一副藥房遞給病人，邊輕聲道。
“就是可惜啊，老祖宗留下的真東西不多了，現在啊，有些年輕人仗著會一兩手功夫，就在外麵招搖撞騙，自詡神醫，不曉得多少人看笑話呢。”
“劉主任是什麽意思？有話不妨直說！”白玉兒豁然站起來。她早將杜徑舟視為偶
像，此刻見有人倚老賣老，言語指桑罵槐，自然是忍不住的。
劉主任做出一臉慈祥的樣子看向白玉兒，隻認為是小女孩一時逆反的性子想與人作對，於是醇聲道：“你看，你這孩子急什麽？哪裏是說誰呢，不過是談些社會現象。不過啊，你們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確實容易受人蒙騙。杜老師，你說是不是啊？”
言語間又把禍水引到杜徑舟身上。
杜徑舟聞聲一笑，他是淡然不假，但又不是傻子，自然聽的出這位劉主任言語的不善，雖然他並不清楚這無來由的惡意是什麽原因。
“劉主任說的有道理，不該輕信他人。不過，正如您老人家所說，年輕人信不得，那老奸巨猾的自然更信不得，是不是？”
他說完，抬首似笑非笑的看了劉主任一眼。
“咳咳！”劉主任沒想到他四兩拔千斤的功夫如此嫻熟，心知自己嘴上是鬥不過他了。
不過，他作為在學校浸**經營十幾年的人物，自然有杜徑舟沒有的優勢，隻聽他話風一轉，看向白玉兒道：“白玉兒同學，說來我跟你父親也算舊識，上周還得空一同喝了杯茶。”他說完，又故意頓了頓才道：“不知在這裏說合不合適啊，你父親是想讓你轉到西醫這邊來，你知道，熱愛傳統文化是好事，但以後工作生活畢竟——是吧。”
最後一句話欲語還休，更前麵是話裏話外直接把一門學術打成文化。
白玉兒神色清冷，直接道：“劉主任，這時我的人生大事，似乎輪不到你做主吧！”
劉主任麵色一黑，險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未曾料到小姑娘的性子如此潑辣，更膽大到敢堂堂正正落自己的麵子。
杜徑舟看到劉主任尷尬的處境，既懶得落井下石，也無意解圍，幹脆道：“劉主任，你那邊好像挺忙的，還是請回吧。”
劉主任臉上神色變幻，半晌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歎氣道：“你們年輕人啊，氣盛。”
說完，略有些狼狽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