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久雲真想給耿鈞一刀,“血靈”不是一把普通的刀,這麽多年來耿鈞居然一直在用它熔鐵。
當徐蓉把“血靈”刺進長發男身體的時候,陳久雲覺得他的反應很異常,凝目一看,發現他全身經脈正在迅速枯死。
原來“血靈”是通過毀傷經脈來殺人的,徐蓉即便沒有刺中那人的要害,他一樣會死。
陳久雲立刻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既然“血靈”可以融合耿鈞和徐蓉的血液,那麽兩個血脈交融的人用“血靈”刺對方會發生什麽呢?
當徐蓉戰戰兢兢把“血靈”刺進耿鈞檀中穴的時候,他知道答案了,耿鈞的經脈非但沒有受傷,還像受到了刺激般迸發了生機。
“血靈”不隻是一把殺人的利器,對於兩個可以血脈交融的人,它還是一支療傷的神針。
隻是因為徐蓉沒有任何修為,所以耿鈞感受不到這種細微的效果。
聽陳久雲說完,耿鈞和徐蓉簡直欣喜若狂。
徐雄興奮地說:“小蓉,我教你…回去咱們就練!”
耿鈞喃喃道:“小蓉,其實我的刀法也不錯…”
徐蓉看看徐雄,又看看耿鈞,一臉為難的樣子。
徐雄不滿地指著耿鈞:“你小子別得寸進尺,我妹子都被你拐跑了,還要摻合咱兩兄妹的事?”
耿鈞現在哪敢得罪他?隻好訕訕地笑笑。
陳久雲把鬼刀拽到跟前:“徐哥,人家小兩口的事你就別瞎攪和了,好好教你這個徒弟吧,鬼刀不錯!”
徐蓉羞臊地瞪了陳久雲一眼,捂著臉跑出去了。
鬼刀心裏卻是十分得意,這可是陳久雲當麵對自己的肯定:“大哥…額…師傅…我一定好好練,肯定不給你丟人!”
陳久雲發話了,徐雄還能說啥?
他沒地撒氣,朝鬼刀屁股上踹了一腳:“好好練?走…出去…看我練不死你!”
倉庫裏隻剩下兩人,陳久雲脫下耿鈞破爛的外衣,把自己的給他換上:“就算有“血靈”,但小蓉沒有半點根基,你千萬不要著急,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耿鈞用力點點頭,在這涼薄的世上,藥苑給了他家一般的溫情
他略帶歉意地問:“能在藥苑裏給我搭個鐵匠鋪嗎?”
陳久雲揉揉鼻子:“這個…回去問問小凡吧,唉…很多事我得聽她的。你知道女人…你以後可要注意…”
兩人一邊未雨綢繆地分享經驗教訓,一邊走出了倉庫…
回到藥苑,幾個女子見徐蓉沒受什麽傷害,都鬆了口氣,當她們聽說徐蓉手刃了長發男,又震驚又佩服,連秦亦凡都自歎不如。
陳久雲給耿鈞治療了一下,換了身衣服來到客廳。
他們路上都商量好了,絕對不跟幾個女人提“血靈”,否則秦亦凡和儲蕊極有可能要拿陳久雲和徐雄試刀。
不過,徐蓉和耿鈞的關係是必須要告訴眾人的。
三個女子一聽徐蓉才沒兩天就和耿鈞好上了,驚得嘴都合不上,她們很懷疑徐雄是不是為了一把刀把徐蓉給賣了!
她們圍著耿鈞和徐蓉嘰嘰喳喳審問了一番,搞得兩人恨不得鑽到地板縫裏去。
等鬧夠了,陳久雲把秦亦凡叫過來:“小凡,我和徐哥要出去幾天,解決一下風刃門的事。”
說到正事,眾人都認真起來,秦亦凡問:“你準備怎麽解決?”
陳久雲說:“還沒想好,先聽耿鈞說說他們的情況,你看怎麽辦合適吧。”
據耿鈞講,風刃門的宗門在乾州的一個道觀裏,除了“死風”,“藥風”外還有“煞風”和“暗風”。
他們之間因為利益分配的問題鬧過一些矛盾,現在各自暗中掌管著李家的幾項產業,關係不算和諧。
秦亦凡聽完後,對陳久雲說:“還是從藥材市場下手為好,你若直接去他們宗門反倒讓幾個人團結了,不如把他們誘出來,各個擊破!”
耿鈞深以為然:“宗門裏肯定有他們的布置,硬碰硬不劃算。”
陳久雲點點頭,拿定主意就從安蒼開始,順便也好把安和的事辦了。
談論過這事後,幾個女子情緒都有些低落,勉強忍住心頭的不安,在客廳裏聊了一會就各自離開了。
暮色沉沉,寒風凜冽,秦亦凡卻偏偏非要陳久雲陪她在苑裏散步。
陳久雲給她緊了緊衣領:“其實,你到我房裏或者我去你那,咱們聊聊天不比在這吹風好嗎?”
秦亦凡輕哼了一聲:“想的美!”
陳久雲嬉笑道:“小凡,我就要出征了,你也不表示一下關心?”
秦亦凡白了他一眼:“關心你的人可多了,外麵不是還有一棵妖草嗎?”
陳久雲趕緊避開這個話題:“其實我並不覺得風刃門能有多厲害,倒是擔心他們會對藥苑動手。陸老畢竟這把年紀,這次就不要叫他來了,楊哥又怕他兩頭跑,顧不上。”
秦亦凡蹲在蘊靈草邊上,深深吸了一口:“你還想得挺周到,放心,有這棵蘊靈草在,藥苑不會有事!”
陳久雲覺得她有弦外之音,剛要問,忽覺身邊有氣息波動,一個朦朧的身影出現在邊上。
“嗬…你也想得挺美,我憑什麽要管這破園子的事?你們都死光了才好呢!”
秦亦凡站起身,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都死了藥苑就不存在了,蘊靈草豈能獨活?都說漂亮的女人才蠢,你怎麽又醜又笨?”
那身影猛地竄到秦亦凡麵前:“你說誰醜?”
陳久雲腦子嗡嗡作響,趕緊勸道:“你們倆能不能不要一見麵就吵?”
“啪!”
伴隨著秦亦凡淩厲的目光,他耳邊發出一聲炸響,陳久雲把嘴閉上了。
秦亦凡嗤笑道:“見麵…我倒是見過,醜得我兩天沒吃下飯,怪不得不敢讓你看見呢!”
那身影連連抖動:“你胡說!”
秦亦凡背著手,斜視著她:“好…好…我胡說,你美得朦朧…美得抽象,哈!”
“你…你…”
驀然,籠罩在那身影上霧氣似的東西消失了。
一襲白衣,一張粉雕玉琢般的臉,一雙杏目裏含著慍怒,陳久雲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女子指著秦亦凡:“我們倆,誰美?”
陳久雲頭皮直發麻,抓耳撓腮半天沒吭哧出一個字。
秦亦凡冷哼一聲:“果然蠢,被人一激就現了原形!”
女子氣得杏眼圓整,抖出手中黝黑的長鞭:“我殺了你這牙尖嘴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