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藥苑的女人?”艾艾好奇地問。
三個人都笑而不語,但是陳久雲的話給了鬼刀極大的鼓勵。
說實話,剛才見到清純靚麗的艾艾,鬼刀心裏生出了莫名的自卑,這是每個年輕男子見到心儀女孩的自然反應。
然而,陳久雲讓他馬上又找到回了自己,鬼刀是誰?鬼刀就是藥苑的一把刀,一把鋒利的寒刺!
寒刺在鬼刀手裏飛舞出一團奪目的刀花,他一腳把那領頭的踹飛,就在他身體騰空的瞬間,兩道鮮血飛濺到雪白的牆上,那人兩隻手的韌帶已經被挑斷。
鬼刀不等他落地,又撩起一腳,踢得那人在空中頭下腳上,寒刺一閃,他兩隻腳的腳筋也被挑了。
那人直到摔在地上幾秒鍾後,才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而鬼刀已經回到了艾艾身邊。
除了牆上和天花板上噴濺的血,其實房間裏沒多少血跡。
可是艾艾覺得十分血腥,一個陽光男孩怎麽會瞬間變得那麽冷酷無情?
她漂亮的臉蛋變得慘白,對鬼刀感到陌生而恐懼,見他過來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兩步。
“你…怎麽…那麽…冷血?”
鬼刀一愣,眼神忽然黯淡了。
陳久雲哂笑道:“剛才如果不是鬼刀,你就會被他們侮辱,然後扒光了扔出去,你希望那樣嗎?
這些人坑騙老人,欺負弱小,對惡人就要比他們更惡,你居然覺得他冷血,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鬼刀不舍地說:“陳哥,沒事…”
艾艾被陳久雲說了一頓,雖然覺得他講得有點道理,但是話太刺耳了!
她朝陳久雲一呲牙:“我們倆的事,要你管?你這個黑粉!”
陳久雲語塞,徐雄笑嗬嗬地把他拉到一邊:“他們倆年輕人的事,咱們這種大叔就別摻合了。”
艾艾聽他說得怪怪的,自知剛才語失,臉微微紅了一下:“哎,他們怎麽叫你鬼刀?你沒有名字嗎?”
鬼刀淡漠地搖搖頭:“我是從小被遺棄的孤兒,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鬼刀,你就叫我小刀吧。”
他這個身世跟陳久雲和徐雄都說過,兩人當時聽了也很唏噓。
這小子之前雖然在黑鯊混,但本質並不壞。
打架挺狠,不過對普通人很少動手,否則,老錢見到陳久雲的時候就不會全須全尾了。
艾艾聽他這麽一說,心裏起了憐惜之意,微笑著點點頭:“嗯,小刀!”
這時,譚經理慌慌張張衝進會議室。
“陳…陳先生,青眼的打手來了,這…這可不是我叫的。”
他是老江湖了,昨天在辦公室一番談話後就知道這三人是有備而來,別說青眼就是牛福能不能度過這劫都難說!
譚經理打定主意待在賓館不出去,萬一到時候問起來,就說被陳久雲他們控製了。
這次青眼派來的人跟之前不同,一看就是職業打手,三十多個人個個身強體壯,眼神凶殘而冷漠。
領頭的那個叫張彪,人如其名,膀大腰圓,氣勢十分彪悍。
他用手裏的馬刀敲了敲櫃台:“你們譚經理呢?把那三個小子給我叫出來!”
前台小女孩按照譚經理吩咐的說:“他被那幾個人扣住了,可能在樓上會議室。”
張彪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呸,這個慫貨居然被三個外地人搞成這副鳥樣!”
他轉身就順著樓梯往二樓會議室去,一路上躲閃不及的客人,輕的被臭罵兩句,看不順眼的直接就用刀背砍,搞得酒店裏頓時一片哭爹叫娘。
忽然,一個花盆砸在張彪腳下,三男一女出現在他前麵。
“別折騰沒關係的人,你要找的是我們!”
鬼刀一手插在褲兜裏,寒刺在他指間飛旋。
張彪停住腳步,打量了一下對麵的人,能打的除了這個玩刀的小子,也就是那個不胖不瘦的漢子,剩下書生和小美女可以忽略不計。
就這麽幾個人竟然敢到安蒼鬧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那個女孩長得真不錯,等把三個男的剁了,帶她回去送給大哥,肯定能落著好。
這麽想著,他朝艾艾招招手:“小美人,你跟他們在一塊有什麽好?跟著我大哥吧,安蒼有誰不知道“青眼”?等過上好日子別忘了謝我就行!”
艾艾厭惡地啐了一口:“呸,臭牛氓!”
鬼刀看了眼她:“別生氣,一會我好好收拾他。”
艾艾用力點點頭。
張彪鄙夷地冷笑一聲:“小子,拿把破刀嚇唬誰?別以為捅了幾個廢物就了不起。
一會弄死你,兄弟們就把你婆娘輪了,讓她爽個夠!”
艾艾氣得耳根子都紅了,恨恨地說:“小刀,讓他閉嘴!”
看到她生氣的俏模樣,張彪哈哈大笑,朝鬼刀和徐雄比劃了一下:“別費事了,你們倆一塊上吧!”
陳久雲疑惑地問:“你怎麽不算上我?”
張彪不耐煩地說:“就你那衰樣也會打架?要來就一塊來吧!”
陳久雲被這家夥氣得差點吐血,徐雄實在憋不住,笑得渾身發抖,他這一笑連鬼刀和艾艾都忍不住了。
艾艾鬥氣地說:“你看,他都知道你是慫包!”
陳久雲朝她翻了個白眼,對張彪說:“我們仨打你一個實在太欺負人了,就讓我這兄弟打你們三十個吧。”
張彪心口一悶,怒道:“放屁!”
鬼刀明白陳久雲給他機會得瑟,手上的刀花一頓,身形朝張彪急進:“這第一刀是替陳哥賞你的!”
張彪揮刀朝鬼刀砍去,卻砍了空,手上忽然一軟,馬刀飛了出去。
他心裏一驚,手腕上傳來劇痛,自己的手筋竟然被挑了!
張彪驚恐地抬起頭看鬼刀,鬼刀再次撲近,身影在他麵前一晃,他腮幫子上對穿了兩個血窟窿。
“啊…”
張彪痛苦地慘叫起來,一張嘴,吐出半截血糊糊的舌頭。
鬼刀冷冷地把寒刺在他胸前蹭了蹭:“現在能閉嘴了嗎?”
張彪滿臉血汙,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模樣相當淒慘。
然而這一次,艾艾沒有再覺得鬼刀殘忍,陳久雲說得對,要比惡人更惡!
寒刺在鬼刀手裏打了個旋,他直接朝剩下的人殺去。
沒有兵刃碰撞的聲音,隻有接二連三的慘叫,人堆裏寒刺不時閃出點點星芒,鬼刀的身影猶如一道肅殺的秋風。
轉眼間,他一身血衣站在樓梯盡頭,身後躺倒著三十多個奄奄一息的壯漢。
艾艾癡癡地看著,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句詩: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