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人馬從市場裏衝過來,約莫有五六十人,有的穿著保安製服,有的就是一身便裝。
他們手裏的家夥也五花八門,砍刀、棍棒、鐵叉…應有盡有。
一路過來,叫罵聲不斷,許多商戶擺在外麵的貨架都被踢翻,市場裏頓時雞飛狗跳。
保安隊長見援兵到了,立刻囂張起來:“看到這陣勢沒?你們幾個別讓老子費事了,都抱頭蹲下!”
鬼刀瞥了他一眼,興衝衝地問陳久雲:“陳哥,我先玩玩,行不?”
陳久雲本想等斑虎來了直接把他鎮住就行了,沒想到鬼刀這小子這麽有興致,再看看舉著雲台拍攝的艾艾,明白這家夥是荷爾蒙分泌極度旺盛,俗稱“**”!
徐雄沒好氣地問:“你跟這些雜碎打有意思嗎?”
“徐哥,年輕人的世界你不懂!”陳久雲譏諷了他一句,朝鬼刀揮揮手:“去吧…利索點!”
徐雄氣咻咻呸了一聲:“不懂個屁,就是個騷包!”
陳久雲笑嘻嘻地說:“要是小蕊姐在,你也一樣。”
徐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抬起手腕露出亮閃閃的手表:“給你五分鍾。”
陳久雲狠狠瞪了他一眼。
寒刺突然出現在鬼刀手裏,旋出招搖的刀花,他猛地朝那隊保安衝去,頓時人群裏刀光閃爍,血花飛濺。
一息之後,鬼刀身形停了一下,又轉著刀花朝一隊人馬衝過去,他身後留下十幾個保安慘叫不已,這些人被挑斷了腳筋或手筋而那個隊長則是一雙眼睛被廢了。
最先衝近的一隊人,見鬼刀單槍匹馬,玩著一把小刀朝他們過來,不由心中大怒。
“我讓你裝逼!”
領頭的掄起一米多長的苗刀,朝鬼刀兜頭就砍。
他是斑虎一個得力手下,手裏這把苗刀是特意叫人打製的,這些年有十多個狠人都死在了這把刀下,在安蒼也算威名顯赫。
然而,刀剛劈下去,他左眼突然一陣劇痛,隨即在臉上摸到一團黏糊糊的東西。
“啊…”
這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的慘叫,他右眼分明看到了半顆眼珠子。
這隻是開始,他的叫聲還沒落下,鬼刀已經殺過了這隊人馬的一半,身後人仰馬翻,地上落著幾隻斷手。
鬼刀站定,喘了口氣,抬眼朝剩下的人看看,布滿血點的臉上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
那十幾個人腿都在發抖,扔下手裏的家夥,轉身就往遠處跑去。
鬼刀不管他們,回頭朝另外兩隊走去。
一人單挑三十多人,還是一邊倒的屠殺!
所有人都看傻了,他們縮在店鋪裏注視著這個年輕人,一身鮮紅的血衣,一團寒光閃閃的刀花,宛如殺神一般。
斑虎看著這個年輕人直直朝自己走來,喉嚨蠕動了一下。
他也是半輩子在刀口上度過的人,可是從來沒見過殺氣這麽重的人,刹那間,他覺得自己老了。
“你就是斑虎?”
兩隊人合到了一處,隊伍前麵站著倆人,鬼刀見一人胖頭粗脖,臉上都是白斑,想必他就是那個斑虎。
沒想到,所謂斑虎原來是個白癜風患者。
斑虎定了定神,哈哈一笑:“對,我就是斑虎,小兄弟身手不錯,我們可以聊聊。”
鬼刀搖搖頭:“沒什麽好聊的,你要麽滾出安蒼,要麽今天就死在這。”
斑虎臉上一寒,他邊上那人叫囂道:“別以為能打了不起,信不信現在就弄死你!”
鬼刀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人往後疾退兩步,手往腰後摸去。
然而,他手裏的噴子還沒舉起來,寒刺已經從下顎刺透了小腦,他連一秒鍾都沒有多活,像一條死魚一樣掛在寒刺上。
鬼刀從他鬆開的手裏拿過噴子,一腳把死屍踢開。
他把掰*彎了筒口的噴子扔在斑虎腳下:“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斑虎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了,但是無論如何對方隻有一個人,難道這麽些人就栽在這一個人手裏?
他很不甘心,陰狠地說:“我後麵還有幾十個弟兄,動起手來,你未必顧得上你那幾個朋友!”
鬼刀忍不住咳了一下,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對斑虎說:“你要打他們的主意?嗬嗬…腦子是不是被屎堵住了?”
陳久雲擺擺手讓鬼刀退到一邊,語氣平淡地問斑虎:“昨天你沒有見到青眼?還是青眼沒把話說明白?”
斑虎像大白天見到了鬼一樣,驚恐地望著陳久雲,整個人瑟瑟發抖。
原來張彪隻是把青眼的人頭放在了斑虎家門口,連醫院都沒去就離開了安蒼。
斑虎半夜醉醺醺地回到家,叫手下把布包拿進屋一打開,直接就嚇吐了。
他以前送給過別人手指,耳朵什麽的,今天輪到他自己收到這種東西,而且直接就是一顆人頭,就算是斑虎這麽個狠人也幾乎崩潰了。
沒多久,牛福打來電話,告訴他青眼的場子被封了,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斑虎戰戰兢兢地瞟了一眼人頭,對牛福說,青眼的腦袋就在自家地板上,不知是誰送過來的。
兩人陷入了沉默,良久,牛福說去查一下,能幹這事的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叫斑虎待在市場裏別亂跑。
斑虎哪還敢亂跑,連家裏都不敢待,昨晚就在市場的辦公室裏過了一晚上。
“青…青眼是你殺的?我們哪裏有得罪的地方…您…明說行不?我一定讓您滿意!”
不到一天時間青眼就被除掉了,現在自己的人手也被打得半殘,斑虎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就像有一把刀架在上麵。
“嗬嗬…你和牛福都沒法讓我滿意,趁我現在不想殺人趕快滾出安蒼,別讓我再見到你!”
陳久雲覺得這兩天鬼刀動手有點多,不能讓他殺氣太重,那樣會影響到修煉的心性。
斑虎最想聽到的話就是讓他滾蛋,趕緊堆了張難看的笑臉,招呼手下要走。
可是晚了一步,他的隊伍後麵突然像炸開了鍋,劈啪聲伴隨著慘叫,不一會莊策帶著人勢如破竹地殺到了麵前。
“陳先生、老大、刀哥,你們沒事吧?”莊策帶著幾個人護在他們跟前。
“我們能有什麽事?叫你們在賓館養傷,跑出來幹什麽?”徐雄朝他一瞪眼,雖然是責備卻充滿了愛護之意。
斑虎欲哭無淚,自己四五十個手下居然幾分鍾就被擺平了,再看人家的素養和裝備,自己這些人真是一群土雞瓦狗。
陳久雲讓他趕緊帶著人離開,把‘乾安堂’的經理叫過來:“我們來好好算算賬,先說這個人蟲草的事怎麽辦?”
經理點頭哈腰地說:“這事我已經辦了…錢都退了…還加了點,您看成不?”
那個被坑的人朝陳久雲點點頭。
陳久雲一愣,這貨還真會見風使舵:“好,那再來說說你們‘乾安堂’賣假藥的事…”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他一身灰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神色自若。
男子接過陳久雲的話頭:“假藥賣買憑你們這樣打打殺殺就能解決了?如果你覺得行,‘乾安堂’的店鋪你隨便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