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去見的人叫鄭瀚,四十出頭身居要位。

鄭瀚的爺爺德高望重,在三代人的努力下鄭家枝繁葉茂,根係深廣。

秦亦凡的父親幾次想登門拜訪,卻一直未能如願,而劉家也一直在尋求接近的機會。

昨天,鄭瀚的爺爺親自給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不知他哪裏得到的消息,想請陳久雲給鄭瀚看看身體。

原來鄭瀚事業上雖然發展的不錯,卻一直沒有生得一兒半女,一家人為這事操碎了心。

鄭瀚這些年看了不少名醫,中藥,西藥都吃吐了也沒見什麽效果。

同時,總有些人借著這個由頭來鑽營關係,讓他不勝其煩,逐漸對這事變得非常反感。

今天爺爺又說秦家孫女要帶個神醫給他看病,鄭瀚一聽心裏就來氣,隻是不好違抗老頭子才勉強答應了。

傍晚時分,陳久雲和秦亦凡來到鄭瀚的住處,鄭瀚的秘書接待了他們。

王秘書給兩人泡上茶,讓他們稍等,就上樓了。

兩人在客廳等了四十多分鍾都沒動靜,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正要走,鄭瀚和王秘書終於來了,不多會鄭瀚的妻子黃珍也來到客廳。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手頭正好有些事要處理。”鄭瀚不鹹不淡地說。

“沒關係,鄭叔叔,先讓久雲哥給您看看身體吧。您看去哪合適?”秦亦凡耐著性子說。

“不著急。”鄭瀚擺擺手,頓了一下說:“小凡,我知道你父親找過我兩次,實在是忙啊,沒辦法。”

鄭瀚的妻子頗有些傲慢地說:“小凡,我們家老鄭見過的名醫可不少。別說市裏的,就是省裏的,國內的都十幾個了!”

秦亦凡微微吸了一口氣:“久雲哥不一樣。”

黃珍鄙夷地笑笑:“這些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給我們介紹神醫了,唉呀,其實誰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心思?找來的所謂神醫隻會故弄玄虛,尤其是中醫!”

陳久雲臉色一冷,將茶杯往茶幾上一頓。

那女人裝作抱歉說:“當然,你這位朋友可能是有些本事的,不過還是算了吧。你的想法我們清楚,小凡,不要為難你鄭叔叔!”

這番話說得秦亦凡小臉青一陣白一陣,她還想張口解釋兩句,王秘書卻站起身冷冷地說:“兩位,請吧!”

陳久雲起身朝三人看了一眼:“陳某是學中醫的,既然兩位對中醫有如此成見,今天就先不說治病的事,容我幾分鍾為中醫正名!”

黃珍撇撇嘴:“我們沒空看你表演!”

陳久雲並不在意鄭家如何了得,今天來這純粹是看在秦亦凡的麵子上,以他的本事,這種世俗家族隻有求他的份!

但是,像鄭翰夫妻這樣有社會影響力的人竟然如此鄙視中醫,這讓他不能忍受。

“鄭太太如此煩躁不安,是因為昨晚頭疼了一夜吧?”陳久雲不理會黃珍,自顧自說道。

“而且,昨晚你一點開始疼,兩點左右疼得你反胃,三點過後稍緩,四點平複,我說的時間可有錯?”陳久雲盯著黃珍問道。

黃珍嘴角抽了一下,竭力掩飾心裏的震驚。

她昨晚確實頭疼病又犯了,折騰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才睡著。

陳久雲說出的時間可謂分毫不差,仿佛就在邊上看著一樣。

“你這病兩年前開始,現在至少每周發作一次,而且脖頸時常不適,最近有過一次暈眩。我說的可有一處不對?”

鄭瀚夫婦和王秘書臉上布滿了震驚,黃珍前天在客廳暈倒,還是王秘書送她去的醫院。

黃珍目瞪口呆,喃喃地說:“沒錯。”

陳久雲坐回沙發上,王秘書趕緊給他續了點水。

他接著說:“半年之內,你有可能癱瘓,當然,你可以不信。”

黃珍渾身一激靈,趕忙問:“那怎麽辦?”

陳久雲轉過臉對王秘書說:“你的慢性胃炎至少有五年了吧?今天中午又犯了,現在還隱隱作痛。”

王秘書苦笑著朝他點點頭。

陳久雲屈指把一絲真氣彈入他中脘穴,王秘書腹中一陣作響,打了個響嗝,頓時覺得胃裏鬆快了。

他感激地朝陳久雲笑了笑,不過老板還沒表態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陳久雲又看向鄭瀚,他體形消瘦,麵色萎黃,說話時中氣明顯不足。

“鄭先生平日少言寡語,喜靜怕吵。哮喘之症小時候就有了吧?”

鄭瀚點點頭,說得一點不差!

“鄭先生長年為哮喘所累,以至於氣血兩虛。氣血虛虧導致少精,死精,所以,根子還在哮喘上!”

鄭瀚歎息道:“哮喘不好治啊!”

其實鄭瀚早就找中醫看過哮喘,隻是效果實在差強人意。

陳久雲起身站到客廳門口,看了看外麵的一顆枇杷樹:“這兩天氣溫冷熱不定,鄭先生很難受吧?”

鄭瀚點點頭:“說的是,這兩天喘得厲害,全靠噴霧劑緩解,現在胸口還發悶。”

陳久雲看了眼黃珍:“那我就故弄玄虛一下。”

黃珍頓時心虛地低下頭。

他一伸手,隻見院裏的枇杷樹生出一道綠霧聚向他掌中,眨眼間凝成了一根細長的氣針。

三人何時見過這樣的奇景?都看得瞠目結舌!

鄭瀚最為吃驚,他知道自己省城家裏有位神秘貴客,長輩們都待之十分恭謹。

爺爺曾經告訴他那是一位世外高人,對鄭家非常重要!

他頓時明白,秦家的這位陳醫生也絕非常人!

陳久雲手一抖,氣針化作一道綠箭朝鄭瀚飛去,瞬間沒入他咽喉處的天突穴。

黃珍和王秘書驚叫起來,外麵的警衛聞聲衝進客廳。

“沒事,沒事。”鄭瀚長吸一口氣,朝警衛揮揮手,起身對陳久雲說:“好久沒這麽舒暢了,先生果真是神醫!”

“隻是稍作緩解罷了,治療哮喘必須先理順氣機。”

陳久雲朝秦亦凡招招手:“今日受秦老所托,該說的我都說了,也算是有個交代,小凡我們走吧!”

鄭瀚一愣,隨即心裏一陣懊悔,秦家本是一番好意,自己卻如此怠慢,真是太愚蠢了!

如果因此被此人記恨,對鄭家可不是什麽好事。

不能一錯再錯,鄭瀚急忙起身喊到:“陳神醫,請留步!”

黃珍早已對陳久雲佩服的五體投地,她真切地感到有希望和鄭瀚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猛地站起來,不顧碰翻的茶杯,直直朝門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