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給那千萬隻妖鼠反駁的機會,又是一劍掃去,恐怖的劍芒,將巨大血影攔腰斬斷,再次散成混亂的鼠潮。

“該你了。”

這時,薑臨回首,看向異蛇,這是三頭怪物中,生命力最為頑強的存在,在殘酷的廝殺中,仍保留著大半的戰力。

被逼入絕境的異蛇,果斷啟動禁術,它的氣息節節暴漲,眉心的血眼,仿佛是一輪死亡的深淵,轉瞬就榨幹了它體內的血氣與力量,僅剩一具皮包骨。

“噗嗤!”一雙蒼白的手掌劃破異蛇的胸膛,隨後用力撕扯著,一具新的身體重生,異蛇原先漆黑的亂發,都變得灰白。

它渾身沾著粘稠的細胞液,喘著粗氣,但嘴角卻浮現一抹殘酷的笑容。

“我雖不敵,但我有秘法重生數十上百次,倘若你有能耐,那就來殺個夠吧,看誰先耗不住。”

“轟!!!”

話音落下,異蛇徹底把那具舊的軀體撕裂、震飛,它似乎實現了未知的脫胎換骨,實力竟比先前,還要強出數分。

而那柄被它掌禦的戰矛,也順勢化作縷縷灰燼,依附在它的手臂之上,形成一口尖銳、狹長的利刃,寒氣逼人。

處於戰場邊緣的蒼煞虎,傷口愈合得七七八八,也重新加入了這場廝殺。

“**牲畜,還是用拳頭,比較合適,不然壓製不住你們的野性。”

薑臨把竹劍收起,他深呼吸一口,血氣環繞周身,如神輝燭火,盡顯霸道。

“殺!”

蒼煞虎怒吼一聲,身影驟然化作八道,每一位都強大到令天地失色的程度,借用永夜森林的無盡煞氣,凝聚各種武器,當即圍毆了過去。

“哈哈哈!!來。”

薑臨的速度遠超對方,他雙眸浮現流淌著金痕,掠過八具分身,竟發現那些都是本體,沒有虛假的投影,變得愈加興奮起來。

“轟!”

他直接擒住一位分身,右拳猛地打出,將其轟成血霧。

“噗嗤——!”也是在這一刹那,異蛇抓住空檔,燃燒生命,將速度提升速度,快到時間停止了,它一刀迎著薑臨後背斬去。

一道半米長的傷口,撕裂後背,血液飛濺,薑臨不曾理會,傷口瞬間修複,他再次向前,把蒼煞虎的另一具分身,活生生撕成兩截,浴血而狂。

“血鏈祭祀。”

接連損失兩尊高等戰力,蒼煞虎不僅沒有憤怒,反而是感到了恐懼,急忙連同剩下的法身,一起合力施展殺招。

“轟!!!”

獻祭旺盛的血氣後,每一位蒼煞虎的分身,都在結著相同的印記,霎時,十八道血鏈橫空,從六個方位襲來,捆住薑臨的手腳。

一枚血色的令牌,正緩緩顯形於青年的身前,裏麵似乎孕育著極為可怕的力量。

也正是這0.01秒不到的空隙,異蛇放棄繼續肉搏的想法,轉而動用殺招。

“愚蠢的人類,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吧!”

異蛇臉色猙獰,眉心血眸溢出邪氣,它懸浮於半空,雙手燃起縷縷詭綠色的火焰。

“天煞古陰,亙古流淌,以我之血,附我執念,敕天為棺,化地為槨,鎮封八方。”

“轟!!!”

念出這句古老術語的刹那,異蛇神色痛苦,體內洶湧的能量,瞬間被抽幹接近九成。

“嗡!”

它掌心的兩團火焰,蛻變為一黑一白兩種顏色,交織纏繞,化作茫茫灰氣,垂落於大地。

一口古老的屍棺在其中成型,並且直接把薑臨葬了進去,地麵黑色的土壤,瘋狂襲來,聚攏在棺材身上,形成一堵堵牆壁,以防薑臨衝破封印。

眼見封印完成,仍在外界的六道蒼煞虎分身,一瞬聚攏,它臉色有些慘白,嘴角淌下滾燙的血液,體內傷勢嚴重,手腳微微顫抖。

“是時候了。”

它輕念一句:“爆!”

“轟!!!”一道響徹雲霄的爆炸聲,從棺材深處傳來,那可怕的動靜,輻射至整座永夜森林。

躲在地底的大地之靈,目露驚恐,在方才一瞬間,它感覺到薑臨的氣息消失了,就像一縷燭火在狂風驟雨之間隕滅。

而被它看守的血色肉球,更是害怕到了極點,實力更強大的它,能清楚感知到體表之上戰鬥的慘烈。

那種肆意宣泄的能量,足足有著四種,無論是哪一種,都足夠把它和身邊這條黑色小泥鰍虐殺上百遍。

地表之上,在一座密布著蜘蛛網狀的裂痕坑洞中,一座石棺死寂地橫立在那裏。

“他....還活著麽?”蒼煞虎側首,向異蛇尋求答案。

然而,這一刻,異蛇臉上的表情,陰沉至極,它微微搖頭,不確定地道:

“難說....被此棺鎮封之物,生機會大幅銳減,直到枯亡,更別說,剛剛你的殺招,還給予了他重創。”

“或許死了吧,值得我們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他也足以自傲了,若是我等三者,任一單獨碰見了他,想要活下來,怕是極為困難。”

“慶幸的是,這人類猴子,還年輕著,不懂算計,才被我等聯手扼殺,要是再給他成長的時間,後患無窮。”

蒼煞虎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它渾身染血,前所未有地神清氣爽。

“哢嚓——!”

就在這個時候,下方石棺傳來一道微弱的顫動,夾雜著淡淡血光的裂痕,浮現在棺材表麵。

“滋——!”

“哢哢哢!!!”

一道,兩道,三道,密密麻麻的裂痕不可製止地出現著,屹立在虛空的異蛇、蒼煞虎如遭雷擊,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連扛兩道禁忌殺招,居然還有命在?!到底是什麽怪物.....

“轟!!!”

血光直衝雲霄,石棺碎裂,一道修長的身影走出,滿身灰塵,鮮血淋漓的薑臨,淡笑著走出:

“像這樣的招式,確實讓人酣暢淋漓,好久都沒有這麽盡情地戰鬥過了.....”

在石棺的削弱以及血牌的轟炸下,饒是強大如他,胸前的骨頭,肩骨,連帶著半條手臂也被炸得碎裂,血肉模糊。

“轟隆隆!!”

青年身後的血色海洋翻滾,傷口飛速修複,他沐浴在血光中,神采飛揚,氣質絕塵,揚聲道:

“那麽,禮尚往來,接下來,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