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老頭去而複返,還帶著五位都上了年紀的老伯、阿姨過來。

“誒,這就是我說的那位厲害中醫,來來來,就診。”

薑臨吩咐林清幫忙招待,隨後,他開始接待病人,那是一位個子高高的老伯,頭發都快要掉光了,臉上沒多少精神。

“哪兒不舒服?”薑臨問。

“胃病犯了,最近肚子疼得厲害。”這位老人如實告知。

“好,老人家,你等等。”

薑臨立刻使用神念,透視老人的腹部,發現果然有些器官潰瘍了。

隨後,他沒有開藥膏,隻是簡單地動用了言靈之術,替他治愈,效果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展現。

接著,他又倒了一杯茶水,往其中加入些許中藥的粉末,為其穩固氣血。

很快,老人病態的麵容上,少了一絲蒼白,反而多了一抹血色。

“誒,果真好了,這好神奇。”

薑臨笑道:“那是當然,既然老先生沒問題的話,就讓讓吧,接著下一個。”

“我來,我來。”又一位阿姨爭先恐後地道。

這是一個忙碌的中午,薑臨依次給五位病人治愈,等忙完,送走他們之後,已是快要將近一點鍾。

由於治療的效果極佳,那些老人出手,也頗為大方,其中有給200的,也有最多給500的。

林清完成最後一筆記賬,對薑臨道:“薑大哥,截至目前,我們的營業額是3400。”

“是嗎?那挺好的。”

“唔,都到中午了麽?你拿一百塊,去附近的快餐店,整點吃的回來,我們吃完飯,再開工了。”

聽到薑臨的安排,早就感到饑餓的林清,連忙笑道:“好嘞,我這就整。”

“附近有口水雞,豬腳飯,燒鴨飯,薑大哥,你愛吃什麽?”

“我不挑食的,你隨便買吧,100塊,不用省,飲料的話,也買兩份。”

“去吧。”

“好。”

待她走後,薑臨望著存錢罐裏麵的紅色鈔票,藍色鈔票,綠色鈔票,幾乎要堆滿了起來,不禁一笑:

“貌似做醫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啊,不僅可以助人脫離苦海,還有錢收,這可比打打殺殺,有意思得多了。”

就在他感慨的時候,褲兜裏的手機又響了,撥打電話的人,赫然是蕭老。

“喂?怎麽了,老先生。”

“哎,我剛剛忙完,那個,小薑,你替我問得怎麽樣了啊?”蕭老的聲音帶有一絲緊張。

“沒多問咧,你就放心吧,你這個弟子,大概率是要收定了,不用神神叨叨的。”薑臨淡笑一聲。

“好吧,那我就恭候佳音了。”蕭老無奈掛斷電話。

一會兒,林清回來了,手上提著一盒又一盒的快餐飯菜。

“薑大哥,久等了,我回來了。”

大中午的,林清被曬得氣喘籲籲,紅潤的臉上,冒著汗珠,但她卻格外的精神,心情尤為振奮。

“我..我買了鹽焗雞,燒鴨,還有豆腐,青菜,燒豬..”

瞧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薑臨勸道:“別跑那麽快,我又不著急吃飯,先站一會兒,歇歇,喝點茶水,等緩過來了,我們再吃飯。”

“嗯。”林清點頭,她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青春的活力,盡展無疑。

就這樣,一點多的時候,兩個人坐在簡陋的桌椅上,吃著快餐盒。

望著那豐盛的飯菜,有肉有菜,但是林清似乎不敢動筷,每次夾肉之後,都要拌著米飯吃一大口。

見狀,薑臨又道:“你多吃點肉,這些飯菜,待會不吃完,就要扔掉了,晚上我們再買其他的,你聽我的,想吃什麽就夾,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麽多。”

“噢,好的...謝謝薑大哥。”林清低著頭道。

許久沒有吃過這麽豐盛飯菜的她,吃著吃著,就悲從心來,眼角泛紅,幾乎難以控製淚水的落下。

她回想到這幾年來的狼狽,常常被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寐,身上又沒多少錢,有時候吃完這一頓,連下一頓在哪都不知道,工作壓力還大,頓時覺得委屈至極。

自己的父親,明明那麽富裕,卻連給生活費都不願意。

她曾無數次,仇恨那個奪走她一切的後媽,不負責任的親爹,以及還有那個搶奪她資源的私生子。

這些事跡,在這一瞬,如狂濤般浮現眼前,林清難受至極。

旁邊的薑臨,看了這一幕,也很不是滋味,像他這種修為的大能,哪怕不動用神通,都能知曉凡人心中所想。

和林清對比,他是幸運的,雖然無父無母,還是一個實驗體,但好在有一個願意照顧他的師父。

而林清,卻是經曆了一個從有到無的過程,童年或許美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在破碎,她沒有挽回,改變的能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糟糕的事情發生,因此而陷入人生的迷茫、困頓期。

“想哭就哭吧,誰都有情緒失控的時候,生活還在繼續,都會好起來的。”

薑臨一邊安慰,一邊夾著一個大雞腿,放到了林清的盒飯上,道:

“認認真真吃完飯,晚上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你應該會很開心的,至少,你能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嗯,謝謝...謝謝...”

林清早已泣不成聲,她一直低著頭,不想被薑臨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大概過了差不多十分鍾,她才恢複了情緒,心情也變好了很多,大口大口地吃著飯。

“這才對嘛,有什麽煩心的事,統統扔到腦後去,先開開心心地過完當下,不浪費食物,才是真的。”

20分鍾彈指而過,吃飽喝足的兩個人,在收拾著攤位,有說有笑的。

很快,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來到攤位前,隨著車門的打開,一位穿著黑絲旗袍、華倫天奴的貴婦,牽著一位男孩下車。

她眼神掠過攤位上的帆旗,見到林清、薑臨二人,便開口問道:

“我兒子老是容易做噩夢,半夜驚醒,哭個不停,醫生,能幫忙看看麽?”

聞言,林清上前招呼道:“姐姐,你和小朋友先坐,我給你們倒茶。”

望著那廉價的塑料椅,貴婦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和煩躁,她露出一抹友好又疏遠的微笑,把小男孩往後拉了拉,道:

“不用,我們就站著,隨便問問。”

對於貴婦的態度,薑臨是看在眼裏的,他掃了一眼那位牽著母親手掌,有些膽怯地躲著的男孩,發現對方身體很是健康,並沒有明顯的病害。

“這位女士,你的孩子,身體很健康,正常人雖然也會做噩夢,但往往一年之內的次數極少,倘若你說他最近老是噩夢,那我想,應該是別的問題了。”

“至少,是外因,而不是內因,確切地說,或許是你們家裏的一些布置,東西,才影響到他的。”

此話一出,貴婦的脾氣瞬間壓製不住了,冷笑道:

“我看的是醫生,你給我神神叨叨的,莫不是想說是風水的問題?”

“差不多得了,你們這些騙人的把戲,糊弄一些老人,沒有文化的大叔阿姨,或許沒問題,但你要是這樣哄騙我的話,我隻能說,你們都是沒良心的東西。”

這些譏諷的話語,霎時讓林清慍怒,就在她想要反駁的時候,薑臨卻拉住了她。

“既然這位女士,你覺得我們沒用,那就另請高明吧。”

薑臨表現得很是平靜,至少他是不在乎這種俗人對自己的辱罵。

畢竟,在他看來,眼前的女子,和一隻螞蟻差不多,她的生命分量,一文不值。

“嗬,我還不稀罕,就算我拿一百塊,拿去喂狗,拿去捐款,都不會給你這種混蛋。”

貴婦留下這麽一句怒氣衝衝的話,當即就拉著小男孩返回車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