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決完幾人後,茫茫的灰氣凝聚成一張蒼老的麵龐,發出低沉的聲音:
“你要繼續去找那個所謂的沈家麽?或者,我可以幫你私下處理掉。”
對於鼠潮老者的提議,薑臨微微搖頭,他固然知道以其三階的實力,橫推一個千年的武道世家,易如反掌,但是..事情還不到那個程度。
而且這位老人一旦過去的話,那沈家,數千乃至上萬的人,估計都會被連根拔起。
“不必找了,等到了靈武大會,我再和他們碰一碰。”
“也好,我尊重你的意見,等你什麽時候需要幫忙了,再和我說一聲就好。”那張蒼老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周圍的灰氣也逐漸再次沉入地底。
等它走後,薑臨伸了伸懶腰,自言自語道:
“沈家麽?真是愈來愈有意思了,不會到後麵,八大古武世家都要來找我的麻煩了吧。”
距離靈武大會的開啟,還有五天時間,他預估著和仇家的見麵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
次日,薑臨清晨醒來,剛一打開手機,就發現自己上了新聞。
“震驚,墨海廣場上,居然出現神醫?!號稱可治百病,隻需花費一百。”
“是中醫的傳承之光,還是一場子虛烏有的騙局?讓我們一探究竟。”
手機裏的網站,全是密密麻麻的新聞,看得薑臨一陣皺眉,吐槽道:“這也是值得報道的事情麽?”
就在他準備劃走的時候,又見到了幾個眼熟的視頻,赫然是昨天被他治愈的一些病人在接受記者的采訪。
“哎,那位醫生,可厲害了,會用針灸,把脈,昨天就給他看了不到十分鍾,我這一身多年積累下來的老毛病,就被他給治好了,而且收費也不貴,就是一百塊而已。”
一位年邁的老者認真地說道,並感慨:“聽說那個小夥子,還是附近學生出來的實習生,不知道,今天怎麽的就沒來了。”
負責采訪的記者,很是意外:“還是學生麽?看來是一個厲害的天才啊。”
“對啊,一男一女,就在這裏擺攤了一天,後麵就不見了,我還想叫我的老朋友過來看看呢。”
又一位老人惋惜道。
視頻播放完畢,自動跳轉,來到一個直播間,裏麵有一位穿戴著白色衣袍的洋人博士,正在接受主持人的詢問。
“多格斯先生,您是怎麽看待這個所謂的天才神醫的呢?”
畫麵中,那位黑發藍眼,帶著眼鏡片的男子,似有不屑地道:“沒什麽看法,不過是和以前一些騙子,相同的伎倆罷了。”
“隻能糊弄一些不懂醫學的門外漢,以實習作為借口,到處遊**,實則是想為了坑騙更多的人,防止自己被人揭穿。”
“像這種見多不怪的騙局,很抱歉,恕我不能認可他是天才的神醫。”
“而且根據采訪中的描述所看,那個年輕人,似乎並沒有什麽本事,治愈病人,都是喂藥水,把脈,針灸,這三種方式,在不借助現代醫學器械的幫助下,我無法相信他能夠真實地感知到病人的狀況。”
那位洋人博士,言語之間,盡是傲慢,道:“我這邊給出的建議是,那些受騙的病人,還是趁早去醫院,做一個完整的檢查吧,不要拖延病情。”
這番拉滿攻擊性的話語一出,導致直播間裏麵的彈幕,一下子劇烈暴增,全都是在責怪這個洋人滿口胡言。
薑臨對於這種無聊的事情,並無任何的興趣,很快就關閉了手機。
不久,手機鈴聲響起了,是一串陌生的電話。
薑臨接通了,傳來的是一道焦急的聲音:“是薑醫生麽?您好,我想....”
“不好意思,我不是醫生,你找錯人了。”薑臨剛做好早餐,來到餐桌上,準備享用。
打電話的人,是昨天的那位貴婦,她通過物業那邊留下的資料,找到了薑臨的號碼,於是第一時間前來求助。
“不不不,薑先生,對不起,昨天真的是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您今天還有空麽?小孩子做噩夢越來越厲害了,您方不方便來我們家一趟看看情況?”
聽到女子那近乎哀求的語氣,薑臨皺眉,道:“我都說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怎麽樣,又或者你的孩子怎麽樣,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你就非要如此糾纏麽?家裏的布置有問題,換個地方住不就行了麽?”
聽到指責聲,貴婦一陣沉默,幾秒後,她再次開口:“謝謝薑先生,抱歉,打擾您休息了。”
“滴——!”薑臨懶得繼續聽她廢話,直接掛斷了,然後把手機隨手一拋,精準拋到沙發上,隨後開始吃早餐。
牛奶、煎蛋、海鮮粥,還有幾根油條,鈴野不在家的日子,薑臨難得清閑,他就這樣安靜地一口又一口喝著熱乎乎的粥,心情頗好。
傍晚,薑臨再次來到地下圖書館,尋找蕭老,發現這老人家,正在靶場那邊,陪著林清練習打靶。
“砰砰砰!!!”
接連傳來的槍響聲,數顆冒著白煙的子彈,劃破虛空,留下一道道刺眼的火線,百米開外的合金板被打出猙獰的孔洞。
“不錯,加油,自己在這裏練習,3個小時內,打出3000發,覺得精準度有所提高的話,就休息吧。”
蕭老看到遠處的薑臨,隨即和林清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接著就離開了。
“怎麽樣?資質還行吧。”薑臨在蕭老到來的時候,問了這麽一句話。
“我的評價是,瑰寶。”
蕭老麵露滿意之色,道:“給她個5年左右的時間,應該就能成長到獨當一麵的程度。”
“今天的練習也順利呢,射擊都挺準的,我這會兒讓她好好複習。”
“怎麽,小薑,你來找我什麽事?”
“昨晚離開之後,沈家的人來找我。”薑臨平靜地道。
蕭老卻眉頭緊皺,擔憂道:“幾個人?”
“三位化境級的殺手,都被我處理掉了,貌似安排這項計劃的人,是他們沈家的四長老,也是被我廢掉的那位家夥的師父。”
薑臨把昨晚的拷問細節,大致地和蕭老複述了一遍。
“原來是他啊...沈隱,我有印象了。”蕭老聽到經過之後,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就連語氣都變得有些冰冷。
“噢?看樣子,是和老先生,你有過節是麽?”薑臨順勢追問。
“嗯。”蕭老點頭,回憶道:“他還有一個兄長,名叫沈柳。”
“在早年以前,我和老石,以及另外一位夥伴,曾被這兄弟二人伏擊過,差點身死他鄉,好在最後還是僥幸逃了出來。”
“有位老夥計,因此不治身亡,而老石,也留下了畢生的病根。對我來說,這沈柳,沈隱,就是一直以來想抹除掉的仇家,沒想到多年過去了,還會有這樣的重逢。”
蕭老眼底浮現一抹厲色,寒聲道:“做得好啊,小薑,你上次壽宴一役,可算是把那個沈家青年,給完全廢掉了,一想到這兩個老家夥,在背後的暴怒,我就想笑。”
“不過是開場戲罷了,等到靈武大會開啟,他們沈家應該會瘋狂地針對我....”
說到這裏,薑臨忽地一笑:“到時候,再給他們來一波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