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噗嗤!”

一條又一條的血線,從青年的身後浮現,隨意飄**,抽打著空間,每掠過一處,就有墨家或者沈家的武者,屍首分離。

不出幾分鍾,就有數百人倒在了血泊裏麵,一雙雙黯淡的眼睛裏麵,無不是仇恨、愕然、意外、驚恐。

其他的武者都在瑟瑟發抖,想要躲避血衣青年,像是在看瘟疫一樣。

“諸位,莫要驚慌,我薑某向來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血色眼球義正言辭地道,他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容,卻讓眾人心底一陣發毛。

“好了,不逗你們玩了,有緣再會。”

地上那些墨家、沈家武者的屍體,都化作縷縷灰塵,屬於他們的生機,盡數被血色眼球吞噬。

話畢,血衣青年的身影,就此消失,遁入虛空。

在它離開之後,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人早就汗流浹背,雙腿發軟,更有的人,被嚇得昏厥了過去。

“轟隆隆!!!”

不久,後方的傳送法陣再次亮起,第三、四、五批次的武者們,紛紛到來,仍舊是化境之下的修為,同樣遭受囚禁。

數千人被重力磁場壓製得無法動彈,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遲了。

有人聞到了血腥味,再定睛一看,駭然發現還有著一千多位武者,像雕塑一樣被困在原地,腳下卻是血河一片。

“這裏發生了什麽?!”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些後來者,一個比一個強大,試圖燃燒血氣,衝破束縛,卻無能為力,遭受雷電的轟擊與重力的壓製,最終毫無例外,弄得遍體鱗傷。

“是墨海市的那個家夥,他籌劃了這一切,把所有人都困在了這裏,甚至,墨家、以及沈家的武者,都被他殺了!”

蕭銘咬破了唇角,向自己的兄長匯報具體情況,他的兄長遠比他強大,位於淬骨巔峰境,距離化境僅有一紙之隔,但還是無法擺脫重力磁場。

蕭淩聽到這則消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思索道:“既然他把我們困在這裏,還不曾下殺手,那說明,他或許...本就沒有惡意。”

“再等等吧,待到我族的高手到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就在他們這麽商量的時候,一道血色的身影,藏匿在虛空的雲層中,發出嘿嘿怪笑:“可不能讓你們打擾到老大,還是在這裏老實呆著吧。”

隨後,血色眼球在重力磁場的邊界處,再次布置了血痕結界,並且附帶斬擊效果,相當於是牢籠。

隻要任何人敢越過邊界,以他們那比二階巔峰凶獸還弱的肉身,會在一瞬間被震成血霧。

做完這一切,血色眼球懶洋洋地躺在雲端之上,它的眸光往下掃去,發現大地正在傳來隱隱的顫動,估計是大地之靈在加快同化的過程。

“這小子,真有潛力啊,我得想個辦法,提前抱住它的大腿,照這種進化速度來看,估計十年左右,它有望追趕城裏的鼠老爺子。”

......

外界,天羽廣場。

一支又一支隊伍,浩浩****地走入法陣內。

墨海營地內,季千秋與蕭老目送著第六批次的武者們,已然就位,隨時準備出發。

“你不在你沈家呆著?來我這裏,作甚?”蕭老瞥了一眼季千秋。

“過來和老先生聊幾句,也是有意思的事情,況且,那墨家、沈家對您這邊可謂是虎視眈眈,但我要是在這裏的話,至少是能給您分擔一些壓力。”

季千秋彬彬有禮地道,“估摸著這個時候,薑兄也在秘境裏麵成功布置能源核心了,隻可惜這次大會....我不參加,錯過一次與薑兄並肩作戰的機會了。”

聞言,蕭老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並肩作戰?可不用說得那麽好聽了,你們季家既然打算把他當作棋子,那可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啊。”

季千秋連忙抱拳,解釋道:“蕭老,您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在下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無論你有,還是沒有。我想....我也該告訴你一些真相了。”

蕭老捧起麵前一杯茶水,悠悠說道:“知道小薑為什麽敢隨意宰殺墨家、沈家的人麽?”

“在下不知。”季千秋苦笑道,但他心底卻有著一個大致的答案。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蕭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很遺憾,和你猜想的截然不同,我和我背後的人,都沒有給予他庇護,反而是,以他個人的能力,就足以硬撼沈、墨二家了。”

聽到這句話,季千秋心頭猛地一淩,浮現某種不好的預感,但仍在賠笑道:“蕭老先生,我知道您很賞識薑兄,但這番說辭,未免有些誇大、甚至捧殺的意味了。”

“墨家、沈家,乃是屹立一千多年的武道世家,族內高手無數,我承認薑兄或許在當今的年輕一代中,戰力絕對是頂尖的那一批次,可是,在他之上,還有著許多,像您這樣的老古董在擋路啊。”

“你錯了。”

蕭老微微搖頭,道:“我遠不如他,這也是我邀請他來參加靈武大會的原因。”

“墨家、沈家的針對,他都不放在眼裏,至於你的小把戲,他可不在乎。”

季千秋臉色微變,沉聲道:“老先生...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我覺得好笑,就足夠了。”

蕭老撫須長笑,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著遠處,第六、七批次,也是最強的那些武者們,都接連走了法陣。

至此,他懶得再敷衍,而是開門見山道:“你季家讓小薑放的那個能源核心,不隻是為了尋寶而限製其他人的吧?”

“等秘境這一環節結束,到時要是各族、江湖門派的精銳,死傷慘重,髒水可就要潑到小薑的身上了。”

“至於你季家是什麽打算,就和老頭子我無關。”

“不過,我唯一確信的一件事,就是,無論結果怎麽樣,你和他們,都奈何不了小薑。”

這番話語,尤為刺耳,季千秋聽得很不是滋味,他的臉色陰晴不定。

最後,還是忍住惱怒,沒有選擇撕破臉皮,而是平靜地道:“不愧是墨海市的負責人,把我們的謀劃給差不多看清了,想要瞞,都瞞不住。”

“既然你們猜到那個核心的作用,為什麽還要接受這筆買賣?”

蕭老抿了一口茶水,從遠處收回目光,歎息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不知道;倒是你送的那塊金屬,小薑昨夜和我談過,價值很是不菲,他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