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之巔,掘墓之地。
一道蒼老,威嚴,神聖的聲音響起。
“你的修為,已經停滯許久,故是心魔未除,你,下山吧。”
那聲音,傳到了麵前年輕人的耳朵裏。
年輕人叫楚涵,年紀不大,二十四五歲。
此刻,他皺著眉,望著前方墓碑之上的五位老人。
五位老人身材各異,服裝不同。
卻每個人都有出塵的氣質。
沒人知道這五位老人的身份,連楚涵也隻知道,他們在夏國活了不知多少年月,似乎在這昆侖之巔堅守著什麽,又仿佛鎮壓著他們腳下這偌大的掘墓之地。
說話的那位,就是當先須發皆白的老人。
五位老者,都是楚涵的師傅。
楚涵嘿嘿笑了兩聲,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師傅,外麵如此危險,我想留下來再修煉兩年......”楚涵道。
“這世間你再無敵手!”當先老者,也就是楚涵的大師傅吸了一口氣道。
哪怕楚涵修為已經停滯,可此刻的他,也僅次於他們這五個糟老頭子了。
“可是師傅,我這醫術也不太行啊,萬一下山碰到壞人打起來了,受了傷......”
第二位師傅怒目斜視,衣袍獵獵作響,隨後扔下錦盒,一枚金針靜靜地躺在裏麵。
“你醫術已至大成,我把追魂針給你,但凡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老者甕聲甕氣地說道。
“師傅,堪輿之術我好像還沒入門呢。”楚涵又道。
第三位師傅終於有些忍耐不住,再也沒了出塵的氣質,怒吼起來。
“整個夏國的龍氣之地你都尋完了,這叫還沒入門?”
楚涵又看向第四位和第五位老者。
“四師傅和五師傅的本領我還沒學......”
四師傅急忙道:“大可不必,我也沒什麽能交給你的了,令牌給你,此令牌可調動夏國最強組織天神殿!碰到你解決不掉的事情,出示此令牌,他們會幫你解決。”
五師傅歎了口氣道:“你小子,哪怕走了還要剝削我們,這樣吧,你的五個師姐都已下山入世,還未婚配,你若願意,就跟我說,我幫你做主,哪怕你都要了,也未嚐不可。”
楚涵詫異道:“這麽刺激?”
“行了,趕緊下山去吧。”大師傅再次開口說道。
“大師傅,師傅們,下山之後萬一我想你們了可怎麽辦?”楚涵楚楚可憐地看著麵前五個老人。
出塵氣質的五個老人,這一刻隱隱有捏死人的衝動。
為首的老者更是打了個寒戰,急忙道:“除了修為,你已經把我們五個老東西的本領都給學去了,快去破開你的心魔吧,待你破了心魔,再來找我們。”
“那我...走了。”楚涵拎著行李箱道。
幾個師傅一愣,詫異道:“你行李箱都準備好了?你小子早就想走了吧。”
“嘿嘿,師傅再見。”
昆侖山巔,一個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山下狂奔。
五位老者望著少年的背影,差點喜極而泣。
這小子這些年在山上,天天欺貓鬥狗。
整個昆侖山都被攪得不得安寧。
偏偏這小子還天賦異稟,不管學習什麽,都能快速上手。
短短十年的時間,修為便已經達到了高深莫測的境況。
這天賦,千年難得一遇。
可惜的是,身上有著心魔存在,修為已經無法寸進,老者知道留不住徒弟,接下來,該輪到他入世,攻破心魔了。
......
廬州市,鼎豐花園。
這裏是廬州最豪華的小區。
靠山而建,綠水青山。
這裏麵的每一棟別墅都價值千萬,可居住的人卻不多。
十年前,鼎豐花園起了一場大火。
大火中,廬州市最具有名望的楚家全家慘死其中,隻留下了大兒子楚涵不知所蹤。
沒人知道楚涵去了哪裏。
楚家的廢墟,至今還在。
這個一直沒人進入的廢墟,今日卻多了一個人。
楚涵靜靜地站在廢墟中央,拳頭緊握著。
當年的一幕幕,再次出現在眼前。
別人都以為他們一家是被燒死的,隻有楚涵知道,並不是。
那天晚上,突然闖進來一批人。
爸爸媽媽帶著妹妹在外麵玩耍,那夥人殺了父母,連年僅十二歲的妹妹也不放過!
家人的慘叫,滿院的血紅!
這一幕幕,被楚涵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能忘,也不敢忘!
當年的他,害怕極了,躲在衣櫃裏。
那幫人似乎忌憚著什麽,並沒有尋找楚涵,直接點了一場大火,把這裏給燒了。
別墅成為廢墟,屍體變成焦炭。
如果不是路過的大師姐救了他,把他帶回昆侖山,楚涵說不定也就死在那場大火裏了。
這個仇恨,楚涵徹夜難忘。
練武修行之時,更是極度的專注認真,一腔熱血,就是為了回來報仇!
“爸,媽,瀟瀟......我會帶著每一個仇人的腦袋,來祭奠你們!”
來到後院的時候,突然,楚涵看到了三塊墓碑。
公公楚龍之墓,兒媳夏初立!
婆婆謝曉娟之墓,兒媳夏初立!
小姑子楚瀟瀟之墓,兒媳夏初立!
夏初...夏初!
墓碑和貢台非常幹淨,沒有一絲灰塵。
看起來,墓碑立的時間似乎不短。
但卻經常有人擦拭,難道是夏初?她還在嗎?
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老婆婆朝這邊走來,看到楚涵之後,頓時驚訝道:“少爺......是你嗎少爺?”
老婆婆衝上前去,有些情難自製地望著年輕人。
“少爺,你回來了嗎?我以為你死了,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王嬸......我沒死,我回來了。”見到老人,楚涵也有些激動。
麵前的王嬸,曾經是楚家的管家。
那天因為家裏有事請假一天,也逃過一劫。
王嬸在楚家已經服侍了二十多年,楚涵都是她看著長大的。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十年了......我以為除了那姑娘和我,沒人會記得你們,少爺,家主死得好慘呐。”
似乎楚涵的出現,勾起了麵前王嬸的傷心往事,她抱著楚涵痛哭了起來。
楚涵安慰地拍了拍對方的後背,疑惑地問道:“王嬸,那個姑娘...是夏初嗎?”
王嬸抬起頭道:“是啊,就是夏家那姑娘,如果不是她,這墓碑也立不起來。”
“她現在......在何處。”楚涵沒注意,自己的聲音都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