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鳥真的暴走了,剛從烈焰穀中飛出!
以古言為首的杭城斬妖隊,以及普陀山的諸位高僧二話不說,立刻進入到準備戰鬥的狀態中。這麽一大群人,金翅鳥本來不應該忽視的,但它明顯察覺到大殿那邊的人更多,雙翅一振再次飛了過去。古言等人連忙去追,但哪裏還追得上?
烈焰穀中,王千辰現了形,立刻摸出藥粉往普濟大師身上撒著,杜鴻則緊張地問:“普濟師兄,你怎麽樣?”
普濟大師卻不說話,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指向慧光住持打坐的方向。
對了,還有慧光住持!
從雄鳥暴走,到飛出烈焰穀,慧光住持一點動作都沒。就算是在閉關修煉,也不該完全沒有反應,眼看普陀山即將遭遇大難,身為住持的他更不可能袖手旁觀。
“師父!”杜鴻跌跌撞撞地朝慧光住持奔去。
三兩步,便竄到慧光住持身後,拽著他的胳膊說道:“師父,金翅鳥暴走了……”
話沒說完,杜鴻的眼睛瞪大:“師……師父……”
“怎麽回事?!”王千辰昂首問道,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慧光住持了,身為大夏七位強者之一的他,收拾一隻暴走的金翅鳥應該不是問題。
但是杜鴻滿臉驚愕,仿佛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到底怎麽回事?”看到杜鴻還在發呆,王千辰又問了一句。
“師……師父圓寂了……”普濟大師吃力地坐起來,點破了杜鴻不敢相信的答案。
“什麽時候?!為什麽不告訴我?!師父圓寂了,怎麽不讓他下葬,為什麽還讓他坐在這裏?!”杜鴻猛地回過頭去衝著普濟大師咆哮,目光泛紅、眼中帶淚。
之前在訓練營的時候,杜鴻就說過他和慧光住持的關係不怎麽好,明麵上是師徒,私底下總用“那個老頭子”稱呼,被宋重劍訓過幾次以後,才改成“我師父”了。
用杜鴻的話說就是,他根本不想成為普陀山的弟子,是慧光住持多次上門邀請,承諾給予他全方位的資源,才勉為其難地做了一名俗家弟子,至於正式剃度、受戒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所以他對慧光住持一直很不滿意,總得來說怨氣大過感激。
但是現在,眼睜睜看著已經圓寂的慧光住持,杜鴻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了一樣,說不出的難受。仔細想想,慧光住持待他多好,隨他怎麽任性、胡鬧,始終是一副寬容的態度,以前他覺得理所應當,自己是天才嘛,被人捧著還不正常?直到慧光住持死在他的麵前,他才覺得最好的那個人,似乎真的不在了。
“轟轟轟——”
不遠處傳來爆炸和倒塌的聲音,還伴隨著不少哀嚎和慘呼聲,暴走的金翅鳥正在普陀山大鬧,也將杜鴻驚醒過來。
“普濟師兄,怎麽辦?”杜鴻用手攙著慧光住持的身體,渾身上下都在發抖,憤怒、害怕、恐慌……多種情緒交織在他心間。
普濟大師吃力地坐起來,抬起頭說:“師父臨終之前交代過我,普陀山未來會有一場大難,應該就是今天了!他在他的禪杖之上留下一道靈力,說用這支禪杖,可以度過危機……”
慧光住持身邊確實豎著一支金光璀璨的九環錫杖,那是他生前慣用的靈器。
杜鴻二話不說,將慧光住持的身體擺正,又一把將那支禪杖抄了起來。然而,這一瞬間,杜鴻卻略帶迷茫地說:“什麽靈力,我沒感覺到啊?”
如果真像普濟大師說得那樣,使用這支禪杖就能度過危機,那麽杜鴻此刻應該感受到充沛的力量。畢竟暴走的金翅鳥無比凶悍,沒有充沛的力量怎麽應付?
但是杜鴻什麽感覺都沒有,他還是他,毫無變化。
普濟大師仍抬著頭,吃力地說:“師父講了,真正有慧根的人,才能從禪杖之上獲得力量!”
“這個人,難道不是我麽……”杜鴻握著禪杖,雙手微微發抖,耳邊不斷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和普陀山眾弟子的哀嚎聲。
“是你……”普濟大師喘著氣說:“你要正式剃度、受戒,才能將慧根徹底激發出來……”
“好!”杜鴻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飛奔到普濟大師身前。
“請普濟師兄為我剃度!”杜鴻跪在地上,一張臉埋了下去。
“杜師弟,你要考慮好……”
“請普濟師兄為我剃度!”
普濟大師不再說話,從懷中摸出一柄剃刀,貼在了杜鴻的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