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澤心裏計劃著,很快出租車已經停下,他下車向醫院走去。
當來到特護病房,沒想到小姑一家來了醫院探望弟弟。
小姑一家是在牧澤出事後,唯一和牧澤家保持聯係的親人。
見牧澤回來,小姑滿眼心疼的看著牧澤,“這些年苦了你了。”
牧澤笑了笑,“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這心態不錯,能看開就可以。”小姑父接話繼續道:“你奶奶比較強勢,不敢給你安排到家裏的公司,不過我已經跟一位朋友打過招呼,你隨時可以過去上班,先曆練曆練,以後我和你小姑會出錢,幫你建個公司。”
正坐在一旁對著筆記本電腦的表妹翟嬋在回車鍵上一敲,轉頭看向牧澤,“爸,我認為我哥應該去讀大學,這也算是重新回歸社會的一種方式,在讀大學期間也能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到時候決定是上班還是開公司也不遲。”
牧澤心中感動,小姑一家時刻想著自己一家,這是給自己謀出路呢。
不過父親說過,可以保持聯絡,但不要過多麻煩小姑一家,以免給小姑家帶來麻煩,他笑了笑,“我想先安穩一段時間,多陪陪家人,再做決定。”
“這樣也好,先適應適應。”小姑父看著牧澤,“再次見到你,看你眼中沒什麽仇怨這點我很欣慰,當年你的事情家裏做的不夠,但其實很多人都想著你,隻是你奶奶太強勢了,又把利益看的太重。”
“哎……要是你爺爺還活著。”
小姑擰了他一把,“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怎麽沒意義,要是你媽死了,這個家就有人情味兒了。”
小姑罵道:“會說話就說,不會說就閉嘴。”
“我就盼著她死。”小姑父毫不避諱,“十年前,你們牧家和林家的差距也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差距,不就是因為大哥秉公執法傷害到了她最寵的兒子,她才故意不管牧澤的死活。”
“還有現在,你看看小嬋,到哪都帶著一個筆記本,已經持續半個多月沒好好休息了,你願意讓她嫁給那個人渣嗎?”
牧澤進來就注意到翟嬋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此時聽小姑父一說,看來這裏麵有事,難怪小姑父對家裏那位老太太也充滿了怨恨。
小姑埋怨道:“咱們來看大哥,你給大哥他們添堵來了嗎,在這說小嬋的事情做什麽。”
“我心裏堵,沒地方說,也就敢和大哥發發牢騷。”小姑父低下了頭。
牧鴻業沉默的聽著,對於小姑父說希望老太太死這件事,他沒有表態。
誰心裏能沒怨言呢?
文科狀元,如果一帆風順的話,牧澤將成為家裏的驕傲,可他蒙受不白之冤坐了十年牢。
牧鴻業不讓牧澤和牧陽恨家裏,可他恨,尤其是他當年落馬也有家裏那位的推波助瀾。
沒有內部的栽贓陷害,兩袖清風的牧鴻業,又怎麽可能會輕易被踢下來。
當年他和老太太進行了一場不為人知的交易,牧鴻業如何也沒想到,他會被母親擺一道,這不僅僅導致他落馬,也沒能換來牧澤免受牢獄之災。
牧鴻業看了看又盯著筆記本忙碌的翟嬋,但看她神情舉止,顯然已經有些不自然,心思恐怕也難以真正的放在筆記本上。
牧鴻業開口問道:“老太太安排的聯姻?”
小姑父點了點頭,“旺城集團的孫財旺。”
孫財旺?
牧鴻業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小姑父,“你那個同學孫財旺?”
小姑父沉默點頭,臉色非常難看。
牧澤聽到這裏,已經有了幾分眉目,家裏的老太太,也就是牧澤的奶奶,強行給表妹翟嬋安排了一門婚事。
老太太要翟嬋嫁的人,是小姑父的同學,這年齡差距可就大了。
換誰,誰願意?
“爸,舅舅你們也別擔心,我這份策劃書馬上就好,隻要這次能夠中標,家裏就不會讓我嫁給孫旺財,這件事可是奶奶親自答應的。”
牧鴻業和聶冬菊,小姑父和小姑都看了看翟嬋,四人又彼此看了看。
他們可沒有翟嬋那麽樂觀,這門婚事多半是逃不了的。
一想到如花似女的女兒要嫁給和自己同齡的孫旺財,小姑父心裏就是一陣難受。
小姑眼裏已經有了淚花,“她怎麽就那麽狠心,小嬋可是她親外甥女兒。”
“牧澤還是長孫呢。”小姑父悶悶的說了一句。
牧澤見狀走到了翟嬋身邊,向她的策劃書看去,看到策劃書中的內容牧澤開口道:“薛家的項目?”
翟嬋點了點頭,“薛家每隔幾年都會外放一些項目和本地企業合作,為的就是幫助本地的企業發展,家裏很希望拿下這個項目。”
牧澤笑了笑,“如果是薛家的項目,放心去競標吧,能中。”
“能中?”小姑父看著牧澤,“你怎麽這麽肯定?”
“我認識薛鶴鳴薛老先生,現在我在薛家也有了股份,這件事我說的上話。”
小姑父沒有接話,而是詫異的看了牧鴻業夫婦一眼,牧鴻業夫婦也不知道牧澤有了薛家的股份,眼裏是有疑惑的。
就在這時,小姑父接到一個電話,他臉色變了變,“公司有點急事,讓我現在回去處理。”
他起身把包塞在聶冬菊的手裏,“大嫂,這錢你們留著,陽陽這還需要用錢。”
“陽陽,等改天我們再來看你。”
牧鴻業夫婦連忙推脫,說錢夠用,但小姑一家執意把錢留下,看樣子小姑父接到的電話很重要,一家人簡單說了幾句急匆匆離開。
離開的路上,小姑父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小姑,他用手指了指腦袋,“牧澤這裏是不是?”
小姑不滿道:“別瞎說。”
“那你信他認識薛鶴鳴老先生,還在薛家的公司裏有股份。”
聽他這樣一說,小姑也是滿是擔心,“等改天我問問大哥和大嫂吧,牧澤這孩子也太苦了。”
顯然,小姑一家根本不信牧澤說的話,也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