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有種預感,這個案子姚冰肯定已經插手了。
姚主任洗了把手,跟唐睿一起走進屋裏。唐睿道,“姚主任,你怎麽也有這種愛好?這活應該是老爺子做才對。”
姚主任走進屋裏,“你是說我老了吧?”
“哪裏,姚主任正當壯年,風華正茂,怎麽能說老?我看你這身板比年輕人硬朗多了。”唐睿笑嘻嘻地走進屋裏,聞到了一股香水味。
這種香水味絕對不是姚夫人所用,難道姚冰回來了?
可樓上分明沒有姚冰的存在,唐睿能夠感覺到。姚夫人從房間裏出來,依然那麽熱情,“喲,唐睿來了,坐,坐!”
忙著叫保姆倒茶,唐睿跟姚夫人打了招呼,和姚主任一起坐到沙發上。
“你今天應該是有事而來吧?”
姚主任喝了口水,淡淡道。
“真沒有,我就是來看您和夫人的。”
唐睿一口咬定,姚主任笑了笑。
“最近在安蔓怎麽樣?聽說你極力幫助沈氏在安蔓立足,沈鎮峰這是要離開全州嗎?”
唐睿搖頭,“海外擴張隻是其中一個計劃,企業再大也不能忘本,全州是沈氏的根基,大本營。”
“如果說沈氏以前賺的是國內老百姓的錢,那麽現在他們將賺外國人的錢,把錢拿回來在國內花。我覺得一個企業到了這份上,就應該如此。現在我們很多企業在全球五百強裏占有很大的份量,可惜他們永遠都是剝削國內自己同胞的血汗錢。還大言不慚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也不見他們什麽時候真正用之於民了。”
姚主任知道他說的是通訊,石油,銀行等巨頭行業,這些企業利潤很高,卻很少回饋社會。看來唐睿對此非常不滿。
姚主任彈了彈煙灰,感覺唐睿的思想有些憤青了。
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有本事,也能幹大事,但他經常不按規矩出牌,是一個喜歡巔覆規則的人。而且姚主任也聽說了,唐睿跟古武第一大門派有淵源。
這樣一個人物,一般人哪裏馴服得住?
姚主任道,“鎮峰同誌最近忙什麽?”
唐睿道,“他想搞一個醫藥項目,向醫藥市場進軍,隻是這個計劃還得需要姚主任支持。東華是一個人口大國,醫藥市場的潛力非常大,所以我們最近搞了一個醫藥項目。”
姚主任哦了聲,沈氏要轉型進軍醫藥市場,這可是好現象,至少說明他暫時不會離開全州。如果沈氏離開全州,對全州的經濟建設打擊可大了,這是任何一屆領導班子都不願見到的。
其實姚主任能明白沈鎮峰的苦心,沈鎮峰急於向海外發展,完全是被一些人逼的。所以他得做兩手準備,萬一有什麽事情,也不至於太被動。
既然唐睿都這麽說了,他應該相信才是。
其實姚主任有些多慮了,就算沈氏離開,也不可能這麽快,至少在他的任期內,沈氏是走不了了。在沈氏有困難的時候,姚家幫了不少忙。
最近關於沈鎮峰的傳聞,姚主任也關注了,卻隻字未提。
沈鎮峰五十不到,正值壯年,他找女朋友無可厚非。可最近出了點事,雖然沒有公布出來,但是在天都這個圈子裏已經傳聞開了。
死者的祖輩畢竟是老功臣,雖然人家已經沒落,可影響力還在。這件案子又發生在全州,警方到現在都沒找到那輛肇事車,姚主任也頭大。
為了這事,上麵都打電話罵人了,嚴肅批評全州班子不作為。姚主任是一把手,上麵罵全州班子就是罵他。
龍組介入這個案子,姚冰跟老爸通了氣。上麵一定要把這案子查出來,這就是白子川找唐睿的原因。
由於沈鎮峰的身份特殊,所以白子川采取暗中調查,不張揚的作法。
現在姚冰正在極力追查此案。
唐睿跟姚主任談到姚冰,上次姚冰為了幫助自己,差點連命都丟了,如果不是在太極門幫姚冰恢複了功力,唐睿會一輩子不安的。
姚主任並不幹涉年輕人的事,他當然也不會知道唐睿和女兒之間的關係。但姚冰回來後,總感覺變了許多,可究竟為什麽他又說不上來。
姚夫人接過話題,“唐睿,聽說你要和沈小姐結婚了,那柳醫生呢?你和她分手了嗎?”
“咳咳——”
這句話問得好尷尬,唐睿該怎麽回答呢?說自己準備娶兩個老婆?姚夫人不會打死自己吧?
姚主任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他是安蔓國籍,不是東華人。”
安蔓國籍意味著什麽?姚主任不說,姚夫人還真不知道。她愣愣地望著自己男人,“我沒明白。”
劉秘書在旁邊說了,“安蔓是個一夫多妻製國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光都亮了。
姚夫人驚訝地望著唐睿,什麽都明白了,這小子牛啊。好吧,就算他想娶幾個老婆,沈鎮峰能答應?
我的天啦,什麽世道?
做為一個女人,她最反感這事兒了。
如果老姚有這想法,她絕不答應。
其實唐睿今天來,也是有看望兩老之意,同時也想看看姚冰。因為自從和姚冰之後,他對女人竟然沒什麽欲望了。
難道真是姚冰之後再無美女?
跟姚冰在太極門的那段日子,唐睿也想過跟她一起廝守到老,可自己肩上還背負著責任,自己可以為姚冰承擔一切,自然也不能放棄應該肩負的責任。
姚冰此刻正在查案,通過調查發現,馮國才當天晚上還見過一個人。這是大排檔那些夥計提供的線索,姚冰要找到這個人,也許這個人才是破案的關鍵。
白子川和姚冰坐在茶樓的包廂裏,這裏環境一流,是個說話的好地方。白子川道,“我把這些跟唐睿說了,相信他也會介入進來。”
提到唐睿,姚冰沒有說話,隻是端起杯子喝了口,將目光望向窗外。
腦海裏,浮現出自己與唐睿在一起的點滴。
太極門的幾天,是自己最開心,最快活的時光,姚冰臉上泛起一絲苦笑。白子川發現她走神,心裏也覺得有些怪異。
“告訴他有什麽用?”
“這件事情關係到沈鎮峰的聲譽,他不會坐視不管。”白子川非常肯定地道。
姚冰搖頭,問了白子川一個問題,“你覺得沈鎮峰會這樣做嗎?”
“不會!”白子川道,“雖然我沒有和沈鎮峰有太多接觸,但他不應該是這種人。再說真沒什麽必要,除非馮國才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他威脅到了如水的聲譽,沈鎮峰也許會鋌而走險。”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姚冰提出質疑。
“其實除了這些,還有一個人跟馮國才接觸過。”
“說說看,你查到了什麽?”白子川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姚冰道,“據大排檔的夥計反映,馮國才在那裏喝酒時遇到了一個熟人,對方是個女的,還帶了兩個保鏢,我想知道這個會不會就是如水。或許他們在做最後的談判。”
“如果那個女人是如水,那沈鎮峰又在哪?這個時間段,他會讓如水出來?”白子川覺得不現實。
“這件事情交給我去查吧,你試圖跟沈鎮峰接觸一下。”
姚冰站起來走了,白子川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他也匆匆離開茶樓。
晚上九點,姚冰一個人來到大排檔。
這一帶沒有攝相頭,屬於天網盲區。姚冰坐在車裏,努力推測當時的情景。姚冰從大排檔走出來,在事發地點琢磨了好一會,再往回走。
前麵,出來一個熟人。
“丁婉秋?”
姚冰很意外,丁婉秋怎麽來了?
丁婉秋衝著她笑了,“姚冰,你在找什麽?”
姚冰奇怪地打量著丁婉秋,丁婉秋笑了起來,“我知道你這個大小姐不喜歡吃這種大排檔,不過今天我我想請你吃大排檔。”
丁婉秋這話過份了,論家勢和背景,丁家跟蘇家一個級別,比姚家強勢多了。居然說姚冰不會吃這種大排檔。
她不知道丁婉秋什麽意思,直接道,“你有什麽話就說吧,我沒時間。”
丁婉秋卻不管那麽多,來到一張桌子旁邊,對正在吃夜宵的人道,“你們可以走了,這裏我們要坐。”
什麽?
正吃夜宵的三名年輕人站起來,在美女麵前一點風度都沒有,反而很拽地道,“什麽意思?憑什麽讓我們走?”
丁婉秋冷冰冰地說了句,“我給你們三秒鍾時間,滾!”
草!
一名鼻梁歪了的家夥囂張地罵了句,正要開口,背後兩名保鏢過來,抓起他的衣領一扔。歪鼻梁就象垃圾袋一樣被丟出去,保鏢兩眼一瞪,嚇得其他兩名男子狼狽為奸地跑了。
丁婉秋很霸氣道,“把這裏清理一下,給我們上最好的菜。”
大排檔裏的夥計也挺機靈的,看到兩人這排場,又帶著保鏢,馬上陪著笑,立刻給她們清理場地。“兩位美女請,請,我這就去給你們上菜。”
丁婉秋坐下來,對姚冰道,“當天晚上我和馮國才就坐在這張桌子。”
姚冰的眼神一下變得犀利起來,可丁婉秋毫不在意,不緊不慢道,“當時他情緒十分低落,我陪他喝了幾杯,沒想到他居然出事了。”
姚冰定定地盯著丁婉秋,“你就是最後見到馮國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