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北郊,許家別墅後的後山當中。

許長空與那黑伯站在許山奎隱居的小屋外,靜靜等候著。

即便許長空心中已經焦急如焚,但是麵對這位太爺爺,他打從心底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在許家的別墅外,那些真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仍舊沒有退去,整個許家如今已經亂做了一團。

光憑他許長空一人,的確難以讓剩下的這些人穩定下來。

所以,他隻能仰仗許山奎,期待著,他找的幫手,能夠派上用場...

...

房間內,許山奎望著擺在桌上的那部帶鍵盤的老式手機,沉默不語。

他整整等了一個晚上,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信,一顆心,早就已經沉了下來。

許山奎不知道的是,他所期盼著的那些人,現在,還跪在太子殿的門口,不許起來。

別說是給他傳回消息,那些人隻要是稍敢妄動,別說是官位不保,連性命恐怕都要堪憂...

盡管沒有回信,但是許山奎多少還是猜到了,如今許家的狀況,或許比他想象當中,還要糟糕許多...

那些個不孝子孫得罪的,估計還真是個大人物。

不然,他的‘老友’們不至於連電話都不回一個。

望著那台帶鍵盤的老式手機又是半晌,許山奎終究是長歎了一聲,將小屋的門,再次給打開了。

“爺爺,情況怎麽樣了!”

在這門口站了好半天,許長空的腳都略微有些發麻了,但見到許山奎出來,他也管不了那麽多,強忍著不適就迎了上去。

可他等來的,就隻有一聲長歎。

“唉...”

“看來這次,他們也是自身難保了...”

“你們惹上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大人物,居然讓我的那些老關係都受了影響。”

聽見許山奎說連他找的人都受了影響,許長空的臉瞬間就變的*了起來。

之前,他和他那五弟就曾經給許家惹過不少的禍端,但即便鬧得再嚴重,隻要稟報到許山奎這邊,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

而今,連他爺爺許山奎親自出馬,也沒能夠把這事情解決...

莫非那淩烈,還真的有通天徹地之能不成。

許長空的臉一下就哭喪了起來,語氣中,甚至還帶上了些許的哭腔。

“爺爺,您說這該如何是好啊!”

“現在父親和大哥還在按察使衙門裏麵關著呢。”

“沒了他們,這許家群龍無首,豈不是要成別人嘴裏的待宰羔羊了...”

見到許長空那不成器的樣子,許山奎忍不住就歎了口氣。

先不說許家能不能渡過眼前這關,若是不把許有山和許長安救出來,估計要不了多少時間,許家也會完在這許長空的手裏。

身為許家的繼承人之一,他身上,確實沒有那種能夠作為一家之主的氣勢,隻知道依附他人。

“你且莫慌,老頭子我還沒死,又怎麽會看著許家就這麽完了。”

瞪了許長空一眼過後,許山奎便幽幽說道。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再在這後山之中過悠閑日子了,此刻他再不站出來,這許家,恐怕是真的要完了...

見到許山奎願意親自出馬,許長空臉上的陰翳之色頓時就消散了不少。

不等許山奎開口,他便搶著說道。

“爺爺,看您的樣子,你似乎是有了救我爹和大哥的方法了?”

看他臉上那副殷切的樣子,許山奎隻得先點了點頭,隨後便沉聲說道。

“辦法,我是有了,但當務之急,是要先想法子,把事情給解決掉。”

“他們在按察使衙門多呆些日子,也能清醒些,做出這種事,真枉費我當時把家主之位傳給他!”

“我且問你,在許家被包圍之後,你可曾試過派人打探消息?”

聞言,許長空立馬就點了點頭,應道。

“是,前前後後,我們已經派了五批人從不同的密道口出去了。”

“但是,沒有一批人能夠安全出去的。”

“隻要是發現有想闖出者,必定會被人發現,然後扣押起來。”

這五條密道,已經是許長空知曉的全部密道了,他想不通的是,那些密道如此的隱蔽,究竟是怎麽走漏的風聲。

不能出去,這就意味著他們很難獲取消息,同時,也沒有辦法將消息傳遞出去。

“那方家父子被關押的地方,還有誰知道麽?”

沉吟片刻之後,許山奎才沉聲問道。

見他又提起這事情,許長空的臉上,又顯露出了半點猶豫,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

咬著牙,他便對許山奎說道。

“除了已經死去的五弟,知道此事的,加上您和我,就隻有大哥和父親了。”

許山奎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許有山和許長空不會把方家父子的下落給交出去。

那是他們保命的關鍵,如果連這點都看不透的話,他們死了,也是活該。

點了點頭之後,他又思量了片刻,才臉色陰沉的說道。

“這包圍圈,一時半會恐怕是不會解除了...現在,把你的手機交給黑伯,同時,把看管著方家父子那人的聯係方式給背熟。”

“我待會,就讓福伯送你出去,到時候,你再想辦法聯係他們。”

“記住了,務必要在他們對許家動手之前,把人給偷偷帶到江南來!”

聽許山奎一連串的交代了這些事情,許長空有些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怯懦著問道。

“爺爺,您不是說,全府上下,一律不得外出麽?”

“更何況,現在外麵都是拿著真槍實彈的人在守著,我這一出去,還不被他們打成篩子?”

沒等到回話,許長空的腦袋上就挨了許山奎的一記暴栗。

看他還在貪生怕死,許山奎再也忍不住了,之前鎮定的樣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怒罵道。

“我的那些個朋友到現在都沒有來信,現在不送你出去,你難道以為,外麵的人真的會撤掉不成?”

“再說了,既然要送你出去,怎麽可能是那些有人看守著的密道?!”

聞聽此言,許長空的臉上就露出了喜色。

“您是說,在咱們許家,難道還有密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