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後山。

許山奎的麵前也擺上了一盞香茗。

現在是他一般喝茶的時間,眼前擺的,也是他最喜歡的雨後龍井。

但許山奎確實一點想喝的欲望都沒有。

許家已經危在旦夕,作為現在許家的定海神針,他麵上雖然不顯得慌亂,但是心裏還是隱隱的擔心了起來。

這一劫,許家若是能抗過去,倒還好說。

如果抗不下去,恐怕,這一大家子人,一個都跑不了!

長歎一聲,許山奎的眼中就閃過了一道寒光。

‘若是,到時候真的頂不住了...’

當他正在細想之時,從門外,傳來了福伯的說話聲。

“主子,長空少爺已經準備好了...”

門外,許長空和福伯正焦急的等待著。

一晚上的時間,他就把聯係囚禁方家父子那邊的聯係方式給全部背了下來。

不隻是這個,在他的手上,還拿了一個手提箱,裏麵都是給他用的現今。

許山奎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早就想到,許長空這次出去,是連信用卡都不能帶上。

許家的一切都在監控當中,若是他在外麵消費被發現,那他犧牲密道換來的破局之法,可就得功虧一簣了。

隻不過,看見許長空手中的皮箱時,他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原本緊鎖著的眉頭,現在都被皺成了個川字。

“你這是幹什麽?”

語氣中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許山奎就問向了許長空。

“您不是說,在外麵不許我用信用卡麽...”

“所以孫兒這就帶了些現金啊...”

見許山奎有些想要發火的樣子,許長空的語氣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眼神不敢看向許山奎。

“把箱子給我打開!”

再出聲的時候,許山奎的臉上已經帶上了慍怒。

被他這麽莫名其妙的一吼,許長空立刻就像是被委屈了一樣,苦著個臉,但還是不情不願的把箱子給打了開來。

在那箱中,擺放著一摞一摞的鈔票,看上去還是嶄新的,像是之前不久才剛取出來的一樣。

許山奎隻是這麽粗略的一看,就算出,這些錢,至少也有個百萬往上。

“你這是出去救我許家,還是出去旅遊呢?”

指著那一箱子的錢,許山奎便望向許長空,質問道。

“我...”

許長空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麽反駁,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

隨手從箱中拿起一摞錢,隨便一翻,許山奎就發現,如他所想的那般,這些錢,都是連號的。

強忍住心裏的怒火沒有發作,他蹲下身子,就開始從這些錢裏抽錢出來。

一摞錢,他隻抽個兩三張,並且不連續抽。

不一會,他的手上,就已經拿上了一小疊錢,就算這些錢加起來,都沒有一摞多。

看見這點錢,許長空的臉就又苦了起來。

“爺爺,不至於這麽小心吧。”

往日裏,他大手大腳慣了,許山奎手上拿的錢甚至不夠他用上一天,他這次可是要出去住個兩三天。

在他看來,這點錢,根本就不夠他活下去。

‘啪’的一聲響,許山奎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了許長空的臉上,身後的福伯見狀,馬上就擋在了二人中間,攔住了想要繼續打人的許山奎。

“你這個孽子!”

“現在乃是許家生死存亡的關鍵,你還想著出去玩是吧?”

“真是生塊叉燒都比生你好!”

若不是福伯攔在了許山奎的身前,他甚至想要一腳踹過去。

“身份證明也給我留下來。”

“找房子住,你也得給我去找那黑旅館!”

“快滾,勞資不想再看見你了!”

等他又多吩咐了兩句之後,福伯就拉著許長空往最後一條密道的方向走了過去。

許山奎和福伯都沒看到,許長空眼中的那一分恨意。

好半晌,許山奎心中的火氣才算是消了下來。

福伯與許長空都出發了,這屋子裏,就隻留下了許山奎一人。

隨即,從這小屋當中,就傳出了一聲幽幽長歎。

“這是,天要亡我許家啊...”

...

“少爺,您就別怪主子了。”

帶著許長空,福伯就在前方領著路。

“許家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難免會暴躁一些。”

“等到你這次,把事情幹的漂亮,他定然會好好的獎賞你一番。”

身後的許長空小心翼翼的走在山路上,不時低頭看向腳下,以防被什麽東西給絆住。

“福伯你放心好了,這些事,我都知道。”

“所以,爺爺打我,我不會怪他的。”

還在前麵帶著路,福伯見不到許長空臉上的表情,但是聽他這麽一說,臉上,頓時不自覺的就露出了半分喜色。

“誒,我就知道,少爺不會的。”

“等我待會回去,一定要好好勸勸主子,你放心,福伯我會支持你的。”

從他身後,傳來了許長空的一聲‘嗯’,之後就沒有說話聲了。

福伯也沒有心生疑慮,所以便沒回頭看,隻是專心的在前麵帶著路。

若是他此刻回頭,便能看到,在許長空的臉上,嘴角正掛著冷笑,滿臉都是對於眼前人的不屑。

在‘許家三虎’當中,以他睚眥必報最為出名,之前,也是他一直在吵著為老五許長樂的死報仇。

現在,換他被許山奎給打了,他又怎麽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你們都給勞資等著吧...’

許長空的眼中,滿是陰翳之色。

‘等到我成了許家家主的那天,我要你們,全都死在我的手上!’

身前,福伯的口中傳來了一聲驚呼。

“少爺,密道的洞口找到了!”

...

二人在門口,又假惺惺的互道珍重了一會之後,福伯才轉身,朝著山下走了過去。

而許長空,望著黑漆漆的洞口,眼中滿是凝重。

這山頭,他和幾個兄弟也經常跑上來玩,可是,唯有這附近,是不能接近的。

“我就說,當年為什麽我們一往這邊跑,總會受到老頭子的訓斥。”

“原來,是為了怕暴露他自己的目的啊...”

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沒有福伯在這,他也不必再偽裝什麽,打開帶上的手電,他就向著山洞的深處走了過去。

在手電的揮動間,一堆森白色的東西一閃而過。

待到他再將手電對過去的時候,便發現,那,是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