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江南秩序局的副探長,說殺就給殺了?

這個家夥是個什麽人,竟然如此狂妄?

難道他不知道,擅殺帝國官員,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嗎?

繼而推想。

一個管事兒的人都如此囂張狂妄,那這個姓薑的背後,這座園子的主人,又是何等來頭?

“許大少爺。”薑雲飛背著手,轉身打量著許長安:“大門外你們搞出的事情,收拾幹淨了。”

“否則,你們許家恐怕等不到明天十點,今晚就得滅門屠家。”

丟下這話,他轉身看向已經停手的製服小美女。

“打完了?”

製服小美女:“嗯。”

薑雲飛:“扔出去。”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製服小美女忽然一把拽起麵目全非的許長空,像拖死狗似的拖走了。

此刻……

嚇傻在原地的許長安回過神,立即回頭看了一眼薑雲飛。

“閣下,今晚的事兒我記住了。”

說完,他轉身拔腿就跑。

“出息。”薑雲飛看著他倉皇逃竄的背影,不由得一臉鄙夷。

下一秒……

他轉身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帶著恭敬的神情走回到一旁的書房。

“主子,都處理好了!”

此刻……

依舊站在書桌前,揮毫潑墨的淩烈隻是輕嗯了一聲。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隨著宣紙上最後一個字寫完。

他立即提筆,收勢,放眼掃視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仍舊麵無表情。

“有心為善,雖善不賞。”薑雲飛看著宣紙上的一副對聯,滿臉疑惑地念叨:“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淩烈:“如何?”

“很有意境。”薑雲飛點了點頭,接著一臉緊張的問道:“我說了話,您不會又給扯了吧?”

緩緩放下毛筆,淩烈轉身抓起一張帕子擦著手。

“這是蒲鬆齡寫的聊齋裏,閻王殿前的一副對聯。”

說著,淩烈放下手裏的帕子,再次轉過身。

“如果真有閻羅殿,那這陰間的法律,可要比人間的法律高出了好幾個境界。”

“是啊。”薑雲飛深吸了一口氣:“主子,是不是打算將這幅字送人?”

沉吟了一下,淩烈望著自己寫下的這幅對聯。

“雷炮仗好幾次開口求字,都不知道寫點什麽給他。”

“現在,他身居江南總督,封疆一方,或許這幅對聯於他有用。”

“對呀。”薑雲飛意味深長地說道:“他現在可是江南總督,是有生殺予奪之權的封疆大吏,主子更應該時刻提醒他。”

淩烈微微回頭:“你對他沒信心?”

“倒也不是。”薑雲飛輕歎著說道:“主子,江南這些官,剛才您也看到了。”

“鄭天銀,一個堂堂的五品副探長,本應該是保境安民,執法如山的存在,卻竟然和地方豪族沆瀣一氣,欺民壞法。”

“江南這些地方豪族為了收買他,一出手就是每年上千萬的賄賂。”

“窺一斑而見全豹,區區一個五品副探長就有如此手筆,那麽上麵還有四品的探長,三品的州長,刑名使,財務使,運轉使,商務使,甚至是二品的政務官,他們又是個什麽樣子?”

“江南的豪族,難道就不打他們的主意嗎?”

說到這裏,薑雲飛一臉凝重地看向淩烈。

“我聽說,今晚的江南總督行轅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凡是江南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為老雷接風洗塵了。”

“主子,這老雷可是您手下的四大戰將之一呀,也是您親自任命的江南總督。”

“可是,這江南是帝國八大金融中心之一,繁華富貴之地。”

“老雷神勇,身經百戰,我真怕他沒倒在戰場上,卻倒在了這軟玉溫香的地方。”

聽完薑雲飛的話,淩烈緩緩抬起頭,漸漸虛眯起眼睛。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隨著一陣悠揚而甜美的女孩聲,一道仙氣飄飄的白衣人影緩緩走來。

看到這人,淩烈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也這麽看?”

“不是我。”白衣神秘女孩來到淩烈的書桌前,順手拿起了淩烈剛剛寫好的一副對聯:“而是人性如此。”

淩烈:“伊人呢?”

“樓上,泡著呢。”白衣神秘女孩將對聯放下,抬起頭看向淩烈:“她需要十個小時,明早剛好可以上班。”

淩烈依舊緊盯著白衣神秘女孩。

“情況怎麽樣?”

白衣神秘女孩:“她的病不在其身,而在其心。”

“怎麽說?”淩烈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思君盼君整整七年。”白衣神秘女孩輕歎道:“一朝得見,卻是天差地別,君富貴,女卑微,於她如此驕傲的人而言,怎能釋懷?”

聽完白衣神秘女孩的話,淩烈沉默了。

是啊!

伊人過去是那麽高傲的女孩。

因為淩家,受盡屈辱欺淩,負債累累,連雙腿都殘疾了。

而反觀自己,卻是權柄富貴集於一身。

縱然是在她麵前表現得已經十分低調。

如此對比,對她那麽高傲的人,恐怕是很長時間都難以打開的心結。

沉吟了少許……

淩烈拿起桌上的對聯,沉聲說道:“薑腸子,連夜將這幅字送到江南總督行轅,然後去找一個人。”

“誰?”薑雲飛雙手接過這幅字,一臉恭敬的問道。

“柳寒媚。”淩烈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先劃撥一個億給她,以她之名入股淩恩公司,泄密格殺。”

聽完這話,薑雲飛急忙點了點頭。

“主子,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轉身匆匆就走。

直到這時,白衣神秘女孩才嗤的一聲笑了。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啊。”

“天靈子。”淩烈挑起眼皮看向白衣神秘女孩:“你要不是戰天懷的徒弟,現在已經死了。”

“是是是。“天靈子急忙點頭:“那我得要多謝烈王殿下饒命之恩。”

“治好她。”淩烈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欠你們天門山一個人情,治不好,天門山血流成河。”

丟下這話,淩烈轉身就走。

猛然轉身,看著淩烈的背影,天靈子揮手切了一聲。

“這也太霸道了吧?”

“你就是個混世魔王,殘忍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