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總督大人信任!”上官雲暉立即轉過身,衝著雷亞軍拱了拱手:“咱們裏麵喝酒!”

“好。”雷亞軍點了點頭,轉身的一瞬間,衝著台階下的上官龍勝三人一揮手:“都一起來。”

眼看雷亞軍被上官雲暉拉走,一群將校軍官也統統跟上……

有些不知趣的社會名流,也想隨著一起進去。

但剛走上階梯,便被薑雲飛布置的血影衛隊給阻攔下來。

他們現在是隻認衣服不認人。

凡是身穿軍裝的,都能進去。

隻要沒有這身軍服做標誌,管你是什麽江南大佬還是名門望族,都得在外麵候著。

一群爭先恐後,著急上火,等著溜須拍馬的江南社會名流們,在此刻一個個露出懵逼的神情。

“這這肅毅伯爵府也太無禮了吧?”這時,人群中的一個中年男人冷哼道:“我們好心好意來祝壽,居然連門都不讓進。”

“哎,話也不能這麽說,難道你沒進門嗎?”

“進門是進門了,可是誰都知道,肅毅伯爵府真正的核心是肅毅殿,咱們誰進去了?”

“嗬,你沒看人家是些什麽身份嗎?”

“得了吧,咱們幾個大佬都沒吭聲,咱們也別惹事兒了。”

“牛,果然是牛,一朝得勢,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誰讓人家現在又崛起了呢,畢竟是帝國的肅毅伯啊,實打實的貴族。”

“貴族,嗬,我看是跪族吧,跪下的跪,這些年他們上官家混成什麽鳥樣,誰又不是不知道。”

“小點聲吧,畢竟還在人家的地盤上。”

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人群後方的許有山和許長安對視了一眼,也很惱怒,卻都沒發言。

他們精心布置了這麽久,本就是衝著新任江南總督雷亞軍來的。

不曾想,雷亞軍來了以後,竟然送給了肅毅伯爵府如此大禮。

上官龍勝,上官楚傲,上官楚雄,雖然都是江南的當世豪傑,但因為淩家的事情,已然在家賦閑了整整七年。

現在一朝啟用,居然都成了手握重兵的將軍,威震江南。

從這一刻起,他們這些江南的豪族頭上,不僅有捉摸不透的新任江南總督,還有這位執掌江南三大營軍務的上官龍勝。

要知道……

江南提督總兵官行轅,不僅是執掌江南全部軍務的最高機構,同時也執掌著江南所有港口的海關通行。

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能協同總督大人一起控製近海,封鎖一切海上通道。

這對於貿易進出口巨大的江南豪族,簡直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隨時都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爹!”許長安湊近到許有山麵前:“咱們還有必要呆下去嗎?”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許有山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許長安:“咱們費盡心機來幹嘛來了?”

許長安一臉慍怒:“可是咱們連跟總督大人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這……”

“閉嘴。”許有山蹭了一下許長安,接著抬起頭看向台階上的肅毅殿:“我不信,上官雲暉這隻江南最大的老狐狸,會如此孟浪。”

“爹!”許長安一臉著急地看向許有山:“您還沒看出來嗎,今天的貴賓除了雷亞軍,還有跟雷亞軍說話的方伊人,他們才是上官家……”

“你說得對。”許有山再次打斷了許長安:“方伊人,方伊人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這話一出,許長安露出見鬼的神情。

老爹這是什麽意思?

方伊人聯合一個從帝都來的小子,剛殺了他的弟弟許長樂。

現在弟弟還躺在冰冷的太平間裏,他居然要跟殺子仇人合作?

看著許有山狂喜的樣子,許長安忍不住咬了咬牙。

“爹,你不會是想靠著方伊人這條線,和新任江南總督搭上關係吧?”

許有山狡猾的一笑。

“你還真說對了,現在的方伊人,不同往日了。”

“我們再也不能以過去那種姿態和心態看待她。”

“我們得接近她,以她為橋梁,與新任江南總督搭上關係。”

“這比直接撞上雷亞軍,更讓人放心。”

“咱們萬不可走沈不同那種蠢豬路線,拍馬屁不成,反而撞了個滿頭包。”

“爹。”許長安聽著許有山的長篇大論,頓時怒了:“她可是殺長樂的主凶,現在長樂的屍體還躺在太平間裏……”

“這你給我閉嘴。”背著手的許有山,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許長安:“相比起整個許家的前途和未來,一個長樂算什麽?”

“你……”許長安徹底震驚了。

那可是他的親弟弟,老爹的親兒子。

這個世界上有自己的兒子被殺了,還跑去跟仇人合作的嗎?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長安啊!”許有山轉過身,瞥了一眼許長安:“咱們不是普通人,咱們許家也不是普通的家族,沒有那麽多道德倫理,親親疏疏可講。”

“在咱們這樣的家族裏,利益是第一位。”

“如果能為許家的未來鋪路,別說是殺子仇人,就是魔鬼也可以合作。”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許長安倒吸了一口冷氣,像看魔鬼似的看著自己的親爹:“是不是有一天為了利益,連我這個兒子也可以舍棄?”

“你說對了。”許長安再次撇了一眼許長安:“在許家的前途和未來麵前,個人的榮辱得失都無足輕重。”

“你!”

“好!”

就在許長安剛要開口時,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幹癟的掌聲。

許長安和許有山同時扭頭望去,隻見一位身高腿長,十分帥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不是別人,正是衛家少家主——衛鳳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衛鳳來笑盈盈的看向許有山:“許伯伯不愧是人中豪傑,江南翹楚。”

說到這裏,他又扭頭看向一臉慍怒的許長安。

“長安兄,有時間多跟你爹學著點兒。”

“咱們這樣的人,身在這樣的家族裏,沒有那麽多婦人之仁,更沒有那麽多感情可講。”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親人,隻有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