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剛才那一段插曲,站在台階下的江南社會名流們,一個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現如今的肅毅伯爵府,迎來的不僅僅是新任江南總督,就連江南文官三巨頭也爭相到訪。

如此一來,這江南肅毅伯爵府已然不是水漲船高的問題,而是如日中天。

誰能想到……

昨日還關門謝客,沉寂七年的上官家。

今日便以如此的輝宏氣勢,出現在江南頂級圈中。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道這些江南的社會名流們措不及防。

“宣讀吧。”上官楚傲看了一眼上官楚雄手中的紅色花名冊。

略一點頭,上官楚雄展開花名冊,掃視著階梯下議論紛紛的江南社會名流們。

“有請江南衛家老家主,衛宏泰前輩!”

這話一出,原本鬧哄哄的現場,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時……

人群後方,正和許有山聊得熱火朝天的衛宏泰突然一怔。

“叫你呢,爺爺。”

衛鳳來臉上露出欣喜。

“叫我?”衛宏泰也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肅毅伯爵府邀請我了?”

“你可是第一個。”衛鳳來興奮地笑道。

“恭喜恭喜!”許有山立即衝著衛宏泰拱手大笑:“在肅毅伯爵府眼中,衛老可是江南一等德高望重的前輩啊!”

“同喜同喜。”衛宏泰也衝著許有山拱了拱手:“想必馬上就會念到你的名字,那我先上去了。”

丟下這話,他在衛鳳來的陪同下,匆匆擠出人群。

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匆匆蹬上了階梯。

看著走來的衛宏泰,上官楚傲皺起眉頭。

“你是衛宏泰前輩?”

“正是在下。”衛宏泰微微頷首:“感謝肅毅伯盛情邀請!”

聽了這話,上官楚雄和上官楚傲對視了一眼。

下一秒……

由上官楚傲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當衛鳳來要跟上去的一瞬間,卻被上官楚傲給攔了下來。

“楚傲,怎麽了?”

衛鳳來不由得一愣。

“不好意思。”上官楚傲一臉肅然地說道:“請帖上隻邀請了衛宏泰老前輩,沒有你!”

這話……紮心了。

要知道……

他可是堂堂衛家的少家主,跟著衛宏泰一起來的。

現在衛宏泰能進去,倒是將他這位少家主攔在門外,這顯然是區別對待。

“楚傲!”衛鳳來緊盯著上官楚傲:“作為晚輩,我去給上官爺爺磕個頭拜個壽,這你也攔著?”

“現在是迎賓。”上官楚傲一臉平靜地說道:“還不到拜壽的時候。”

聽了這話,衛鳳來微微皺起眉頭。

“鳳來。”剛走出沒兩步的衛宏泰回過頭:“客隨主便,一會兒進來給你上官爺爺拜壽也無妨。”

有了老爺子的發話,衛鳳來也不在多言,而是轉身看了一眼上官楚傲,徑直走向上官楚雄的身旁站下,一副高高在上,完全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上官楚雄和上官楚傲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詭異的神情。

這衛鳳來不愧是江南第一玲瓏剔透的家夥,什麽出風頭的機會都不放過。

他往這兒一站,似乎就向階梯下的江南社會名流們詮釋著,他衛家也是肅毅伯爵府的座上賓。

這可是給他衛家添光增彩的事兒,但卻很會投機取巧。

這一點,上官楚雄和上官楚傲心裏清楚,台階下的各位江南社會名流們更是明明白白。

沒管他,上官楚雄再次展開紅色花名冊,開始念了起來。

“有請,許家家主許有山!”

這話一出,現場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眼睜睜看著許有山在其子許長安的陪同下,興奮地蹬上階梯,眾人臉上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什麽叫德高望重?

說白了,肅毅伯爵府眼裏的德高望重,還不是所謂的江南四大豪族。

這不……

首先請的衛家是江南四大豪族之一。

現在的許家,又是江南四大豪族之一。

那麽接下來,是不是還有沈家,甚至是景家?

可是沈不同在剛才的一番嘲弄中已經灰溜溜走了,景家沒有一個人前來賀壽。

大家倒是要看看,這肅毅伯爵府打算如何圓場。

按照剛才衛家的標準,許有山進了肅毅殿,而作為晚輩的許長安,卻站在了衛鳳來的身旁。

“有請,沈家老家主,沈不同老前輩!”

隨著上官楚雄再次喊出名字,整個現場議論紛紛的眾人,開始朝四周打量。

沈不同跑了,叫他的名字有啥用?

“有請,沈家家主沈不同老前輩!”

台階上,上官楚雄再次提高聲音大喊。

然而這一次……

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不遠處的一座假山後方,突然傳來一個哎的回應。

“在這兒呢,在這兒,這就來!”

一聽這話,眾人猛然扭頭望去,隻見剛才灰溜溜逃走的沈不同,居然去而複返,並且帶著沈家的沈吉昌急忙擠出人群。

這老家夥……

竟然沒走,而且一直在某個角落裏貓著。

看著他屁顛屁顛爬上階梯,現場眾人一臉的嗤之以鼻。

剛才被新任江南總督奚落了一番,這沈不同竟然還有臉進殿,這種厚顏無恥,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不過仔細想想,沈家的人,個個都是奇葩。

不僅有偽娘,有武夫,也有像沈不同這樣沒臉沒皮,為了利益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的勢利之徒。

他們可不會管別人怎麽說,隻要有利可圖,哪怕是吃翔,他們也會心甘情願。

也正是因為有這種超級不要臉的精神,沈家在江南四大豪族中才會占有一席之地。

但是……

不要小看了沈家,他們在江南的實力,比起衛家和許家,還是要強出一頭。

打量著麵前的沈不同和沈吉昌,上官楚傲和上官楚雄露出哭笑不得。

“沈老,裏邊請!”

“好勒。”沈不同桀桀笑著點頭:“我就說嘛,上官家怎麽會忘了我們沈家這樁兒女親家呢,我這就進去討杯酒吃。”

說到這裏,他轉身指向身後的沈吉昌。

“你就在這兒呆著,一會兒進來拜壽,可別給老子惹什麽事兒,否則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丟下這話,他杵著手杖,大搖大擺地朝肅毅殿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