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滾下去!從我肩膀上滾下去啊!”陳子衝兩眼通紅,瘋狂搖晃著雙肩,試圖將踩在他肩頭的那雙腳甩下去。
但那雙腳就如同焊在他肩頭一般,他傾斜身體時,那雙腳也跟著傾斜,他躺下之時,那雙腳也跟著躺下,隻不過那種負重感絲毫不見消失……
蘇軒悠閑地躺在沙發上,望著滿地打滾的陳子衝,笑道:“別白費力氣了~這是南洋降頭術中的‘靈降’,中降後不把你身上的陽氣吸幹是不會走的~”
“陽,陽氣被吸幹,我,我會怎樣……”陳子衝驚慌地問道。
“會死唄,變成人幹,被紮破的**,見過沒有?就像那樣~”蘇軒笑道。
陳子衝麵色煞白。
蘇軒也不看氣氛,一本正經地科普著:“人的頭頂和雙肩,各有一把陽火~全部熄滅,人就會死,我猜她一開始是踩在你頭頂上的,證據就是你頭頂那把陽火已經熄滅,而你雙肩的陽火正撲朔迷離,最遲今晚就會熄滅,到時候她自然就走了~”
陳子衝一聽,頭皮要炸了:“不要讓它熄滅啊,你救我,我願意把這塊地皮一個億賣給你!”
蘇軒忍俊不禁道:“你這人真搞笑,一億本來就是我的心理價位,現在你另有求於我~再要價一億,不大合適吧?”
“一分錢都不要,白送給你,隻要你幫我把這死東西趕走!!”性命攸關,陳子衝再顧不上討價還價了。
蘇軒摩挲著下巴,思量道:“這筆買賣,還是不合算啊~我是不知誰下降頭想弄死你~但我救了你,等於壞了人家好事~我為了這一個億,得罪精通玄術的高手,怎麽想……都不太合算啊,作為生意人,你難道不這麽覺得嗎,陳老板?”
“那,那您到底怎麽才肯救我啊,我的親爹啊!!”陳子衝都快哭出來了。
蘇軒慢搖著茶杯:“聽說,這整個大學城一帶土地所有權,都是你的?”
“是!”
“那占地麵積真不少啊,方圓十公裏,是有了吧?”
“有了!隻多不少!”
“哦。”蘇軒拄著龍頭手杖起身,走到窗戶邊,目光悠遠地望著遠處的風景道:“這地方空氣清新啊,風景宜人,很適合休養生息……”
“給你!這方圓十公裏的土地產權,我無條件轉讓給你!”
“好!陳老板真是爽快人!”蘇軒轉過身來,振聲道。
“那,那現在可以救我了吧?”
“空口無憑,你立字據!”蘇軒說道。
“立,我立!”
“小雅,筆墨伺候!”蘇軒一揮手。
這時,小雅將筆墨紙硯取來,陳子衝爬到茶幾前,拿起筆立了字據,最後落筆簽名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
江北大學城,人流量何止十萬,蘊藏著何等商機,真可用寸土寸金來形容……這是他名下土地中最肥的一塊,所以一開始蘇軒提出要買地,他一口就拒絕了。
之前議價時,他說的8億雖說是坐地起價,想讓蘇軒知難而退,但這個價錢,說實話也沒誇大到哪裏去。
眼下,竟要將十倍的土地拱手送人!
他的心,在滴血啊!!
“陳老板,我看你肩上的陽火,又黯淡了一絲……”這時,蘇軒輕飄飄地說道。
陳子衝一激靈,咬牙字簽了。
他發誓,一定要把在背後搗鬼的人揪出來!
“蘇軒先生……現在,您可以施展神通了吧?”陳子衝可憐巴巴地說道。
小雅走上前去,從陳子衝手中接過字據,閱了之後,見字據沒有任何問題,遂向蘇軒點點頭,趕忙退到老遠去。
她雖然看不見鬼,但實力使然之下,她隱隱能感覺到,陳子衝周身縈繞著陰森氣息,類似的氣息,她在筆仙和依依身上,都感受到過……
無關實力,她就是怕鬼。
“陳子衝,今天你能來見我~是你祖上積德,好好給我感恩戴德吧!”蘇軒沉聲說著,在他的左掌之上,金色氣息激發,攏聚。
嗡!嗡!嗡!客廳中,沙發,茶幾,櫃子一應陳設,都劇烈震動了起來。
陳子衝震撼地望著這一幕,一時竟忘卻,自己肩膀上踩著一個女鬼……
他想起自己過去見過的那些所謂氣功大師,不過是在故弄玄虛,騙騙他這種門外漢,但眼前這衝擊性的視覺震撼,連他這種門外漢,都不得不驚歎——這,這TM才是真正的氣功啊!!!
喀!頭頂傳來的怪異聲響,將陳子衝拉回現實,他仰著頭看去,雙目突然圓瞪!
這次無需通過鏡子,他將踩在自己肩膀上的邪物看得一清二楚。
足足三米長的身體像竹竿,詭異的是光脖子就有近一米長,向長頸鹿般彎曲著,延伸出一個難以名狀的頭顱,五官極不協調地分布在臉上,邪祟那凸出的紅色眼球中,雜糅著痛苦,恐懼,顫栗種種情緒,死死地,死死地盯著蘇軒。
準確地說,是盯著蘇軒覆蓋著攏聚著金色氣息的左掌,她體內邪祟的本能,在哀鳴著:遠離!退避!逃離!!否則……會滅亡!!!
“嗬~”蘇軒輕挑嘴角,拄杖上前一步。
“唳!!!”邪祟尖叫著,掙紮著欲離開陳子衝的肩膀。
噠!蘇軒手杖點地,騰空而起,左掌拍向那女鬼麵門!
龍光·破邪!
轟!!!轟!!轟!!!
金光貫通女鬼身軀,向四麵八方衝擊著……從陳子衝的身軀,家具,地麵,牆壁上穿透而過,消散在外界空氣當中。
龍光破邪,人畜無害,專殺邪祟!
“唳!!!!!”那體長三米的降頭靈,在淒厲的慘叫中灰飛煙滅。
肩上踩著的怪物消除,折磨著陳子衝的負重感亦跟著消失,淋漓盡致的汗水從他全身每個毛孔中宣泄而出,他如卸下千斤重擔,仰躺在了地板上,望著白茫茫的天花板……此刻的舒爽,讓他回想起賺到人生第一桶金時,第一次去會所大寶劍:“啊,怎會如此之爽啊……”
噠!蘇軒飄然落地,拄杖而立,雲淡風輕道:“降頭已破,地契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