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和趙世豪的對決是在晚上,此刻才傍晚,臥龍市武道會館便人滿為患,上到企業老板,中到公司白領,下到路邊乞丐,隻要不是特別忙的都來觀戰。
人太多了,武道會館的坐席根本坐不下,有老大爺從家中自帶了小板凳,小馬紮,但大多數人隻能站著,走廊,過道,窗邊,隻要能站人的地方,都被塞得滿滿的。
工作人員不得已在擂台四周拉起紅線,規定任何觀戰者隻能在紅線外觀看,擂台外緣到紅線之間,站了整整四十名身穿練功服的男子,皆眼神犀利,下盤穩固,清一色的功夫好手,他們自願來維持現場的秩序,另外也好近距離一堵內勁武者趙世豪的風采!
會場中央五丈長寬的大型擂台上,趙世豪穿著他平日裏那身中山裝,正襟危坐,閉目養神,氣勢忽隱忽現,鋒芒藏而未吐,如同猛虎酣睡,依舊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才多少時日不見啊,世豪的內勁修為又見長了,再過個一年半載,他內勁便可大成了,後生可畏啊!”
武道館不對外開放的二樓欄杆前,一白衣老者老眼密切打量著趙世豪,捋須點頭道,這老者人雖上了年紀,但眼中隱隱然有一層溫潤晶瑩之意,這正是身懷高深內勁者才有的特征。
這白衣老者,便是臥龍市武道會館館長‘陳一嘯’,他是如今臥龍市第一高手,也是本市三位內勁武者中,唯一一位內勁大成的。
“內勁大成,那不是和爺爺你一樣嗎,那個穿得很古板的麵癱男,有那麽厲害嗎?”稚嫩青澀的女聲響起,站在陳一嘯身旁,穿著小一號白色練功服的小女孩說話了,說話時,她兩根衝天的羊角辮搖晃著,十分可愛,她叫陳小萌,今年8歲,是陳一嘯的孫女,因為某些原因,由陳一嘯撫養。
“是啊,爺爺和他一般大的時候,連內勁都沒修成呢!練武這條路,天賦比努力更重要,他的未來不可限量,爺爺就不行嘍!”陳一嘯慈祥地說道。
“嗚咦——”陳小萌小嘴癟了癟,有些不以為然,她生性靈動活潑,對古板嚴肅之人,向來沒什麽好感,趙世豪雖然聽起來很了不起,但陳小萌卻對他不感冒。
“小萌啊,你常說爺爺是個老古董,沒有共同話題,要不我請世豪教你功夫吧,他年輕,你們之間也許有共同語……”陳一嘯突然起意道。
“不要!”陳小萌堅決地說道。
“為何啊,世豪可是江北武道館長看中的……”
“不要不要不要,總之就是不要!”陳一萌的小腦袋搖得就跟撥浪鼓一樣。
嘩!這時,武道會館門口傳來一陣**。
“蘇軒,是蘇軒來了!”
陳小萌定睛望去,隻見蘇軒披著一身黑色大衣,右手纏著繃帶,還拄著一根造型別致的龍頭拐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身旁還跟著小雅,身後則是蘇戰,蘇旬,李海等人。
陳一嘯卻眉頭緊皺,不住地搖頭道:“攸關身家性命的戰鬥,又是麵對 性的強敵,此子還如此輕浮的扮相,成何體統啊。”
“噯?為什麽呢,為何小萌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好瀟灑,好炫酷啊!”陳小萌雙眼亮晶晶地說道。
“擂台之上,一切憑實力說話,瀟灑有何用,炫酷又有何用,一會世豪動起真格來,他被打得伏地如狗,何來瀟灑,何來炫酷?”陳一嘯說道。
陳小萌又撇撇嘴,雖然爺爺的話不中聽,但她知道是實話。
在場很多認識蘇軒,或者與蘇軒有恩怨之人,表情紛紛變得玩味了起來。
葉家座區。
“蘇軒小畜生,來了來了,終於來了!”葉南天目光凶狠。
“鸚哥,都準備妥當了吧!”葉蕊問鸚哥。
“妥妥的,放心吧,保管萬無一失!”鸚哥笑道。
“隻可惜,父親怕葉菲那個小賤人來丟人現眼,還把她關在家裏,沒能讓她親眼看中這出好戲!”葉蕊陰險地笑道。
趙家座區。
“嗬,來了啊,我還道他不敢來了呢。”趙家家主趙滕隆冷笑道。
“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沒有把大哥放在眼裏啊,不知是無知者無畏呢?還是藝高人膽大呢?”趙家二少爺趙世傑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耐人尋味地笑道。
“嘿嘿嘿……”趙冰潔隻是嘿嘿地笑著。
唯獨趙冰雨,她粉拳緊緊地攥著,神色有些不安。
圍觀群眾。
“那就是蘇軒啊,一看就不靠譜啊……看來,我那1000塊錢是打水漂了!”
“早跟你說了,別去碰這個運氣,蘇軒打敗趙世豪的可能性,比買彩票中500萬的幾率還小!趙世豪勝的賠率雖低,好歹穩賺不賠啊,我把家裏100萬的拆遷款,全買趙世豪贏了,什麽都不用幹,我就白撿了10萬!”
“嘿嘿嘿,感覺蘇軒走路的姿勢好屌啊有沒有!”
“我腿讓人砸斷之前,也是那麽走路的!”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說道。
“哈哈哈!蘇軒蘇軒,小別致長得真東西啊!城西丐幫歡迎你的加盟!!”西麵窗戶外,一群髒兮兮的乞丐,高舉著手裏的木棍起哄道。
蘇家這邊。
“哼!簡直是豈有此理!”這烏煙瘴氣的現場,讓蘇戰眉頭緊皺,但眼下除了相信蘇軒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
“少爺,一切小心啊!”擂台前方,小雅關切地說道。
蘇軒點了點頭,拄著手杖,慢悠悠地向擂台走去,擂台之上,趙世豪終於睜開了他緊閉的雙眼,直直地望向蘇軒。
但一名工作人員卻將蘇軒攔下。
“不好意思!規則隻允許雙方赤手空拳,不允許攜帶任何輔助工具!這根拐杖,你不能帶上去!”那工作人員冷聲道。
“無所謂,讓他帶著吧,我不介意!”擂台上,趙世豪說道。
“這……既然世豪少爺不介意,那請便吧!”工作人員說道。
“嗬嗬。”卻見蘇軒冷漠一笑,將手杖扔在一邊,邁步向台上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