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電玩廳中所有老虎機停止了運轉,客人們怨聲載道。
“不好意思,上頭要來例行檢查,各位晚上再來玩吧,停機前放入的籌碼,可以到前台領取。”工作人員說道。
“強生老大不是都打點好了嗎,怎麽還有條子上門?”有客人牢騷道。
“唉,生哥也有生哥的難處啊,這臥龍市的地下賭場,不隻咱們生哥一家,競爭也是很激烈的,諸位體諒一下。”
如此,客人們也不能說什麽,退了籌碼之後便離開了,熱鬧的遊戲廳,變得空****。
咕咚咕咚!蘇旬大口悶了一瓶啤酒,晃晃悠悠地起身,但一群大漢卻擋住他的去路,當先的矮個平頭男子,叼著煙,雙目放光地望著蘇旬,他便是李強生,這地下賭場的老板,也是這臥龍市黑麵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見到他出現,蘇旬那空洞的眼神也波動了一下,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蘇旬少爺,在我這玩的可還開心?”李強生問道。
“不開心的話,也不會在這玩了。”蘇旬說道。
“既然開心,不妨多玩上一會吧,至於籌碼,都給你準備好了。”李強生說完,一名大漢將籌碼遞上。
“不是說有條子上門檢查嗎?你這又是什麽意思。”蘇旬並沒有接。
“生哥讓你玩你就玩,哪那麽多廢話,不給麵子是吧?”那大漢冷聲道,唾沫星子都飛了蘇旬一臉。
卻見蘇旬空洞的眼神左右顧盼,突然抄起一個酒瓶向那大漢砸去。
喀嚓!酒瓶爆裂,籌碼落地,大漢捂著流血的腦袋退了出去,蘇旬向遠處的窗戶衝去,卻被李強生的手下圍住,一頓拳打腳踢,打的蜷縮在地,眼神渙散,他不知好端端的李強生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卻也沒有問。
“蘇旬少爺,你曾經也是一把好手,但現在你隻是個廢物,連你那個三弟都不如。”李強生叼著煙卷走上前,冷冷地看著蘇旬。
“三弟,我三弟他怎麽了!”蘇旬渙散的瞳孔驟然一縮。
“哦,你天天在我這玩,還不知道吧,你那個殘廢的三弟好了,不僅好了,還殺了厲家的厲強少爺呢。”李強生說道。
“你說……什麽!?三弟他,好了!!還殺了厲強!!”蘇旬震得都忘了身上的疼痛。
“是啊,厲輝一心要找蘇軒算賬,但他卻閉門不出,厲輝許諾我好處,從你這裏下手呢,我李強生辦事講究,所以給你個明白。”李強生冷聲說著,他的手下取來麻繩和麻袋,將他綁了。
“三弟……”被裝進麻袋前,蘇旬念叨著蘇軒。
書房中,蘇軒闔上《神農百草經》,將之和另外一大摞看完的醫書放在一起,抻了個懶腰。
“這就是華夏醫學的四大名著,不過爾爾,但記錄的藥材還算全麵,也算方便了。”這倒不是蘇軒傲慢,華夏醫學縱然博大精深,但他畢竟是曾經滄海了。
“少爺,該吃午飯了。”這時,小雅端著托盤來到書房中。
“正好,我也餓了。”蘇軒微微一笑,從托盤中抓起一個千層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小雅在一旁坐下,陪著蘇軒一起吃。
叮鈴鈴。兩人吃得正香,蘇軒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蘇軒眉頭一皺,接通電話,並按開了免提。
“請問,是蘇軒少爺嗎。”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了聲音。
“你又是哪個。”蘇軒嚼著飯,冷冷地說道。
“你大哥蘇旬落在我手裏了,想讓他活命的話,就一個人過來。”那個男人的話語,讓蘇軒眉頭皺得更深。
“三弟!!這都是厲家的詭計,想置你於死地啊,你不要管我,千萬不要過來啊!!”啪!“你TM給老子閉嘴!”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
“就是這麽個事,北郊樹林,過來吧,切記,一個人!”嘟!那男人冷冷地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蘇軒麵無表情,而小雅已驚得花容失色。
“我去去就來。”蘇軒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拿起手杖起身。
“少爺!”小雅急忙喊道。
“嗯?”蘇軒駐足。
“小心點。”小雅說道。
“放心吧。”
“還有……”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盡量別殺人對吧。”蘇軒會意道。
“嗯,畢竟是法製社會,但若萬不得已的話,不要那麽明目張膽的了,說實話少爺,之前厲強的事,雖然解氣,但其實還有更加好的法子的。”小雅委婉道。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厲強惹你生氣,那便該死,一秒都等不了。”蘇軒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小雅望著他的背影,目光楚楚。
臥龍市北郊樹林,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確適合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樹林中停著一輛車,李強生正在車上抽著煙,隨行的隻有十幾個心腹手下,再怎麽說蘇軒和蘇旬也是蘇家的少爺,蘇家雖大不如前,在臥龍市也有相當的影響力,萬一事情敗露,他李強生也未必有好日子過。
李強生是臥龍市黑麵有頭有臉的人物,手下也有一百號弟兄,為何隻帶十幾個人呢,因為在他看來,蘇軒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這些人對付他,是綽綽有餘了。
“強生,蘇軒已經出門了,是一個人。”幕後主使者厲輝傳來了聯絡。
“嗬,很有種啊,若不是這次的事,我李強生倒想收他當小弟了。”李強生沉聲笑道。
“我覺得最好還是別小看他,那小子頗有幾分能耐,阿強當時帶的人,都被他給撂倒了,你人手夠不夠,需不需要我從家中派些人接應你。”厲輝不放心地說道。
“嗬嗬,厲老,你以為我李強生和這些兄弟是幹什麽吃的?殺個會點功夫的毛頭小子,就跟殺雞一樣,你就準備好產業轉讓的手續,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李強生深吸一口煙,目光冷峻道,他手下的兄弟亦麵帶冷笑,擦拭著錚亮的刀片。
“我這也是為了萬無一失,不過有強生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記得把那小雜種的屍體給我,我要把他挫骨揚灰,祭阿強在天之靈!”厲輝惡 地說完,掛斷了電話。
“兄弟們,準備幹活了。”李強生彈掉煙卷,開門下車,他的十多名手下,亦提著刀片下車。
呼!突然狂風大作,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噠!噠!樹林外,傳來有節奏的敲地聲,隻見一修長青年,拄著一龍頭手杖,麵無表情地走來,他樣貌算不得出眾,生得卻很清秀,停在李強生一幹人麵前,對他們凶惡的目光和手中的刀片熟視無睹。
“我大哥呢。”他淡漠地說道。
吧嗒。李強生打了個響指,兩個人從後車廂中,將被繩子綁住,口被塞住的蘇旬抬了出來,後者披頭散發,神色頹然,但看到單槍匹馬的蘇軒時,“嗚!!”他眼神劇烈波動,被報紙塞住的嘴裏發出嗚咽,像是在說‘快走,別管我。’
“大哥,讓你受委屈了。”蘇軒平靜的說道,但古井不波的眼神深處,已經有怒火在蠢動著,在他眼中李強生隻是螻蟻,原不該動怒,但這螻蟻,偏偏動了他親近之人。
“蘇軒,我念你也是條漢子,臨死之前,你有什麽遺言要交待嗎?”李強生高高在上,自認為主宰了蘇軒的生命。
蘇軒對他的話仿若未聞,隻是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四周,根本沒把這種小角色看在眼裏。
蘇軒的態度,讓李強生惱怒,他眉頭緊緊皺起,他的手下亦握緊刀片,隻待自家大哥一聲令下,將蘇軒亂刀砍作肉泥。
“這裏的土壤很肥沃,很適合埋人啊。”蘇軒呢喃自語。
“不知死活,動手!”李強生忍無可忍地冷喝一聲,十數名大漢提刀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