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問我傷怎麽樣了,我告訴她已經沒事。誰知她一聽就說,

“沒事就行,那你晚上陪我去參加個活動……”

“啊?什麽活動?”

我驚訝的看著胡姐。我還真不習慣沒事去參加個什麽活動。人多不說,一個個還都不熟悉,還得客客氣氣的陪著笑臉,想想都覺得累。

胡姐也聽出我不想去了,她瞪了我一眼,不滿的說,

“要是小芸讓你去,你敢用這口氣問她嗎?”

我尷尬的看著胡姐,假裝解釋說,

“沒,我沒說不去。我就問問什麽活動……”

胡姐這才滿意的笑了。她把沙發上的包拿了過來,邊打開拉鎖邊說,

“問那麽多幹什麽,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說著,竟從大包裹裏拿出一套西裝。我一看上麵上麵的標誌,竟是阿瑪尼。要知道這一套西裝最低也要五六萬塊,好一些的都是十幾萬到幾十萬不等。

胡姐拿出之後,就讓我換上。我這還是第一次穿西裝,說實話真沒覺得哪兒好,唯一的感覺就是有些板人。但胡姐卻很滿意,她前後看了看,滿意的點頭說,

“嗯,不錯。大小正合適。你穿西裝還蠻帥的……”

她說著,又拿出了一雙新皮鞋,讓我換上。我第一次穿的這麽正規,西裝革履的,但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收拾好後,我和胡姐出了俱樂部。到了她的車前,她竟讓我開車。我的駕照雖然快下來了,但我還沒正式上過道。我本不想開,但胡姐卻說沒事。她說如果不練的話,這輩子也不敢上道。

我也沒再拒絕。反正有胡姐在身邊,開始我還有些緊張,但慢慢的就放鬆了許多。

胡姐說的地方也在開發區。但離我們的俱樂部還是有段距離。大約開了半個多小時。胡姐指著前麵的一個十字路口讓我左轉。

一上這條路,我就發現這裏的不同了。馬路上車很少,兩邊都是一些高檔的建築。而正對的前麵,是一個高檔的別墅群。清一色的歐式建築,給人的感覺像是到了國外。

我雖然在開發區呆了有段時間了,但對這一帶卻並不熟悉。路過別墅群。胡姐讓我把車停在前麵。

一下車,我才看清楚,這裏竟是一個高級會所。樓前沒有任何的牌匾,隻有一個巨大的字,“尚”。

我和胡姐一進門,立刻又兩個服務生迎了上來。這兩個服務生個子都很高。得將近一米九。胡姐也不說話,從手包裏拿出一個卡。服務生立刻恭敬的把我倆請到電梯旁,彎著腰,客氣的說,

“先生、女士,請到十七樓……”

胡姐也不說話,從手包裏拿出幾張紅票,遞給服務生。服務生彎著腰,低著頭。兩手恭恭敬敬的接過小費。

上了電梯,裏麵就我和胡姐兩人。我好奇的小聲問胡姐,

“胡姐,這是什麽地方?”

胡姐笑下,她看了看我說,

“什麽地方?你可以說這裏是天堂,也可以說這裏是地獄……”

胡姐的話說的我更糊塗了。我無奈的搖搖頭,又問她,

“那門口的那個‘尚’字是什麽意思?不會就叫尚會所吧?”

胡姐咯咯笑了,她伸手在去臉上掐了下。從認識她開始,她就喜歡掐我臉。

“虧你還是做娛樂行業的呢,連尚家你都不知道?”

我還是搖了搖頭。我還真沒聽過什麽尚家。

一出電梯,我一下驚呆了。原來這十七樓竟別有洞天。寬敞明亮的大廳裏,裝修的富麗堂皇。巨大的比利時吊燈,意大利棚頂,就連鋪地的大理石都是天然的南江紅。我們的俱樂部和這裏比,簡直就像是個貧民窟。

在大廳的左右靠牆處,擺放著整齊的老虎機。老虎機發出一陣誘人的音樂聲,追燈也來回閃爍著。

大廳裏也是人來人往。穿著西裝的男人,身著禮服的女人,穿著馬甲製服的荷官。還有帶著耳麥來回走著的保安。

我這才意識到,這裏竟是個賭場。我從前和胡姐也去過賭場,但和這裏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正四處亂看,從對麵走來一個女人。她笑嗬嗬的走向胡姐。這女人是一副中性的打扮。斷頭發,沒化妝,一身小翻領西服。她長的挺白的,加上這身中性的打扮。給人一種帥氣、幹練的感覺。

一到我們身前,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接著笑著和胡姐打招呼,

“胡姐,過來怎麽也沒打個電話,我好派人下樓接你啊……”

胡姐笑著搖了搖頭,

“我也不是找不到,哪有人接啊……”

胡姐說著轉身看著我,給對方介紹說,

“這是我弟弟,石中宇,你就叫她中宇就好……”

接著又對我說,

“她叫周雅文,你就叫她雅文就行,是這裏的經理……”

我馬上伸出了手,和她握了下,我客氣的打招呼,

“你好,雅文姐!”

周雅文的手隻和我搭了下就鬆開了。她的手很涼。聽我叫她姐,她竟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不太高興。胡姐馬上在一旁解釋說,

“你叫她雅文就好,她不喜歡別人叫她姐的……”

我尷尬笑下。

周雅文回頭衝一個服務生擺了擺手,服務生立刻端著一個黑色的方盤走了過來。端在胡姐的身前,盤子裏麵裝了兩遝籌碼。

“胡姐,剛開業,給你們準備點籌碼。想玩什麽自己選吧……”

胡姐也沒客氣,她拿起一遝遞給了我。自己拿了一遝。接著衝周雅文笑著說,

“雅文,我就不和你客氣了。謝謝你……”

她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我低頭看了下手裏的籌碼。麵值兩千的,正好十個。我心想他們出手也挺大方的,我倆這一來。就送了四萬元的籌碼。

我對賭一點也不敢興趣。心裏就琢磨著,要是一會兒能直接換成現金該多好。但我也就是想想,要真那麽做,可就給胡姐丟人了。